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顯得成熟,這個世界的學生們也終究隻是一群未成年的孩子。
實際和這個世界的其他人員打過照面後,惠更是直白清晰的認識到了這一點,他們顧忌的不是這群孩子們,不是五條悟和那些所謂一權遮天的高層。
隻有一個人而已。
憂太抽刀的聲音像是利刃割在彼此的心上,他垂着刀守在惠的身後,望着面前兩人的眼裡沒有絲毫面對同伴的和善,但倒也沒有什麼敵對的意識。
畢竟隻要他們能站在自己的位置互不越界,他也不會做出主動攻擊的行為,他要做的隻是保護惠的安全。
對面的兩人卻仿佛如臨大敵,禅院真依有些驚疑不定的打量着惠的方向,她确定自己知道伏黑惠是位男性,而且,詛咒師?不,剛才,對方分明自我介紹是禅院。
禅院惠。
這個名字讓禅院真依恍惚了一秒。
這個姓氏所代表的意義,對方真的明白嗎。
“禅院?不是伏黑嗎?”
東堂葵握着拳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認真聽别人說話,但聽到惠說自己是女性這件事後,他明顯表情緩和下來了不少,對于對方性别的問題,他隻當是自己記錯了,畢竟他也是第一次見到伏黑惠這個人。
他對女性并沒有那麼苛責,而且輕易去評價一位女性是非常失禮的事情。
“嘛,叫伏黑也不是不可以。”
惠甩了下手,關節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我的确也用這個姓氏。”
他的人設一部分還是另一個家夥寫的,關于這部分他也沒有仔細去看,現在都記不太得了。而且甚爾明明沒有再婚,卻仍然莫名其妙的挂着一個伏黑的姓氏招搖過市。
津美紀也......
悟來問的時候他雖然随口應付了一下,但其實他和伏黑津美紀壓根就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和對方唯一的聯系就是任務時路過津美紀上的學校,和教室内認真學習的少女擦身而過而已。
但是,如果不是甚爾的話,她可能也會和津美紀一樣,坐在教室裡享受着屬于自己的校園青春。
想到這裡惠突然皺了下眉。
他怎麼會突然想起這些事情?而且明明到這個世界來以後,在他的記憶裡一次都沒有存在過的伏黑甚爾的身影。
東堂葵的拳頭迎面而來,後方是将槍口對準他的禅院真依,惠望着眼前逐幀放大的面孔,指尖結起的印在瞬間化為了咒力。
一拳未能擊中實體,東堂葵微愣了一秒後猛然後撤仰身,破口揮出的刀刃險險擦過他的發絲,在一旁牆面上留下了一道淩厲的痕迹。
箭步沖來的憂太窮追不舍,刀面彈開的子彈直射入天頂,他反手擋住東堂葵的拳頭,矮身将手上的長刀猛地朝着另外兩人的方向扔了過去。
禅院真依眼睜睜的望着朝自己飛來的長刀,被扼住雙手和脖子的她此時卻動彈不得,就在她猛地閉上雙眼時,一隻手從她身側伸出,牢牢的抓住了刀柄,刀刃險險在她的脖頸處停下,帶起了一陣毛骨悚然的微風。
“能否請你停手呢,東堂同學。”
冷淡的聲線暗含着幾分風雨欲來的意味,憂太聞言瞥了東堂葵一眼,率先後撤離開了争鬥的範圍,失去捕捉目标的東堂葵回頭望了眼出聲地,随即便皺起了眉。
仰着脖子的禅院真依呼吸略有些急促,刀刃離她不過半尺距離,但她餘光望見身邊人翹起的發絲,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面上表情突然惺忪了一瞬。
“......你......逃離開了嗎?”那個牢籠一樣的地方。
這句呢喃一樣的話讓惠握刀的手頓了一下,他歎了口氣,放下了刀,也松開了并未多加掙紮的禅院真依。
“我們沒有和你們争鬥的打算。”
“你剛才說自己是詛咒師對吧,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東堂葵眼疾手快的拉過禅院真依到自己身後,盡管言語間還是生硬的詢問,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對方退出了方才那種緊繃的備戰狀态。
對于東堂葵這麼輕易就對他們放松下警戒的行為,憂太皺了下眉似乎不太能夠理解,盡管他也不想給自己多添麻煩。
“惠前輩......”
這個微妙的稱呼讓惠沒忍住瞥了憂太一眼,他擡手把刀遞給人,看着對方聽話将刀收進刀鞘的順從模樣,一時突然有點理解為什麼悟會覺得自家弟弟人畜無害了。
就是不知道是裝乖還是真乖。
“是五條悟邀請我們來的,有什麼疑問的話麻煩去找他。”
“這次的交流會,你兩也會參加嗎?”
這個問題,其實五條悟也詢問過他們的意見。雖然不知道五條悟到底在想些什麼,才能心大的讓他們兩個甚至連身份都不在同陣營的人,參加代表咒術界未來的這群孩子們的比賽。
惠垂下眼沉默了片刻,複又擡眼望向了不遠處的兩人。
“我不參加,憂太會代表東京校三年生參加這次比賽。”
和聽說乙骨憂太會參賽而興奮的東堂葵不同,冷靜下來的禅院真依注意到了對方話語的内容。
“代表三年生?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憂太本來又不是咒高的人,指望他和二年級幾人進行團隊磨合,不如讓對方一人出去單幹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