萊羅爾接着道:“之前菲利普斯就讓我搜集一些曾經屬于‘我’的東西給他,但這段時間我一直沒有什麼線索,畢竟身處霍格沃茨,能得到相關東西的概率可以說是很小。”
“但是他還是選擇和我交易,并且一直也沒有真的催過我什麼。雖然說我到底也是會有假期,但是怎麼看,如果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菲利普斯是在做賠本買賣。就算不賠,他能撈到的好處也不多。”
萊羅爾頓了頓,“這不是他的風格,所以我早就該想到,他想要的東西不僅僅是物品這麼簡單,更多的是一種和曾經的‘我’之間的聯系,這種聯系能夠讓他的狀态得到恢複……而根據他當時跟我說的前後文聯系,這種聯系似乎和他的‘自我定位’有相當大的關系。”
“他蘇醒的時間不久,甚至自身就處于一種半虛幻半真實的狀态,而要穩固自己的精神狀态,不讓自己再次陷入沉睡的辦法應該就是他曾經特意強調過的‘自我定位’。之前格蕾女士和我發火,涉及到了曾經的‘我’和她之間的私事,再到布蘭托得到的一千多年前的情報,依舊涉及到了曾經的‘我’。這兩家事情都和過去的‘我’有神秘學意義上的聯系,所以菲利普斯需要的是這個。”
萊羅爾越說感覺自己的大腦與越清晰,之前的一團亂麻逐漸被捋順開來。
“他是一個絕對的利己主義者,雖然我和他确實應該說是一個人,自己坑自己是沒什麼必要的……但我覺得,他最起碼也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對吧?他從一開始就是在騙我,但不是完全的欺騙。他不擔心我知道他的狀态不好,但是很介意我知道怎麼才能讓他恢複狀态……從一開始就是我被他牽着鼻子走了,而我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薩拉查全程沒有插嘴,表情也沒什麼變化,隻是靜靜地看着萊羅爾自說自話。末了,他才輕輕開口:
“沒錯,所以你現在是我目前見過所有麥克米蘭當中……最蠢的一個。”
萊羅爾:……
其實自己應該适應一下對方的性格。
薩拉查擺弄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微微揚了揚嘴角。
“菲利普斯……他其實和原本的、也就是我熟悉的那個你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你失憶這件事情本身……其實是他刻意引導的成分居多,但是他不是主要的動手的人。我猜得到——那個家夥到底在想些什麼,不過是表面上對你的存在漠不關心,但暗地裡還是對你有所戒備——你可能不知道,目前隻有你能夠對他的存在造成威脅……”
萊羅爾看着肖像畫,斯萊特林語氣平常,似乎在說一件根本無關緊要的事情。
“我猜如果那個混蛋知道我跟你說了這件事情一定會相當——氣急敗壞,不過沒辦法,我實在是對他相當厭惡,借此機會惡心到他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我知道他肯定會想辦法知道他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的,但那都無所謂。”斯萊特林的語調有些拉長,綠色的死寂眼眸罕見的閃爍了一絲光彩。
“我從來不屑于對你這個蝼……小家夥做什麼,隻不過是看在你和你的小夥伴們被菲利普斯玩得團團轉太過于可憐得情況下幫了你一把……事實上,當你們那個現任傻瓜校長逐漸心力交瘁難以控制住整個局面的時候,菲利普斯就可以直接通過和你之間的微妙聯系奪走你身體的控制權了。”
萊羅爾對于這個答案說不上是太過于震驚,事實上他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現階段的菲利普斯實力到底恢複到了什麼程度,但他在冥冥中的預感還是讓他下意識地認為菲利普斯就算是現在狀态相當差,也比自己的實力強上很多。
“所以……”他有些艱難地說道,“所謂的‘失憶’其實是因為……菲利普斯強行奪走了我的身體造成的現象?”
“嗯。”薩拉查繼續看起了他的綠皮書,“事實上他的力量雖然很難以被人察覺,但也有對應的弱點——他在使用你身體的期間你在玩觀賞看起來會非常的不協調,包括但不限于同手同腳、口吐白沫等。”
萊羅爾沒有去想象那個畫面有多美麗。
“他也是在那個時候摸清楚了這裡。”薩拉查緩緩解釋道,“我一直都有在防備他,所以當他一降臨到這裡的時候我就會強行将他驅趕出去,這也是你為什麼隻是會失去一段時間的記憶。”
“原來如此。”萊羅爾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似乎格蕾女士……就是海蓮娜女士也知道?”
“她當然知道。”斯萊特林嗤笑了一聲,“她對你可是相當關注,在我看來簡直就像是怨婦一樣,卻還在你勉強硬裝得毫不在意……我知道你又想問什麼,那天她和菲利普斯知識達成了一個協定,讓他不要頻繁占據你的身體,而海蓮娜會提供給他一些恢複的幫助。”
“幫助?”萊羅爾的眉頭皺起一瞬又放下,“我覺得……這才是菲利普斯真正的目的吧?他并不是真的想要一定占據我的身體,發現你的後手、獲得海蓮娜的力量穩定自身才是他真正的目的。而密室——隻不過是一個幌子,菲利普斯從來沒有關注過這件事情,同樣的,德爾林和阿爾格尼斯也沒有在意這件事情。”
斯萊特林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所以說,你們被他玩得團團轉,直到他所有的目的都達成了才發現他的陰謀詭計——這有什麼用呢?”
萊羅爾當然知道現在知道一切的真相自然是毫無用處了,但他還是微微鞠躬感謝了薩拉查先生給予的暗中幫助。
“至于第三個問題……”薩拉查看了一眼他腰間的沙漏,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