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邪不勝正,我不覺得投靠你會有什麼前途。”支落不會冒然與他翻臉,繼續虛與委蛇。
“前途當然會有。”
他的眼神陡然一亮,舉高右手打了個響指,“嘩嘩”的聲音響起,四周牆壁的竹簾紛紛向上卷起。
支落望過去,隻見竹簾下面是一扇扇地大屏幕,裡面正播放着各種畫面。
有的是穿着防護衣戴面罩的工作人員,手拿試管小心翼翼地操作;有的是幾個穿着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圍在手術床邊,上面躺着奇怪的東西;還有的是擺放十幾台電腦的工作間,每個程序員都忙碌着敲打着鍵盤。
最特殊的畫面是幾個道士裝扮的人,在一處擺放奇特祭壇的房間内,來回搖擺着,像是舉行什麼神秘的儀式。
她定睛一看,裡面的一位道士正是跛道人。
“這就是我正在進行的各種實驗,說來還是要感謝你們,把我帶進地下城,拿到了不少東西,隻要将它們物盡其用,我就能成為這個世界暗中的掌控者。”晏廷洋洋得意地掃過那些屏幕,最後含笑面向她。
一提起地下城就觸發到支落的敏感神經,她最後悔就是将他帶進地下城,等于為他做了嫁衣裳。
“就通過這幾個實驗,你就能掌控整個世界?”她故意露出鄙夷的神情,不屑地撇嘴。
晏廷看穿她的小心思,卻沒有點破,反而給她介紹道:“我可以透露給你一些,譬如說那些身穿防護服的人,正在進行病毒實驗,而樣本就是我從地下城一種異獸身上取下的;至于那些操作計算機的人員,正在與世界極端組織和反政府武裝交流聯絡,尋找合适的買家。”
支落心中一驚,這些遠古病毒一旦流落到恐怖分子手中,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你就不怕遭到病毒的反噬嗎?”她冷冷質問。
“反噬?”晏廷似是被她這句話逗笑了,涼涼地道,“我敢将病毒賣給他們,自然早有對策,解毒的針劑肯定同時準備好的。”
“那幾個道士在做什麼?”支落手指其中一塊屏幕問道。
她暗藏着小心思,跛道人與她相熟,如果能與他見面,就可以了解這裡更多的信息。
晏廷這次沒有直接告訴她,淡漠一笑,“隻有成為自己人,才能共享這裡的秘密。”
她聽懂他的暗示,避開他的眼神,“我要考慮一下。”
“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就給你三天的時間。”晏廷爽快地同意,擡起食指隔空點了點她脖子下的白玉吊墜,若有所指地道,“這裡所有的信号都屏蔽掉了,你誰都聯系不上的。”
支落神色微變,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胸前的吊墜,難怪無法與高鏡取得聯系,原來這裡根本沒有任何信号。
然而更令她焦慮的一點,他早就看出白玉吊墜裡藏着通訊器,卻隐而不發,直到現在才點明,分明就是一種變相的警告。
“還有,如果你選擇與我為敵,我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你不會活着離開這裡!”他語氣涼薄,威脅之詞脫口而出。
支落滿不在乎地笑笑,她既然到了這裡就沒打算活着出去,根本不懼他的死亡威脅。
她轉身向門口走去,忽然想起一事,停下腳步扭頭問道:“你是怎麼說服周燦的,竟讓他相信他是互人的後代?”
晏廷面帶嘲諷,譏笑道:“那種笨人,隻需要一個小把戲,就能把他騙得團團轉,根本不值一提。”
“那他到底是不是互人的後代?”她追問。
“那種日記本我随時可以寫出十幾本,做舊如舊,你若有興趣我明天就送你一本。”
他雖沒有正面回答,但支落已有了答案,便不再理會直接出去。
周燦一直老實地在門外等她,見她完好無損地出來,大概也知道晏廷的意思,上前讨好道:“支落姐,我紮暈你也是按照晏先生的指示辦事,你别恨我。”
支落見他這副傻傻地樣子,真是恨鐵不成鋼,跺了跺右腳,隻說了一個“你”字,就不想再多說一句。
周燦不明所以,一邊送她回之前的屋子,一邊繼續解釋,“晏先生這個人其實挺好的,又有本事又大方,你以後跟着他,過不完的好日子,你長得這麼漂亮,他肯定會對你很好的。”
支落終于忍無可忍,氣惱地對他呵斥道:“你閉嘴!”
周燦被她訓得傻了眼,怯怯地退後一步,臉色漲得通紅,不敢再多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