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誰敢娶她?”
入夜,回家路上聽到大部分的周梓玥:“……”
同樣回到家,齊譽先被妹妹繞住。
齊敏不肯走,纏着問:“哥哥,什麼感受?”
輸給喜愛的姑娘,是何感受?
齊譽瞥她一眼:“說不說上來。”
這感覺甚是奇怪,當周梓玥的箭穿破他的箭時,先湧上的,或是挫敗,又或是失落。
但梓玥笑着,在燦爛的日光下舉起弓箭時,那一刻,他又是為她高興的,情不自禁地為她鼓掌。
齊敏:“你就沒說點什麼?”
齊譽:“恭喜。”
齊敏:“……”
對京中流言,齊夫人并不在意,她獨留齊譽,端茶,神情嚴肅問:“我隻問你最後一回,我去與周家提親,你可還攔?”
多好的一個姑娘,巾帼不讓須眉,德才兼備,又得宮裡的人賞識。
有志氣,有眼界,真是曉不得那群挑三揀四的,怎麼敢的。
齊譽抿着唇:“母親,我想等春闱過了。”
齊夫人抿口茶,捂住胸口長舒一口氣:“你就不怕……”
齊譽未等母親說完,便道:“母親,陛下有旨意,任何人不許打擾她。”
齊夫人隻覺頭疼,揮手讓齊譽趕快離開。
最終的一場比試在月底,皇帝身子康愈了許多,坐着禦轎,到了國子監。
逸辰長公主與皇帝坐一架棚内、建甯站在钰王身邊,周梓晗挺着孕肚,由定王攙扶着坐下。
京中的官宦人家大多都在場。
大興托着二花,趴在國子監牆外,着急地問看見梓玥姐姐沒有。
二花:“看到了,再往左邊走兩步。”
進入最後一輪的隻有四人,皇帝的目光在周梓玥與齊譽身上來回滑動。
唇角微微揚起,端起茶淺抿一口。
綜合一門,涵蓋前面多項,直至正午,文試的答卷才完全審閱完,排成一摞放至皇帝桌上。
逸辰長公主扇着薄扇,目光往名字處掃一眼,滿意地笑起。
武試卻不在隻單獨是射箭,國子監有一處跑馬場,其中有人舉着靶心,遊走在各處。
梓婷與歐柯陽無法上馬,場上隻有兩批黑馬在不相上下的奔馳。
看衆心内澎湃,目光一刻都移不開,生怕才挪眼,一個姑娘,一個兒郎,誰又射中了一箭。
周梓玥穩穩坐于馬上,挺直腰,一手持弓,一手拉弦,額間、耳畔都早被汗珠浸濕。
暖燦燦地陽光灑落,照着她額間的汗珠一閃,随後滑落。
搶在齊譽之前,周梓玥放出一箭,策馬轉身,背後長辮劃出一道圓弧,她不回看一眼。
一陣歡呼,那一支箭刺穿紅心。
皇帝連說三個好字,逸辰長公主和身後的冷玉、冷棋竟眼圈竟有些泛紅。
逸辰長公主一眼就瞧見已經在擡袖拭淚的韓千語,還有常跟着梓玥的彩雲。
周梓婷坐在莊氏身邊,不留神就會對上陛下身後那道直直的目光。
衡奕牽着柔欣,一手扯扯钰王的袍服,仰起亮晶晶地眼道:“父王,梓玥先生真厲害。”
一陣歡呼聲,又吸引住衆人目光。
周梓玥策馬超過齊譽,齊譽也不甘示弱,兩馬齊頭并進。
周梓玥暢快淋漓,她笑道:“齊譽,何時再比一回如何?”
說完,她架起弓,射出最後一箭。
齊譽笑起:“随時恭候。”
兩人一齊射箭,卻是紅箭穩穩射進靶子。
周梓玥轉頭,笑若燦日:“承讓。”
賽結,周梓玥又繞着馬場騎了一圈,齊譽随在身側。
皇帝笑看着兩位學員,首名是周梓玥,第二位則是齊譽。
巾帼不讓須眉!
窈窕淑女,俊逸兒郎,想着嘉妃的話,皇帝眼角皺紋都密了。
龍顔大悅,卻不問首名想求什麼,而是道:“周梓玥,你果真是令朕刮目相看呐!”
周梓玥恭敬地回話:“民女得受天恩,入國子監進讀,又得博覽群書,所學所知,耳目一新,眼界廣開。”
周梓玥跪下,:“民女叩謝陛下聖恩,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識時務者為俊傑,周梓玥可不想關鍵時刻掉鍊子。
皇帝朗笑幾聲,:“周尚書養得好閨秀。”
周裕霖與莊氏淚剛拭完,忙起身,走至梓玥身側跪下:“微臣謝主隆恩。”
皇帝說完免禮,停頓片刻,:“周梓玥尚未定親吧?”
周裕霖回了個是,卻又摸不準皇帝的意思。
皇帝:“齊譽呢?”
鎮國公夫婦起身上前回話,:“回陛下,齊譽尚未有婚配。”
:“那今日,朕便要做這個媒了。”
安王擡眼仰望青天,無奈阖眸。
周梓玥:“!”不字到的口邊,又活生生的憋了回去。
齊譽望一眼周梓玥,她還來不及收起錯愕:“……”
賜婚的旨意出口,衆目睽睽下,周梓玥與齊譽上前,跪地謝恩。
婚期在明年春闱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