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一副饒了我吧的自閉表情,對人揚起了一個表示理解的笑容。
“不能。”
“。”
惠認命的點了下頭,他想都沒想的起手就是玉犬的召喚式,然而從影子裡破空而出的兩隻,怎麼看也和狗子這種生物不太搭邊。
哪個品種的狗能長得跟奇美拉一樣兇殘。
我望着踩在桌子上正沖我臉興奮的哈着氣的黑色大狗,沉默的把視線下移,和惠同步的落在了被玉犬黑一腳踩翻的粥碗上。
好在條件反射開了無限,粥倒是沒濺到我剛換的衣服上。
玉犬黑好像也意識到自己犯錯了,嗚咽了一聲縮着頭小心翼翼的用鼻子來拱我,然後被我一把rua住了狗頭揉了個爽。
毛絨控一本滿足。
趴在毛茸茸身上,我眯着眼頭疼的望着對面真專心撸狗的惠。
在我眼裡,玉犬和惠的氣息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而且在召喚式神的時候,在他體内原先停滞不動的大量咒力此時卻瘋狂的運轉了起來。
——流動着到了兩隻玉犬的體内。
與此同時。
“我的術式發生了變異。”
興許是玉犬的出現讓他心情放松了不少,惠捧着玉犬白的臉緩緩順着毛,放棄一般的開始交代。
“就像你看見的這樣,我所擁有的式神,每個個體都發生了不同程度的異變狀态。而身為「式神使」的我……也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和「式神」同調了。”
他用手指扯開嘴角,給我看了變得像野獸一樣尖利的犬齒,頂着額間和玉犬的同款咒紋,他此時一紅一金的異色獸瞳已經完全失去了高光,隔着一張桌子我都能感覺到他想死的心。
“就這樣……一召喚式神,我身體一部分就會出現同化。”
我換上痛苦面具的張了張口,心裡想着應該去安慰他幾句。
但是看着小夥伴酷炫的新造型,一時被煞的有點失言,半晌隻幹巴巴的擠出了一句「好歹你沒長耳朵尾巴啥的,不然直接可以原地出道了。」
說實話,我知道這肯定不是他本意,變成這樣也是誰都未曾料想的悲慘結局。
——但對不起,惠你現在看起來真的好像個半吊子的非主流中二病啊。
“誰知道同調是這個同法啊!因為太丢人了所以我才不想讓你知道啊!”
“你當初是用腳寫的設定嗎!怎麼會有人能對自己下這麼狠手啊!”
就連憂太都露出了一副「我看不懂但我大為震撼」的表情,同步率堪比在公園看到coser的時候,扯着家長衣服問那是什麼的小朋友。
我地鐵老人手機的強迫自己至少不要在這個時候犯替人尴尬的毛病,不然現在高專食堂都能被我扣成哈爾的移動城堡。
惠弓下腰幹脆利落的啪一聲用雙手糊住了臉,我感覺到他已經開始從嗓子裡發出無聲的慘叫了。
畢竟實際二十多歲的人了,穿越變性也就罷了,還多了個這種僞魔法少女一樣的中二設定,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大概是公開處刑的羞恥度吧。
我半個身子趴在桌子上戳了戳他的脊梁骨,樂呵的問他不會就真的多了個一鍵變身的功能吧,然後被惠惱羞成怒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你找死!你有病吧!”
“惠醬你好兇哦!”
惠羞的連脖子都紅透了,他氣急敗壞的按着我腦袋,警告我說要是敢說出去他就跟我五五開的同歸于盡。
我于是掙紮着掏出了手機,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對着他來了個連拍,然後就差點達成近距離觀摩嵌合暗翳庭全貌的成就。
“哥哥,别鬧了。”
憂太頭疼的看着拍桌笑的快厥過去的我,手上還穩穩的架着氣到炸毛的惠,整個人就是一焦頭爛額,然後成功得到了我友情贈送的合影一張。
“……”
我聽見了憂太深吸了一口氣。
式神遵從主人的意願回到了影子裡,我龇牙咧嘴的揉着後腦勺,始作俑者正站在一旁噓寒問暖,好像剛剛給了我一拳的不是他一樣。
“我和式神的視覺聽覺也是可以共享的,作為交換,式神的咒力源是直接和我鍊接在一起的。”
惠在恢複正常樣子以後也冷靜下來了不少,雖然還是氣的耳尖通紅。
“用于偵查也很方便,是相當于我的分身一樣的存在,但是消耗的咒力量也相當大,所以平常我會将咒力囤積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我其實還有點想看他召喚其他式神是什麼樣子的,但為了一時好奇心和小夥伴同歸于盡這種事情,想想還是有點不劃算。
至少得在同歸于盡的隊伍裡多加一個腦花(?)
“然後。”
惠這回換上了認真的表情,他抿着唇,一字一句的向我們嚴肅的叙述着。
“絕對,不要讓我出現咒力不足的情況,特别是有普通人在的場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