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窦姑娘來送信時,世子打發他拿的信。
看完信,世子被院中的一樹桃花吸引,在桃花樹下待了陣,不料身體就出現了不适,看症狀像是中了春.毒。
他們二人先查找了一番,并未發現那裡有異常,世子的症狀越來越明顯。
世子于是先回誠王府的别院找解藥修整,他留下來,一來繼續調查異常之處,二來等着将信還給窦姑娘。
“不必,”許懷彥雙目赤紅,皺眉看着床上的人,他隔着窗戶吩咐,“捂住耳朵守好院門,擅闖者格殺勿論。”
佟寒心裡一驚,這麼兇殘。
世子這是……房裡有女子在呻.吟!
緊接着,佟寒隐約聽到世子問人是否有婚約,他吓得緊緊捂住雙耳,離廂房遠遠地。
他可沒有那個膽子去聽世子房裡的動靜。
***
午後的斜陽穿過窗棂,在窗前投下大片光影。
許懷彥用薄被擦了擦,撿起衣裳一邊穿,一邊居高臨下看向仍舊昏睡的人。
與回回見到時的心事重重不同,大約是做了好夢,沉睡的她看起來甚是乖巧。
穿戴完畢,許懷彥走出廂房來到院中,遠遠叫了聲佟寒。
佟寒低頭靠在院門口,沒有聽見,當看到鬼魅般出現在面前的許懷彥,佟寒被燙了一般跳起來,麻利掏出塞在耳朵裡的棉絮:“世子有何吩咐?”
許懷彥面無表情:“那邊如何了?”
佟寒神情凝重:“還沒有查出對方如何下的手,也沒發現哪裡有異常,唯一有可能出問題的是屋裡點的香,但已經燃盡,屬下已收集好香灰,回頭去找人驗驗。”
說話時佟寒偷偷打量許懷彥,見他神清氣爽,心中稍安。
許懷彥:“備馬車。”
“是否需要找人将伯府的人集中起來盤問一遍?”
“不必。”至少得問一問當事人再說。
佟寒巴不得越快離開越好。
他雖捂住了耳朵,奈何練武之人耳力太好,院子裡又寂靜,不該聽的聲音還是一個勁往耳朵裡鑽。
屋内,戚雲晞在許懷彥關門時就醒了。
身上的變化太明顯,很容易發現,渾身如同被狠狠碾過,尤其腰腿,簡直都不是自己的。
她被人算計了,原來那不是夢。
在不清醒的情況下,她甚至做出了邀約的舉動,邀的還是不該靠近的人。
戚雲晞擡起軟綿綿的手,捂住眼睛,難以面對這樣的局面。
“醒了?”許懷彥走進來,一眼就看到床上的人。
戚雲晞不料他會突然回來,吓得重新縮回被子裡。
許懷彥不慌不忙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裙,放到床頭:“還有誰知道你來這裡。”
多麼公事公辦的語氣,戚雲晞緊緊攥着被子,搖頭:“沒人。”
鄭世恩被她刺傷,出來時也沒有見過那個口口聲聲聽她差遣的丫鬟。
倘若真有伯府的人看見她來了這裡,必定會報給鄭世恩和窦寶珠,這裡就不會風平浪靜,他也不會有這樣的疑問。
但他的話也提醒了她。
他若不外傳,這事不會有更多人知道。
許懷彥的眸光閃爍了下,這樣倒是省去些麻煩。
他看着那小小一團淡聲開口:“我既唐突了你,自會對你有交待,你先穿衣,一柱香後啟程。”
戚雲晞還縮在被子裡,滿目嘲諷。
同樣是唐突,他的态度和從前倒是一樣。
隻不過這一次,她不想守着他所謂的交待了。
倘若他真的能給她想要的交待,何必失約,何必明知她在等他卻不肯現身不肯相認。
聽見他出去了,戚雲晞才從被子裡鑽出來,抖着胳膊拿起皺得不成樣子的衣裙,一件一件穿好。
她安慰自己,在那樣的情況下,就算沒有遇見他也會有别人,退一萬步想,至少她碰到的人不是鄭世恩。
戚雲晞打起精神,盡量不去在意這事對她産生的影響。
可酸軟的腰腿和底下明顯的不适不斷提醒她發生過什麼。
她知道,清白并非一切,可她隻是個普通女子,一直将其珍之重之,原想好好守着,等将來成婚嫁人,再完完整整交給愛她憐她之人。
卻因為一場無妄的算計,被她弄丢了。
戚雲晞想表現得堅強些,可清淚還是無聲從眼眶裡滑落,隐入狼藉不堪的褥面與淩亂無章的衣裙裡。
許懷彥沒有走遠,估摸着戚雲晞穿得差不多了,返身回到房内。
一進門不由自主皺眉,他看到一雙濕漉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