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箫回到自己的房間,習慣性地去拿紮紮人偶,但随即想起盛夕昙的話,便收回了手。
他盤腿坐在床上,阖上雙眸,大腦開始放空,全神貫注地去搜尋晏廷的位置。
連綿的群山中,十幾座仿古建築依山而建,點綴在懸崖峭壁間,每座建築之間均有樓梯或通道相連。
他繼續進入探看,層層迷障将那組建築包裹住,看來是被類似結界的東西包圍,幸好如今他的修為大為精進,輕而易舉地就穿透那團迷障,深入到建築内部。
晏廷就在最宏偉的那座建築之中,盤膝打坐,周圍氣流湧動,像是正在修煉。
他開始尋找支落的位置,很快就發現她在下方的一座建築中,正躺在床上休息,看上去還好不像受傷的樣子。
他稍稍放心,陸續将其他建築都一一探看,意外地發現周燦和跛道人也在其中。
就在他想觀察更仔細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道淩厲的目光向他射來,他急忙撤回神識,退出那組建築。
他在外圍遊走一圈,确定了具體位置——貴州榕江月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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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廷沒有限制支落的行動自由,她可以在建築内随意閑逛,隻是有些房間無法進入。
衛如歡提醒她,這裡裝了不少隐藏攝像頭,讓她注意言行舉止,以免惹麻煩。
支落明白晏廷在提防自己,因此也自覺不去那些隐秘的房間,其實她最想見的人是跛道人。
次日一早她用過早飯,又開始四處溜達,還專門吧周燦喊來,直接詢問他跛道人所在。
周燦支支吾吾半天,耐不過她的軟磨硬泡,将她領到最高處的建築邊,鬼鬼祟祟地小聲道:“那些道士就在裡面,這裡面據說是祭台,沒有晏先生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入。”
這處建築飛檐翹起,有三四層樓那麼高,刷着棕漆,兩扇大門緊緊閉合,門上左右兩邊各有一座浮雕,雕着兩個兇神惡煞的人像,就如門神一般。
“我不進去,我是來找人的。”支落無所謂地聳聳肩,晏廷的禁令對她來說就如一張廢紙。
周燦可沒她那麼大膽,苦口婆心地勸道:“支落姐,你在這看看得了,這裡的大門一般人根本開啟不了,而且我聽說門上有機關,觸碰一下就會報警。”
支落看着他,似笑非笑地問道:“真的嗎?”
不等他回答,她擡起一腳就踹向大門,把周燦吓得目瞪口呆。
大門紋絲未動,也未見有什麼機關暗器,周燦本來雙手抱頭,見狀也将手慢慢放下,小心翼翼地打量。
支落見大門未開,正尋思着其他方法叫門,忽然大門的兩座人像眼冒紅光,四道紅色的光束分别向他們射來。
周燦當即吓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動,支落飛身而起,把将其撲倒在一邊,勉強躲過了那四道紅光。
支落擡眼觀察着大門,提防下一步攻擊,可是等了一會兒再無其他動靜,她才拉着他站起。
周燦已經吓得面色慘白,不停地嘟囔着,“我就說了,這裡有機關,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他唠叨了一會兒,見支落始終不為所動,還有些躍躍欲試的架勢,他留下一句“我先走了”,就連跑帶颠地迅速離開。
支落也不理會,直接放聲高喊道:“跛道人,跛道人,你出來!”
她算是想明白了,既然晏廷不想讓外人進,那她就把裡面的人叫出來。
接連喊了四五遍,大門終于敞開一道縫,跛道人探頭望向他,壓低聲音道:“我的支姑娘,拜托你别喊了,我師父都快壓不住火氣了。”
支落将到他立刻露出一臉欣喜的表情,跨步上前拽着他長長的道袍衣袖,一把将他拉出來。
跛道人沒想到她一個年輕姑娘家,動作如此粗魯,害得差點跌倒。
“貧道是出家人,你别在這裡動手動腳好不好。”他一邊抱怨,一邊扯過自己的衣袖,嫌棄地躲開她兩步。
支落識趣地松手,環臂看着他,輕嘲道:“才幾日不見,你怎麼又稱起貧道來,顯得咱們多生分似的。”
跛道人擡眼望着她,馬上意識到她生氣了,急忙賠笑,“咱們也算是生死之交,哪裡會生分。”
支落冷哼一聲沒說話。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跛道人見到她,自是有些奇怪的,畢竟這裡是晏廷的地盤,她實在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