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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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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奈,收起火氣招手讓婢女推他進廊中避雨,同時介紹二人認識:“這是犬子周行。這位是黑老闆的朋友,今日一同來摘花。”

白藤面無表情地颔首,他身邊的黑衣笑得和善,一臉關切:“周公子這是怎麼了?”

“犬子……”周北魚還在斟酌着該怎麼說,周行已經搶過了話頭,咬牙切齒道,“黑兄有所不知,我前幾日被輕煙樓一個婊子咬傷了,人至今還沒下落。”

咬傷?白藤眉頭一跳,陰沉的表情漫染上困惑。

周北魚一直偷偷打量着他,見他表情不似作假,不由得皺緊了眉頭,訓斥道:“在客人面前胡說些什麼?真是越發沒規矩了!”

黑衣示意他壓壓火氣,繼續關切地問周行:“三公子可有去官府查過賤籍女子名錄?輕煙樓應當也有一本名冊才對。怕隻怕是有人故意要加害,兇手一旦逃入茫茫人海,那可就難尋了。”

他的表現是如此熱心大方,甚至還有幾分義憤填膺,連白藤都要忍不住相信他真的是不知情了,反觀他,抱着手臂立在黑衣身後,滿臉冷漠,惟有殘餘的困惑神情和眉心未消的一絲褶皺,才讓他看起來與此事并無關系。

周北魚的餘光一直沒從他臉上離開,見他們一個賽一個淡定,他心裡不免犯起了嘀咕。

而周行一聽黑衣如此關懷自己,心下更覺委屈,大倒苦水:“我第一時間就派了人去查,誰知道她前腳咬傷了我,後腳就被人贖走了,名冊上身份都給抹了!問贖她的人是誰,玉鸾箫那老鸨子閃爍其詞,到現在我除了知道這婊子花名叫吹香外,其他的一概不知。黑兄你手眼通天,你一定要幫幫我啊!”

他說着,眼睛一個勁往白藤身上瞟,白藤察覺他的目光,勾唇露了一個陰森的笑容回敬過去,一下就把他拉回了手腕被折斷那天。

周行一激靈,鼓起勇氣朝他道:“這位公子,那日在輕煙樓我們是不是見過?”

“哦?你說哪一日?”白藤抱着手臂,懶散地倚着廊柱,明明沒動,帶給周行的壓迫感卻越來越強。

周北魚直覺不妙,趕緊喝止:“行兒!休得胡言!”

周行嘴更快,幾乎是與他同時出聲:“上元後一日,正月十六,記得黑兄同我說話時,公子在一邊等候。”

白藤唇角帶起譏诮:“哦,原來那天的人是周公子,今日的你衣冠楚楚,言行有度,與那日所見大不同,不說我還真沒認出來~”

什麼叫衣冠楚楚?言行有度?與那日所見大不同?這逆子果然……周北魚震驚地看看周行,頭動了動,卻沒敢回頭再看白藤。

周行那日醉了酒,全然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也忽視了黑衣瞬間斂起的笑容和瞳仁下露出的一點眼白:“所以那一日真是公子折斷了我的手?!”

“你那手斷得冤?”

周行沒料到對方會如此嚣張,求助的目光落到了氣得渾身發顫的周北魚跟闆起臉的黑衣身上。

到底是自家孩子,怎麼也得回護一二,周北魚拼命壓住火氣,側身看黑白二人:“敢問犬子哪裡得罪了這位公子,要遭此橫禍?”

“既然令郎一定要說個分明,那周老闆不如問問令郎那天說了什麼?那些話我們可不好說。”這次開口的是黑衣。

一貫好脾氣的黑衣不僅闆起了臉,甚至連稱呼都變了,周北魚心下越發恐慌,朝周行喝道:“你都說了什麼?快如實招來!”

周北魚隐約記起點什麼,心裡一陣發虛,但思緒仍一片混沌想不仔細,他一想,反正事都發展到這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隻管仗着那日醉酒嘴硬下去,不信爹還真能因為幾句醉話責怪自己!

“孩兒真的什麼都沒說!雖醉酒冒犯拉了黑兄的手,但孩兒并非斷袖,與黑兄也隻有兄弟情誼!”

黑衣看向白藤,白藤反倒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看我做什麼?周公子既想不起來,你不該提醒一二?”

周北魚的臉色隐隐開始發青。

“那我可說了……”白藤不介意,黑衣更不介意,他清清嗓子,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我怎麼記得你喜歡男人來着?怎麼突然想起往這來了?你身邊那位是誰?我好像沒見過,皮相倒是不錯,讓我認識認識呗。’”

“‘真是躲雨來的啊?我聽說你已經有人了,是這個嗎?還是你随便拐到這來偷腥的啊?’”

“‘跟我說說呗,男人和男人是怎麼……’”

常言道“知子莫若父”,黑衣僅是複述那些話,連那日周行輕佻的口氣都未模仿,周北魚就已聽得面色鐵青,一巴掌甩在了周行臉上:“逆子……你說的都什麼混話?!禮義廉恥都讓你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他還欲教訓,黑衣竟拍拍他攔下了。

周北魚和周行均一時愣住,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惟有白藤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倚着廊柱,狹長眼眸微眯,一副看戲的姿态。

黑衣淡笑,口氣平緩:“周兄何必急着教訓三公子?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他這一身習氣何嘗不是你縱容出的?若早有這一巴掌,想來也不至于三公子被人報複如斯。”

他杏眼微垂,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周行腿間掃過,意思十分明顯。

周行錯愕地看着他,顯然是沒料到他會幫自己說話,周北魚連連賠笑口中稱是,實際沒怎麼聽進這番話,滿腦子隻記着那一聲“周兄”。

黑衣繼續道:“那日三公子已吃過苦頭,我二人若有意追究,今日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他不再搭理周北魚,又轉向周行:“三公子,今日鬧劇皆是你咎由自取,可冤枉?”

周行懊喪地垂着頭,那隻好手緊緊攥着輪椅扶手,不言不語。

那日的話真是冒犯過了頭,他要是清醒着,就算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這麼放肆。現在二人如此大方表示不計較,倒顯得是他矯情了,更休提他下午在書齋中那番猜度,簡直是小人之心!

父子二人臉色一個紅一個青,一場鬧劇也差不多該收尾了,黑衣朝慵貓似的白藤伸出手去,對他俏皮一笑。

天完全黑下來了,雨還在下個不停,裹挾着雨氣的夜風吹動黑衣的白衫,廊中燈影照在他溫雅和煦的面上,端得是一派光風霁月。

“天色不早了,我們還要趕去酒坊,先不留了。三公子托我的事我會派人盡力去查,若有結果,自然第一時間差人來知會。”

他撐開傘,牽着白藤走進風雨,兩個人行得不快,傘檐遮去了湊在一處咬耳朵的兩顆頭,獨被風往一處卷的衣擺搖曳得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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