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落聽他說是私事,倒也沒有再多問,隻是囑咐他注意安全,辦完事早點回去。
辰箫應聲答應,又閑聊幾句才挂了電話,此時已是傍晚,他在鎮子上吃了晚飯,才背上包出了賓館。
無論如何,他都要去老爺子提到的那個地方看看,順着關河一側河岸,逆流而上,參照地圖指示走了五百米,方駐步不前。
天已擦黑,今晚是陰天,月亮隐在雲霧之後,他打開手電照向對岸,隻見聳立的峭壁光秃秃的,并無凹進去的洞窟。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否找對地方,正打算順着河岸再往前走走,突然間三道白影從峭壁飛身下來,就像天空的飛鳥一般,完美地落在了他面前不遠處的河灘上。
辰箫心中一驚,本能地舉起手電朝對面照去,手背卻倏地一痛,好像被什麼咬了一口似的,手不由一松,手電筒立刻掉在了地上。
“辰箫,你膽子不小,居然敢一個人來?那個叫支落的毛丫頭怎麼沒來?”
這聲音很是熟悉,辰箫借着掉在地上手電發出的光,輕眯着眼望向說話的人,赫然是嫫尼。
“衛如歡呢?”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開口質問。
“你不是号稱神之眼的傳人嗎?難道還找不到一個大活人?”嫫尼彎起嘴角,話帶嘲諷。
“你把她放在青銅懸棺邊上,到底想幹什麼?”辰箫也不示弱,直接點出衛如歡的下落。
嫫尼倒是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倒是有幾分本事,她之前倒是小瞧了他。
“想要救人就随我來,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她揚了揚眉,面上露出别具深意的冷笑。
“你帶路吧!”辰箫沒有廢話,向前走了幾步。
嫫尼伸出左臂,五指一張,辰箫隻覺腰間一緊,低頭一看是銀色的細絲将自己腰身纏住,不等他反應過來,嫫尼已經飛身而起,他也被拽得飛起來,以六十度斜角的方向飛向對岸峭壁的頂端。
另外兩個人也伸開左臂,手中攥着銀絲,跟着他們身後一起飛了上去。
辰箫忍受着失重的感覺,同時意識到,原來嫫尼不是真的會飛,而是借助銀絲的力量,才能從高處自由上下,而這個銀絲又細,确實很難看清。
他忽然意識到,這個嫫尼皮膚很白又會飛,難道就是當地人傳說中的白人子?
眼看馬上就到峭壁頂端,一輪巨大的紅月卻在崖頂陡然升起,光芒四射,嫫尼三人帶着他直接飛向那片光。
須臾之間,那輪紅月連帶幾人的身影就消失在那片光芒之中,紅月也随之不見。
辰箫穿過那片光芒後,雙腳陡然落地,發現自己已在峭壁之上。
嫫尼松開他腰間的銀絲,向前方的村裡走去,辰箫壓住心中的疑問,一言不發地跟在她身後進了村。
這村子全是石頭堆砌,規模并不算小,房屋大大小小幾十間,犬吠之聲不時傳來,屋内的燈光從窗戶透出來,照亮了整個村子。
村子中心是一個小廣場,一座高大的石頭堡壘式建築鶴立其中,比村子其他石頭房屋要高上三四倍,十幾階的石頭階梯通向圓形拱門。
嫫尼踩着階梯走到門口,才轉身對辰箫道:“進來說話吧!”
辰箫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樣子,可如今這種情況也不容他推拒,便坦然跟她進了屋子。
嫫尼一進門房間的燈就自動亮起,他放眼一望,前廳擺着一張矮桌和幾個小圓凳子,像是會客的地方。
矮桌後面是一個長長的屏風,擋住了視線,看不到裡面的物事。
“請坐。”嫫尼率先坐到稍高的圓凳上,指着側邊的一個凳子讓他入座。
辰箫沒客氣地坐下,隻是他個子高,這凳子又矮,他的雙腿根本直不起來,隻能向前微曲。
嫫尼讓跟進來的兩個白衣女子上茶,她自顧喝了半杯才放下,卻見辰箫隻瞟了一眼茶湯,滴水未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