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對方的擔憂,梁祝笑了笑,主動緩解氣氛,毫不吝啬表揚道:“我們神鹿真聰明,這都能想到。”
突如其來的誇贊讓神鹿有些不知所措,她白皙的臉頰肉眼可見地變成了淡淡的粉白色。
“不過,”她繼續說,“工作牌我已經拿到手,動物安置的地方也已經準備好,現在隻需要考慮潛入開元的時間。”
她指着自己:“我、你,還有小灰……三個人,足夠了。”
神鹿眼眶發紅地看着眼前的人:“你什麼時候做的這些事情?”
自己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原來她默默做了這麼多。
“之前我說等拿到最後一樣東西再告訴你,現在,”梁祝從口袋裡拿出工作牌,朝她晃了晃,“我拿到了。”
“找一處可以安置動物的地方是我和忘恩做的交易,他幫我找地方,我幫他觀察人魚的弱點。”
“所以,後面兩點你不用擔心。”
這些事情,梁祝說得很輕松,可是在神鹿看來,來開元短短幾個月,她想了那麼多,也做了那麼多,中間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
她突然對于自己送卡、吃醋的幼稚行為感到羞愧,有些愧于面對梁祝。
“神鹿,”梁祝溫潤的嗓音緩緩傳入她的耳中,“你說我們除夕之夜潛入開元怎麼樣?”
除夕是顧林下為她們争取到的最後時間。
“除夕之夜,阖家團圓,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飯,沒人願意提起工作,這時,開元的看守應該也是最松的,到時候我來找你。”
梁祝雖然是來和她商量的,但是已經提前把計劃想好:“晚上十一點吧,大家都回家了,聽說今年江海晚上有煙花秀,到時候會吸引所有人的注意,掩蓋我們的行蹤,我們趁亂逃跑。”
神鹿聽着她有條不紊地說着,知道她在跟自己商量,但是怎麼聽都像是在告别。
她隻能應下:“好,十一點前我會先解決開元這邊的問題。”
梁祝從口袋裡拿出署名“藍霜”的工作牌。
她扯了扯嘴角:“如果我沒猜錯,這個工作牌是顧林下的,隻是改了一個名字,實際上它能刷開開元所有的地方……”
顧林下确實這樣跟她說過,除了三号公寓,所有的地方都能刷開。
隻是,越往下說,越來越心慌,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事情進展得這麼順利,但是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無法再逃避。
她的話神鹿一一應下。
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好了,到了最後的分工階段。
“開元的監控有沒有拍到我們都一樣了,現在有了顧林下的工作牌,隻要速度夠快,等她發現,已經晚了。”
“除夕之夜,我先拿着工作牌去一号實驗樓拷貝視頻,然後你帶着工作牌和小灰一起去救動物,我看到辦公室有車鑰匙,我們逃走之後就去指定地點,然後報警。”
她看着神鹿:“如果被發現了,你必須先帶動物們離開,因為這就是我們一開始來的目的,不要管我,隻要沒了這些動物做籌碼,你就不會受她牽制。”
“我自己會逃……”
“不——”神鹿打斷她,斬釘截鐵道,“沒有你,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意義就是幫助它們。”
“隻有你在,我才會對這個世界有所留戀,不管那天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先走。”
神鹿的态度第一次這麼堅決,不容置喙,像一個孩子一樣固執地看着她,看了一會,眼底甚至浮現一絲責怪,責怪她為什麼要自己先走。
梁祝此刻心情很亂,有很多疑點都還未梳理清楚,但是,見神鹿态度如此堅決,她知道現在勸也沒用,就沒有再說什麼,如果那天發生意外,隻能臨時再想辦法。
“我不是讓你先走,我知道你不會丢下我,我隻是做一個假設,不一定會發生。”
神鹿還想再說什麼,梁祝卻主動結束話題:“今天有點晚了,先睡覺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神鹿低着頭不說話,梁祝無奈笑了笑,又來。
她暫時壓下心中情緒,主動坐到她身邊安慰:“我們神鹿怎麼了,生我氣啦?我不是故意的,你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我現在手裡可沒糖。”
神鹿湊過去,額頭抵在梁祝肩上,雙手玩着她衣服上的扣子,小聲嘟囔:“我才五歲,不就是小孩子嘛。”
梁祝覺得她太孩子氣,伸出一隻手抱着她神鹿,輕輕地拍着她的背,她知道她在做什麼,但是并沒有阻止,隻是閉着眼睛有些疲憊地靠在她身上:“我的睡衣扣子都要被你解開了,你能告訴我,這是要做什麼嗎?”
“今晚還想不想睡覺?”
神鹿手裡的動作一僵,本來光明正大,但是被提醒之後,她反而不敢了。
下一秒,梁祝卻說:“繼續啊,前幾天你不都是這樣嗎?現在怎麼害羞了。”
頓時,神鹿想要找個洞鑽進去,原來她什麼都知道,隻是不說,心裡門兒清。
“我答應你。”
梁祝突然想,除夕之夜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還在乎那些可笑的儀式感做什麼。
神鹿突然從羞愧中擡起頭,瞪大眼睛看着她:“真的嗎?”
梁祝見她一副不信的樣子,主動将自己的上衣扣子解開,退至肩頭。
她紅着臉躲進神鹿懷裡,兩人的身體隔着薄薄的睡衣緊靠在一起,聽着彼此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現在信了嗎?”
“我原諒你了。”
“我不要未來,隻要現在。”
梁祝聲音軟軟的,像是無意滑過的羽毛,時不時瘙癢着神鹿的心,她的骨節泛白,感受着懷裡緩緩敞開自己的人,眼底濃重的情緒一點點爬上心頭。
感受着梁祝的主動靠近,神鹿滾了滾喉嚨,手一點點攀上懷裡人的腰,扶着她緩緩倒在沙發上。
柔軟的衣襟攤開,露出白玉般的肌膚,神鹿俯下身,看着微微張開的紅唇,像是一朵最盛的紅玫瑰,在邀請着她的到來。
她的手緩緩從梁祝身體上滑過,低下頭,輕啄着那雙自己碰過無數遍的唇。
衣袖被退至手腕處,梁祝主動掙脫,雙手環上神鹿的脖子。
她身上的馨香像是春日裡散發着香味的桃子,清新而淡雅,一口下去,微風吹過,唇齒留香。
“呃……”梁祝咬着唇,身體不安顫動。
神鹿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竄進她的身體,将她緊緊包裹,耳邊是她帶着壓迫感的呼吸,那種無聲的恐懼卻漸漸将她席卷。
這麼久沒有接觸,她都快忘記那種害怕的感覺。
神鹿察覺到她的不适,眼底潋滟褪去,她問:“怎麼——”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梁祝卻環着她的脖頸,将她拉近。
“總有一天要邁出這一步的。”
她一隻手牽引着神鹿,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睡褲上,湊到她耳邊,輕輕咬了一下那發紅的耳廓:“幫幫我,好不好……”
感受着光滑的齒間在皮膚上滑過,神鹿感覺身體一陣電流通過,她不覺顫了一下。
随後像是被牽引着一般,雙手握住梁祝纖細的腰肢,對方灼熱的體溫将她的手心燙了一下,但是,下一秒,她反而握得更緊了,在梁祝濕漉漉的眼神中,一點點将睡褲褪下。
她略微粗糙的手指緊貼着柔滑的肌膚,一路向下移去。
梁祝靠在沙發背上,突然抱緊了眼前的人,主動吻上神鹿的唇。
她的吻依舊青澀、認真、帶着濃濃的愛意。
“當當當——”
寂靜的黑夜裡,突兀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兩人都被吓了一跳。
神鹿立刻俯身将梁祝護住,這才發現,房門關着,外面的人進不來。
她拿起沙發上的睡衣,率先給梁祝穿好衣服。
梁祝将身體轉過去,快速整理好微亂的發絲。
神鹿這才去開門。
她等了這麼久,梁祝才下定決心,卻被迫打斷,打開門後,看着外面站着的人,語氣也有些冷淡:“你來做什麼?”
小灰站在門口,眼眶發紅,往房間裡看了一眼,見到裡面的人,才放下心。
“我有事找你們。”
神鹿和小灰不是很熟,除了那次被她帶到二号實驗樓之後,兩人幾乎沒有交流,即使後來在操場訓練,也是各訓練各的。
神鹿當即明白過來,小灰是來找梁祝的。
“進來。”
得到允許後,小灰便快步往梁祝那邊走去。
梁祝臉頰上泛着淡淡的粉色,還沒有恢複,不過小灰沒有注意到,她以為她是來問進度的,主動走過去說:“我和神鹿已經商量好了,明天我把具體計劃告訴你,今天有點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