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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薛離聲帶回了家,前天剛剛從這裡離開,如今又要回去,從前倒是來的沒有這樣頻繁過。
不順從還能怎麼辦,抱着陸洄的大腿求他留下我,還是躺在地上撒潑打滾,除了更添笑話結果根本不會改變。
回到薛離聲家裡以後,我跟他面對面站在玄關。
他先是解開了兩顆襯衫紐扣,然後将袖口挽直小臂,倏地抽出了皮帶,握在手中,對我說道:“小知想在哪裡,卧室還是陽台?”
這狗逼根本沒給我選擇的餘地,笑吟吟地瞧着我,皮帶沖着陽台的方向。
我認命地往陽台走去,被這皮帶抽在身上,薛離聲還沒得到法律制裁,我先痛死了。
他家在高層,從陽台往下望去是花園式的布景,郁郁蔥蔥的樹木花草,偶爾有三兩行人走過,怎麼都算不得隐蔽。
我轉身回望着他,表情有些難看,“你不是要在這裡吧?被拍到你工作可就保不住了。”
不是我危言聳聽吓唬薛離聲,他在醫院高低是個主任,而且馬上就要評副院長,萬一爆出來是個亖給子,還跟男人玩陽台遊戲,前途沒了都是輕的,以後再想繼續當醫生都難。
但薛離聲卻是打定了主意,自從傍晚從朋友圈看到那張照片開始,心裡的邪火越來越盛,等直播開始,徹底讓他失控。
變了調的聲音,紅豔的嘴唇,還有莫名其妙黑掉的屏幕,全都如同一把又一把薪柴,往他心火上添。
什麼都等不了了,他直接沖到了陸洄家裡。
而心心念念那人的一番話,又詭異地将他的怒火全部澆熄,柴火變成冒着微暗紅光的碳,火全在裡面藏着。
“跪下。”
冷冷的兩個字砸在臉上,我不敢置信地蹬向薛離聲。
“你有病吧!我他嗎懶得陪你在這兒瞎胡鬧。”
我唇線繃得死緊,怒氣沖沖地往外走。
結果當然是被攔下了,薛離聲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在我眼前,握住皮帶的五指收緊,對我說道:“我不想讓它在你身上留痕迹,不要逼我。”
我在心裡把薛離聲罵了個狗血淋頭,這煞筆臭東西,媽的天天就知道威脅人,你他嗎有本事放下武器,咱兩個單挑!
我決定給自己報一個拳擊課,事不宜遲,這他嗎叼日子真是受夠了。
我看了看薛離聲的手臂力量,又看了看自己,罵罵咧咧地又往回走,識時務者為俊傑。
男兒膝下有黃金?不,男兒膝下有小腿。
俗話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我倒沒梗着脖子“咚”的一聲跪下去,膝蓋得多疼啊,軟綿綿地跪坐在地上,皮笑肉不笑地對薛離聲說道:“您老還有什麼吩咐啊?”
薛離聲跟個變态似的,甩了甩皮帶,“跪直。”
又威脅我,嗎的。
我直起腰闆,鼓着臉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盛夏的晚上并不冷,反而時不時傳來的微風能緩解一些燥熱,又是一陣風吹來,直接将身上穿的短袖吹出了風的形狀,舒服得渾身毛孔都張開了。
薛離聲将陽台的燈開的很亮,自然我的小表情也沒逃過他的法眼,他就是不想讓我好過,才跪了五分鐘就讓我趴下,把屁股翹高。
我疑心他要用皮帶抽我,跪在那兒沒動。
“手伸出來。”
我疑神疑鬼地将雙手伸了出去。
卻見他三下五除二地用皮帶将我的手腕綁住,打了一個死結。
“薛離聲你幹什麼?!你快給我解開。”我察覺語氣太重,換了個有求于人的态度,“不是薛哥,咱們有話好好說,我肯定都是順從你的呀。”
薛離聲居高臨下地看着我,勾起興味的微笑,“是嗎?”
我點頭如搗蒜,“是是是。”
他收起笑容,譏嘲道:“小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