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赫拉達奇迷迷糊糊。
“錢還上了,就别幹這行了。”
賀年留下一踏現金。
救風塵,果然是刻在每個龍國人骨子裡的習慣。
賀年走出牛郎店,再次來到大街上。天依舊很黑,沒有一點泛白的迹象,黎明前的天,是最黑暗的。
清爽的夜風吹散牛郎店裡的渾濁之氣,賀年伸了個懶腰,然後她眼睜睜看着對面的夜店裡走出個人。
叼着煙的男人翹起一邊的唇角:“喲,小丫頭,好巧。剛結束?”
這是什麼地獄史詩級會面。
兩個白天剛在野雞店見過的人,現在又在夜店門口相見了。相同的是兩個人消費都升級了,不同的是,他們從不同性向的夜店出來。
強行堆起笑容:“是啊,挺巧的,剛結束。”
“哦正好,我這邊也剛結束。”
貝克曼輾滅香煙:“走,喝一杯?”
“好啊。”賀年沒有拒絕。
兩個人很默契地選擇了一家清吧。
“一杯朗姆,你呢?”
“伏特加。”
“喝這麼烈的?”貝克曼挑眉。
“你不也是麼。”賀年同樣挑眉。
“幹杯。”
“cheers, for freedom.”
“你在說什麼?”
“敬自由。”
兩個人酒杯碰在一起,發出“叮”一聲輕響,金黃和透明的酒液在玻璃杯中激蕩。
貝克曼放下酒杯:“賀年,我看不懂你。”他伸手撫上賀年的後頸,賀年沒有拒絕。
常年握槍的手掌很粗造,他拇指細細揉搓着賀年柔嫩的皮膚。
“船長面前的你,本鄉面前的你,鷹眼面前的你以及我面前的你,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你?”
伏特加很烈,隻一口賀年便有些上頭。
“看不懂就對了,人性本來就是複雜的,若是簡簡單單就被你看透了,那我也未免太失敗了些。”
她腦袋卸了力,幹脆靠在貝克曼的手掌上:“萬般皆是我,萬般亦不是我。”她笑着看進貝克曼的眼睛裡。
“我讨厭猜謎語。”
“不不不,你很聰明的,我相信你能懂。”
賀年豎起一根手指貼上貝克曼的嘴唇。
他看着她,然後伸手抓住了那根手指。
【貝克曼好感度+10】
他挪開賀年的手指,湊了過去。
賀年偏頭躲開。
“你在拒絕我。”
“很明顯不是麼。”
貝克曼放開拖住賀年腦袋的手,将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空掉的玻璃杯“咚”一聲砸在木質的吧台上。
“蓄滿。”
“生氣了?”
“難不成應該開心?”
“其實,是惱羞成怒吧。”賀年托着腮。
“我記得對你說過,做人不要太聰明。”
“啊,看來我猜中了。”
賀年慢慢抿着杯中的伏特加,疲憊感湧上身體,她覺得自己漸漸有些醉了。
窗外逐漸泛起了魚肚白。
“喂,貝克曼,你知道嗎,黎明前的天空是最黑暗的,但不敢直視黑夜的人,永遠也看不到第一縷光明。”
賀年盯着窗外,眼神迷離。
“貝克曼,我跟你說,事物的發展是螺旋式上升和波浪式前進的。道路雖然曲折,但請相信,前途注定光明。”
“所以說啊,世界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要用它來尋找光明。”
“這個世界是他們的,也是我們的,但終究是我們的。”
賀年趴到在桌台上。
貝克曼凝望着賀年熟睡的面龐,久久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