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你走。”神鹿摟着梁祝不撒手,可懷裡的人已經害羞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第一次這麼強烈地對一個人表達自己的想法,表達自己的欲望。
“我愛你。”明明兩人已經靠得很近,但她還是覺得不夠,像是有什麼東西橫在兩人之間,将她們隔開。
她輕輕地在她耳邊低語,似乎覺得怎麼告白都不夠有誠意,最後千言萬語彙聚成一句:“我會對你好的。”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神鹿一點一點吻着她的發絲,梁祝咬着唇,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敢看身後的人,不敢說話,不敢有任何動作。
隻是背對着神鹿,但現在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她反而不敢面對她。
“你知道愛是什麼嗎?”梁祝的臉有些發熱,故意問道,“你才變成人多久,就知道愛了?”
神鹿的體溫很高,不知道是不是白色毛發的緣故,明明應該比正常人的溫度低,但是此刻卻燙得她直往被窩裡縮。
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就像此刻被愛人抱在懷裡,感受着身體被恐懼入侵,明明如此畏怯,可是她依然樂此不疲,甘之如饴。
神鹿閉着眼睛,她本身比梁祝要高,但此刻卻像流浪的船隻四處尋找港灣,緊緊依偎在她身後:“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這就是我的愛,”神鹿喃喃道,“你現在是我的了,隻屬于我一個人。”
“我想和你在一起,”現在輪到她沒有安全感了,“不要丢下我,如果你回家,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回來。”
說着說着,她開始道歉:“對不起……”
畫風突變,梁祝聽出了不對勁。
“為什麼要道歉?”她不明所以,但是感覺摟在腰間的手貼着自己的肌膚緩緩往下滑,她暗叫不好,想要抓住神鹿的手。
可是,下一秒神鹿另一隻手率先抓住了她,加重了一些力道,輕易将她禁锢在自己懷裡,兩人身體相撞,梁祝忍不住叫出了聲:“神鹿,你——”
她知道她為什麼要道歉了。
但已經晚了。
神鹿有點幼稚又有些理直氣壯地在她耳邊道:“今天不去上班,想、要、請、假。”
“今天晚上也要在這裡睡。”
梁祝:“……”
雖然是商量的語氣,但是她帶給自己的壓迫感讓她無法拒絕,梁祝本能掙紮,力道對神鹿來說卻是軟綿綿的,最後,她隻能在一次次歡愉中繳械投降。
……
許久之後,太陽升高,周遭暖了起來,鳥兒像是被什麼驚到,接連從枝頭飛走。
“我抱你去洗澡,”神鹿跪在梁祝身邊,看着她已經被自己折騰地無力撇過頭,她好像生氣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梁祝感受着身下濡濕的床單,臉已經紅透,她不悅地從喉嚨裡“嗯”了一聲,跟她裝慘是不是,又來這套。
神鹿将她抱起,梁祝很自然地環上她的脖子,把頭埋進懷裡。
浴缸裡被放好了水,神鹿将她小心翼翼放進去,溫熱的水與皮膚接觸的那一刻,一身疲憊仿佛有了去處,被一點點洗去。
浴室裡水汽彌漫,梁祝被熏得臉頰發紅,發尾已經被打濕,緊貼在胸前,她的手臂不小心碰在浴缸外沿,被冷得顫了一下,下意識往神鹿身邊移了移,不知道為什麼,心底沒由來的有些孤單。
她的雙唇有些紅腫,眼眸中映着頭頂的燈,就這樣一副無辜的樣子盯着眼前的人。
她咬着唇,低下頭,盯着神鹿修長的手指,水珠從她指尖滑落,落在浴缸裡,蕩起一小股水花,像是滴在她的心上。
想起昨晚那一幕,刹那間,羞憤煙消雲散,她沒有看她,聲音細弱蚊聲:“你要不要進來一起洗……”
神鹿手指微蜷,眼眸中浮現微不可察的欣喜,喉頭滾了滾,她在邀請自己、麼……目光發直地盯着水下若隐若現的身體,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
她站起來,一隻腳邁進浴缸,水位瞬間上漲,盯着挪開位置的人,她的身上全是自己留下的痕迹。
……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梁祝聽到鬧鐘響起,從疲憊中醒來。
今天開元正式放假,她要收拾行李離開這裡,假裝回家。
她從神鹿懷裡掙紮出來,這麼大的動靜神鹿早就已經醒了,房間裡沒有開燈,她躺在床上,盯着背對着自己的人。
梁祝知道有人在看自己,她有些着急穿衣服,但是四肢軟綿無力,越想穿得快,反而最後手忙腳亂,亂糟糟一團。
神鹿這次什麼都沒有做,她從被窩裡坐起來,默默替她把所有衣服展開,放在床上。
直到梁祝将外套也穿上,她才忍不住過去抱住她。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對嗎?”
梁祝扣衣扣的手一下子僵住,她回身抱住神鹿:“去江海動物研究所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那天來不了也沒關系,有姜鷹在,他也可以。”
神鹿突然擡頭望着她,語氣堅決,疑似吃醋:“不,沒有我不行,我一定會準時來找你的。”
梁祝唇角勾起,擡起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勝負欲怎麼這麼大啊。”
見人不說話,她隻能溫聲安撫,真是那她沒辦法:“好,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
神鹿的目光在她臉上遊移,看着梁祝唇角的傷口,她輕輕在上面吻了吻。
……
兩人溫存了一會,梁祝收拾行李離開。
她拉着行李箱走在空無一人的實驗區,周邊的路燈都亮了,但是天還沒亮,按照她買的票,今天七點去坐飛機,現在五點半,提前一個小時到機場。
“梁祝——”
在她即将走出實驗區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她的兜裡還裝着顧林下的工作牌,即使知道她發現不了,但還是有些不自在地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