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賀年挂着打上石膏的胳膊,站在走廊上發呆。
不得不說,海賊王是個神奇的世界,按理說傷筋動骨100天,結果這裡的醫生對她說,回去多喝牛奶,最多一周便能痊愈。
醫院裡大部分的病人都是受傷的海兵,隻有極少部分是生病的居民。
“快快快!讓一讓,讓一讓!”一隊醫護人員推着病床在走廊上狂奔,與賀年擦肩而過。
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病床上赫然是一個渾身鮮血,生死不明的海兵。他的腹部插着一柄大刀,淅淅瀝瀝的血水不斷滲出傷口,擠出刀身。
病床逐漸遠去了。
賀年立在原地,身體微微顫抖。
“怎麼,還沒适應戰争?”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賀年強行輕笑一聲,頭也不回:“我可是來自2024年的瓷,我家和平着呢,槍都沒見過一把。”
道伯曼走過來,倚靠在走廊的欄杆上面對賀年。他隻披了件襯衣,赤裸的上身纏滿了繃帶,有些地方還滲着紅。
“才多久不見,你什麼情況?”賀年轉頭看向道伯曼。
“前幾天去海上和海賊幹了一架。”
“所以你這是沒幹赢?”
道伯曼危險地眯起眼睛:“别以為強行把我拉進陣營,我就不會揍你。”
想起之前那個猜測,賀年順口接道:“那就來吧,揍我一拳。”
“……”道伯曼沉默了,他觑着賀年,跟看二傻子一樣。
見道伯曼一直沒回話,賀年頓時有點急:“你打呀,快點。”
“賀年,你是不是被打傻了,啧,趁早散攤子,我可不想和傻子做戰友……喂你幹什麼!”
等得不耐煩的賀年直接一拳頭招呼了過去,甚至用上了武裝色硬化,逼得道伯曼不得不出拳回擊。
結果,在最後關頭,賀年不僅收了武裝色,連拳頭都收了,結結實實挨了道伯曼一拳。
她頓時飛了出去,直接摔到了走廊另一邊。
“真是個瘋子。”人群驚呼一片,道伯曼咒罵一聲,趕緊跑過去查看情況。
賀年扶着牆爬起身,啐出一口唾沫。
艹,真疼。
但是比薩卡斯基那拳溫柔多了。
看來自己的推測是正确的,原世界的人以及與原世界有關聯的人,是無法觸發五五開外挂的。
“喂,你發什麼瘋?”道伯曼陰沉着臉,配上滿臉的十字疤,甚是可怖。
瞧着臉色不好的道伯曼,賀年可一點也沒有解釋的自覺,她跳上窗沿:“快走,到樓頂說,等醫護人員來了就不好脫身了。”
“……”
醫院天台上,風吹得賀年眯起眼。
“我就是想驗證一下你的拳頭比赤犬大将的拳頭差多少。”賀年左手指了指吊着的右胳膊:“看到了麼,他打得。”
道伯曼突然覺得自己剛剛那拳打輕了,應該多用點力的。
“我讨厭那樣的場面。”賀年忽然話鋒一轉。
“什麼?”道伯曼不明所以。
“我讨厭流血、讨厭犧牲、更讨厭一切的‘錯誤’。”
“沒有人喜歡戰争。”
“有的,其實世界政府就很喜歡戰争,他們很樂意看到海賊與海軍的互相緻恒,不是麼?”賀年掀起唇角:“他們才不希望海軍一家獨大。”
“賀年,隔牆有耳。”
“好嘛,那我不說這些了。”
“總之,我想從源頭解決問題,去糾正這個世界最大的‘錯誤’,為此不惜一切代價。”
“狂妄的小鬼。”
賀年蹦起來拍了拍道伯曼的肩膀:“人不輕狂枉少年,我還年輕,老兵。”
莫名被内涵的道伯曼:“……”
“給我一點時間,我還沒看清世政對海軍的操控有多深,畢竟我現在還隻是個軍校生。”
忽有狂風起,吹亂了賀年的頭發,她一步步朝天台邊緣退去,直至退無可退。
“我想要大海上燃起星星之火;想要正義貫徹到每個角落;想要我信仰的旗幟幫我照亮這片黑暗的天空;也想要你的果帕克舞登上這個世界的舞台。”
她展開完好的左臂,咧嘴笑着,毫無征兆地向後倒去。
留在天台的道伯曼望着賀年離開的方向久久無言。
果帕克舞麼……
他布滿疤痕的臉上揚起一絲違和的笑容。
也許,未嘗不可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