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箫無奈收了法力,坐在床邊思忖,衛如歡所處之地與他在景區裡見到的懸棺地形類似,可是那裡并無她的身影,否則早就被其他遊客發現,由此斷定她是在另一處放置懸棺的地方。
他撥通了高鏡的電話,拜托她幫忙查詢附近其他放置懸棺之所,高鏡雖然一口應下,卻需要些時間。
辰箫不想坐在這裡幹等,便離開賓館又去找剛才賣土特産的老爺子。
老爺子正坐在牆角乘涼,看見他過去主動打了個招呼,辰箫又遞給他幾百塊錢,将他賣剩下的東西全包了。
老爺子立時笑得合不攏嘴,他不傻,看出辰箫應該有求于他,便拉着辰箫去了街角的一家小餐館,坐下要了一壺茶。
“小夥子,你是不是有什麼想問我的,盡管開口,但凡是我知道的,肯定全告訴你。”他熱絡地給辰箫倒了一杯茶。
辰箫道謝,端起了喝了一口,才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對鎮子上的懸棺十分感興趣,下午去景區看到了幾具,想請教您這附近還有其他地方有懸棺嗎?”
老爺子了然一笑,一邊喝茶一邊回答,“你算問對人了,我們這裡确實還有一個地方有懸棺,隻是大家都不願意提起。”
辰箫聞言挑了挑眉,裝作十分感興趣的模樣,虛心求問,“為什麼大家都不願提起,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過?”
老爺子左右張望一下,見店裡沒什麼其他客人,便探出上半身隔着桌子湊近道:“那懸棺在一處峭壁中間,峭壁上有一個石頭村,忽隐忽現,小時候聽村裡的老人說,那懸棺是青銅制成,裡面放置着白人子大祭司的屍骨,大祭司的魂魄不散,控制了那個村子,導緻整座峭壁一夕之間就消失了,隻是偶爾才會看到。”
這說法甚是離奇,而且又跟白人子有關,聽得辰箫不禁蹙起眉頭。
老爺子見他似是不信,便擡臂放在桌上擋在老闆的視線,壓低聲音道:“我小時候親眼見過那個村子。那天晚上升起了紅月亮,又大又圓,村裡人都是不是吉兆,所有人都關好門窗不出門,可我當日下午把魚竿落在關河邊上了,便壯着膽子去取,正好目睹了峭壁石頭村的出現。”
“你看到了什麼?”辰箫覺得他不像編故事,趕緊追問。
老爺子半眯着眼,陷入了回憶之中,“我當時看到幾個白色的身影,在峭壁與村子間飛來飛去,我吓了一跳,當時就愣住了,剛剛撿起的魚竿掉到了河裡,可我根本不敢下去撈,渾渾噩噩之間,那石頭村就突然消失不見,峭壁上的懸棺也沒了。”
辰箫見他面露恍惚之色,但擡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老爺子才陡然清醒過來,右手握拳放在嘴邊,掩飾地咳嗽了兩聲。
“那些會飛的身影,就是你之前提起的白人子嗎?”
老爺子肯定地點點頭,“我們這裡自古相傳,隻有白人子才會飛,我那晚見到的絕對是他們。”
辰箫不置可否,想了想試探道:“老伯也算有緣人,能看到神秘消失的石頭村,其他人怕是不信吧?”
“可不是。”老爺子一聽這話臉上露出無奈之情,又是搖頭又是歎氣,“我爹媽非說我胡編亂講,後來的年輕人更覺得我們搞封建迷信,根本不相信有白人子和神秘石頭村的出現。”
辰箫心下有數,又問道:“那地方距離景區的懸棺遠不遠,聽您這樣一講,我倒想過去看看。”
老爺子不知道他的真實目的,自然據實以告,“也就一裡地的距離,在關河上遊,你順着河邊走,沒多久就到了,隻可惜再見不到那個神秘的石頭村了。”
辰箫将一杯茶喝盡,才跟老爺子道别,扭身回了小賓館。
他今天還真是運氣好,無意中遇到賣東西的老爺子,居然透露出這麼多關鍵信息,照此推斷,衛如歡八成是被困在了那個神秘石頭村裡。
可是如何能到達那個石頭村,卻是一大難題。
老爺子聲稱是在紅月亮出現的當晚,神秘的石頭村現身在關河畔。
紅月亮又稱血月,不過是一種天體現象,是特殊的月全食,雖然近幾年世界各地都有出現,但要想在鎮子裡再看到此景象,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辰箫不禁推測,這村子是不是在平行空間中,所以才能做到時隐時現。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是高鏡打來的,他按了接聽鍵,高鏡告知他并未查到其他懸棺的信息,但卻發現一篇外國人寫的相關文章,發到了他微信裡。
辰箫挂了電話後打開微信,文章已經翻譯成中文,上面也提到了那個神秘石頭村,據說幾十年才現身一次,若想達到那裡,必須有白人子的後裔引路。
辰箫放下手機不由苦笑,方才那位老爺子聲稱白人子早已在當地消失不見,如今讓他到什麼地方去尋找其後裔。
手機再度響起,這次卻是支落打來的,一接通就聽到她的抱怨聲,埋怨他為何獨自離開。
辰箫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可腦海中卻顯現出她懊惱的模樣,嘴角忍不住輕輕揚起,語氣也變得溫柔起來,“我要處理點私事,過幾天就回去,鑰匙就拜托你交給掌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