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什麼事?”
“送,送全班的思想報告。”
“放假不回家去?”
“家裡沒人。”
聽到這裡,紫發老人沉默一瞬,他站起身,給賀年倒了杯水。
“謝謝。”賀年雙手接過,誠惶誠恐。
她何德何能,吃了總教官的飯不說,還讓人家給自己倒水啊?!
“訓練上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嗎?”澤法繼續開口。
雖然這個學生并不出衆,但他對她的印象還不錯,所以不介意多提點兩句。
賀年眼睛頓時一亮。
經過這段時間的學習,海軍六式她已然全部掌握,融會貫通和熟練使用隻是時間問題,她覺得依照現在的教學進度,學不到什麼新東西了。
她想學習霸氣。
見聞色霸氣自是不必說,霸王色霸氣暫時找不到人教學,所以現在唯一能繼續提升實力的,是武裝色霸氣。
她毫不猶豫地開口:“澤法教官,請問武裝色霸氣是什麼?”
沒想到賀年會問霸氣問題的澤法微微一愣。
“澤法教官?”
“武裝色霸氣是一種流動盔甲,既可纏繞硬化,也可以流動外放或者破壞内部。”
“那武裝色是通過什麼釋放的呢?”
“通過人體自身的‘氣’。”
望着陷入沉思的賀年,澤法猶豫片刻,仍是補充道:“武裝色霸氣對現在的你來說為時過早,循序漸進,一步一個腳印慢慢走才是正途,别總想着一步登天。”
他不想打擊這個學生的積極性。
而殘酷的事實是,僅有少部分天賦者才能學會霸氣,大部分人窮極一生也摸不到霸氣的門檻,甚至連海軍六式也學不全。
在這片大海上,實力決定地位,而天賦,則是實力的分水嶺。現今的三大将,當年在軍校期時,可是被稱為怪物的。
消化了會澤法的說辭,賀年認真地點點頭:“我明白的,澤法教官。”
辦公室裡的澤法和校場上的澤法很不一樣。
往常在校場見到澤法教官時,他總是抹着發膠,紫色的頭發不羁地豎起,加上帥氣的墨鏡,給人一種嚣張至極的壓迫感。
現在的澤法則帶着銀絲邊框眼鏡不說,頭發也是柔順而服帖的,整個人散發着儒雅且溫和的氣息,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以至于賀年的膽子都大了不少。
“對了澤法教官,聽說優秀的學員畢業後會優先分配給三大将?”
“是的。”
得到肯定答複的賀年默默把心放進了肚子裡。
隐藏實力果然是正确的選擇,她才不要被分配給犬、稚、猿中的任何一人!她想去鼯鼠中将手下!想盡辦法削尖腦袋也得擠進去!
“賀年,你畢業後想去戰鬥部門?”
“是的。”
澤法不自覺皺起眉:“其實參謀部更适合你。”
如果從事文職工作的話,這個孩子應該能活得更久些。
辦公室一時陷入寂靜。
賀年睜大眼,突然明白了最開始澤法回答她霸氣問題的欲言又止。依照她現在所表現出的成績,她确實不夠資格學習霸氣,也不适合進入戰鬥部門。
但,成績單上的她并不是真正的她。
于是她站了起來,自信地挺直背脊:“不,澤法教官,我會适合戰鬥部門的,比起文書工作,我更向往上陣殺敵。”
澤法的眉頭皺得更深:“自信是好事,但盲目地自信會葬送自己的性命。更何況,于海軍而言,你的實力不會給戰鬥部門帶來多少增色。”
不再顧及會不會打擊學生自信,他說了些重話,語氣也更嚴肅。畢竟,戰場上自大可是會丢命的。
與其等到那一刻,不如現在就讓她認清現實。
出乎澤法意料的是,賀年完全沒有被打擊到的樣子,一絲頹廢也無,她甚至微微彎了嘴角,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我明白的澤法教官,這點您不用擔心。”
雖然話是難聽了點,但賀年知道這個老人是為了她好,他不過是希望自己能夠在殘酷的戰場上活下來。
但她要的可不僅僅是活下來啊,她要的是糾正,是改造,是颠覆。
“最後請允許我再問一個問題,”賀年頓了頓組織了下措辭:“海軍六式裡,剃和月步,其實是一套組合技吧?”
澤法的眼神霍然微妙起來。
軍校裡,大多數學員即便畢業了,也無法掌握海軍六式的全部技能,更别提能夠融會貫通。
“沒錯,最初,‘剃’和‘月步’是一起發明的,為了方便教學,也便于學生學習,才将其拆分為了兩部分。”
“好的,我明白了,謝謝您的解答。”賀年禮貌緻謝後,離開了辦公室。
看着賀年離去的背影,澤法若有所思地想到了一個經常夜晚加練的身影。
由于軍校訓練嚴苛,為了防止學員超負荷訓練,學校是嚴格禁止私自加練的,宵禁後的巡邏異常嚴格。
他去抓過那小子幾次,不過一次都沒抓到,那家夥狡猾地跟狐狸似的,總能在他靠近前溜掉。
回憶了一下那家夥熟練的六式以及優秀的格鬥素質,澤法眯了眯眼。
會是她嗎?
是與不是,逮住了不就知道了。
是時候動點真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