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賀年小雞啄米。
沉默片刻,他把面前的食物推給賀年,自己重新叫了一份。
賀年接過食物,歡天喜地地進入了新一輪幹飯。
這一次速度慢了些,起碼等薩卡斯基的那份端上來時,她盤子還沒空。
“耶~薩卡斯基,連夜叫我來處理海賊,自己竟然悠哉悠哉地吃飯,真過分呐。”
“服務員小姐,一碗拉面謝謝。”
陰陽怪氣的腔調飄進耳朵,賀年隻覺得臉龐刮過一陣風,斜對面多了抹明黃色。
這不着調的聲音,這騷包的穿搭,化成灰她都記得——未來大将黃猿,波魯薩利諾!
要不是他,她也不會在馬林梵多被逮,最後心不甘情不願地進了薩卡斯基的G2支部!
她讨厭波魯薩利諾,才不要和他打招呼呢。
頭埋低了幾分,賀年頗為使勁地用勺子舀着盤子裡的咖喱,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那是她不爽的抗議!
“喲,這不是賀年嘛,好久不見。”料想波魯薩利諾先主動和她打招呼了。
禮貌擡頭,賀年包着滿嘴食物擠出一個微笑:“波魯薩利諾中将。”
對面,一黃一紅兩道高飽和色系交相輝映,閃得她眼瞎。
今天的波魯薩利諾穿了明黃色西裝,正義大衣随意搭在餐廳的靠背椅上。
忽然,那張橘子皮臉在眼前迅速放大。
賀年手裡的勺子掉進盤子裡。
艱難地咽下嘴裡的米飯,她僵着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波魯薩利諾盯着賀年看了好幾秒才坐回去:“我算是明白了,薩卡斯基,你把小鎮翻個底朝天就是為了找這小子啊。”
聞言賀年愣了愣。
所以,小鎮上的海賊一夜肅清是薩卡斯基的手筆?因為斯摩格被打暈,他以為自己出事了麼。
為保她隐瞞戰情,為找她翻遍整個小鎮,薩卡斯基中将是不是對她好得有點過了,遠超普通上司對下屬的關心。
“是丫頭。”薩卡斯基解釋道。
“哦~丫頭啊。”波魯薩利諾意味不明地看了賀年幾眼:“為了這丫頭,我寶貴的假期可是用來加班了呢。”
“正好補上你平時摸魚劃水的時間。”
“薩卡斯基,好歹在後輩面前給我留幾分面子啊。”
賀年低着頭,肩膀止不住地抖,憋笑憋得辛苦極了。
老薩啊老薩,這還隻是個開始,等到了大将,另兩位的工作可都會壓在你肩頭呢。
“耶~賀年你在嘲笑老夫嗎?”
“啊?不敢不敢。”
開玩笑,工資到位,四皇幹廢;摸魚劃水,遲到早退;社畜中的楷模,打工人的榜樣,她敬佩都來不及,怎麼會嘲笑啊?!
下意識地,賀年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我是在笑,等大将後,老薩估計得幹三人份的工作。”
“哦~?哪三人?”
“你、庫贊叔,和他自己的。”
“你懂得很多嘛。”
“那是,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一陣後,賀年終于反應過來她不是在網上吐槽,而是在和真人面對面。
“啊,那個,不是,我……我我我去個洗手間”看到薩卡斯基黑如鍋底的面容,賀年蹭地站起身,落荒而逃。
完了完了完了,要死了,這回真的要死了。
波魯薩利諾個橘子精,竟然套她話!
賀年離席後,波魯薩利諾轉頭看向薩卡斯基,似笑非笑:“老薩?”
薩卡斯基臉色一沉:“這丫頭愈發無法無天了。”
波魯薩利諾表情突然嚴肅:“你自己不出面,叫我來,是為了她吧,”他手指敲擊着桌面:“我聽說你昨天回本部述職的事了。”
“是她幹的,你沒有禀報實情。”他用了笃定的口吻。
“是。”薩卡斯基沒否定。
波魯薩利諾皺眉:“薩卡斯基,你向來公正,如今竟也做出窩藏罪犯的勾當了。”
“事出有因,她不過是和當年的我做了同樣的選擇。”
兩人不再說話了,長久的沉默使得氛圍甚是沉重。
“同樣的選擇嗎……真像啊。”
轉了轉手上的茶杯,波魯薩利諾眯眼一笑,打破了沉重的氣氛:“想不到你薩卡斯基還有個如花似玉的閨女。”
“确定身份了?”
“确定,她的母親是秦北楊。”
“耶,秦北楊啊……”
好不容易松快的環境又變得壓抑。
“告訴她了嗎?”
“先緩緩,我怕她……接受不了。”
“也是,”波魯薩利諾盯着薩卡斯基的臉感慨道:“得虧隻有眼睛随了你,也不知道秦北楊當時看中你啥了。”
“波魯薩利諾!”
“是是,我投降。”波魯薩利諾熟練地舉起雙手。
“等會你和道伯曼交接一下,把抓捕的海賊押送回去。”
“薩卡斯基,以後你得補償我假期。”
墨迹許久的賀年,一回來便聽到二人讨論處理海賊的事。
看來是薩卡斯基因為她的事不方便出面,叫波魯薩利諾來幫忙的。
她縮手縮腳地回到位置上,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回來了呀賀年。”某橘子精笑眯眯的。
“啊,是的,回來了。”賀年咬牙切齒。
該死的橘子精,能不能不要強調她的存在!
賀年悄咪咪地朝薩卡斯基的方向瞅去。
她要确定接下來小命危險否。
結果視線被正好端上桌的拉面截胡了。
她依舊沒吃飽……
熬到發白的大骨湯,厚厚的叉燒肉片,好香!好想吃!
“耶,賀年你這麼盯着老夫,老夫吃不下啊。”
聽得這話,賀年幹脆擡頭,光明正大地沖波魯薩利諾狗狗眼賣萌。
波魯薩利諾表情凝固一下,認命地揮揮手:“拿去拿去。”
“謝謝波魯薩利諾中将!”
梅開二度。
正對面,傳來一道沉悶的笑聲。
“喲,薩卡斯基,罕見呐。”
“少見多怪。”
賀年埋頭索面,心一下子放進肚子裡。
無他,隻因小命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