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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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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克裡斯殿下……”随着人群停步,近前的審判廷成員終于抓住機會擠到了克裡斯身邊。

原先被人群分隔在各處的法師們漸漸向希爾達神父和大門所在的兩個方向聚攏,混亂的局勢變得明朗起來。克裡斯随意掃了眼圍着自己站定的法師們,并不多說什麼,隻是擡手指引法術力量卷向人群中一個不起眼的家夥:“最開始挑事的人是你?”男人不受控制地從人群中摔了出來,龇牙咧嘴地呼痛。群衆被克裡斯的氣勢唬住,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扶他。

“差點忘了,”沒等有誰做出反應,克裡斯又迅速将目光轉向另外幾個正在試圖将身形隐匿在其他患者背後的家夥,“還有你、你,你們……”目光所過之處,擡指間,數名自進場起便一直鬼鬼祟祟的家夥被克裡斯的法術力量“提”了出來。

《布利闵筆記》随着克裡斯收手的動作“啪”一聲合攏。克裡斯垂下視線,那扇被推開了一絲縫隙的工廠大門瞬間關閉。被圍堵在門口的患者們微末的希望破滅了,一時間,竟然有人崩潰地痛哭出聲,跪倒在地胡亂磕起頭來:“老爺、大人,法師大人……您就放了我們吧,我們不想死啊!放我們出去吧……我求求您,求您了!”也許是他的悲痛與絕望感染了其他人,沒一會,大門前方的人群便哭倒了一片。

這讓本地的法師們都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有的人厲聲喝止,卻沒能讓近前的民衆住嘴,有的人面露不忍,想要上前去把那些瘦得不成樣子的流疫患者拉起來,但又很快意識到這裡的決策者不是自己,于是轉而将目光投向領隊的克裡斯。克裡斯接收到其他法師的注目,斂眸隐去了眼底瞬間的恻隐:“鬧事的好好審審,剩下的人怎麼處理,應該不需要我親自教你們了吧?”

沒有表态,就是拒絕了他們卑微的懇求。沖門失敗的民衆知道,今天他們是注定不可能從這個地獄般的工廠區離開了。

然而在轉身的一瞬間,那位銀發黑瞳的領隊法師又側過臉來,視線平淡卻銳利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如果諸位乖乖在這裡待着,接受隔離治療,我承諾——一旦找到屍瘟的解決辦法,審判廷法師團會竭盡全力,一視同仁地救治在場或不在場的每一位時疫患者。但如果你們執意要鬧事,破壞工廠區的秩序……那麼很抱歉,一般的審判廷法師确實不能拿你們怎麼樣,但我可以。無論是從法律意義上,還是從别的什麼方面出發,我想沒人會介意我克裡斯·卡斯蒂利亞處置掉幾個擾亂治安還蓄意襲擊皇室成員的家夥,警察署和最高法院的人一定很樂意在諸位‘無私’的幫助下,平白獲得一個為皇族效勞的機會。”雖然克裡斯不喜歡拿皇室成員的身份來壓人,但這種時候顯然隻有“諾西亞三王子”這個身份能最快地鎮壓并安撫住暴動的群衆。

“如果諾西亞政府真的放棄了諸位,我現在應該躺在坎德利爾的皇宮裡飲酒作樂,而不是在北境奔波。好好想想吧,别那麼輕易地被有心人帶跑了節奏。别人隻需要躲在你們背後動動嘴,你們就能連命都不要地替他們沖鋒陷陣,不值得。說不定再多等兩天,屍瘟的治療手段就出世了,新的一批血清也送到弗蘭德沃了。何必急着在這種時候主動找死呢?”

一片戚戚的民衆似乎是把克裡斯的話聽進去了。沒一會,低低的啜泣聲和哀哭聲也漸漸停歇了。挑頭鬧事的幾個被審判廷法師團的人單獨帶走,這場暴動才算是落下了帷幕。受到驚吓的希爾達神父被克裡斯送回教會為他安排的住處,第二天,克裡斯就聽到了神父病倒的消息。萬幸的是他們的疫病防護措施做得還算到位,希爾達神父隻是驚懼過度發了點小燒,并沒有患上那該死的流疫。

然而幾名負責保護希爾達神父的法師卻沒能幸免于難。等克裡斯處理完一幹事情的首尾,就聽說那天參與負責工廠區講演的隊伍裡,有數名法師感染了鼠疫。

在去探病的路上,克裡斯不經意地向韋倫提起:“在普通民衆身上,鼠疫和屍瘟的感染率幾乎持平。但對于法師群體,二者的表現卻似乎大不相同。”

“是的。”這兩天弗蘭德沃的雪越下越大,以緻于連韋倫都穿上了厚厚的毛絨冬裝,這将他整個人的身形都撐得十分臃腫。如果克裡斯的視力再差一點,一定會覺得韋倫現在就像一隻魁梧的灰熊。

魁梧的灰熊搓了搓手背,被寒冷的空氣嗆得咳嗽了聲:“很奇怪,屍瘟似乎并不對法師的身體狀況造成影響。極少數感染了屍瘟的法師患者,最後也都成功自愈了。早前在北境瘟疫還沒有爆發的時候,我曾聽說有一些北境的法師身上出現了類似現在罹患屍瘟後的症狀。當時這件事在法師團内部甚至造成了不小的恐慌。然而最後,事情并沒有朝着北境法師們占蔔出來的結果發展。他們并未像占蔔術所預示的那樣腐朽、失聰,失明……絕望死去。他們很快就自愈了。反倒是後來染上屍瘟的普通民衆凄慘死去,姿态和當初那些法師為自己占蔔出的結局如出一轍。審判廷内部由此做出猜測,當時短暫地出現在北境法師們身上的那場怪病,或許就是屍瘟的前身。然而您應該能明白,這件事并不适合被民衆知道。除了被邪惡組織利用,挑起普通民衆對審判廷法師的仇視情緒,它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理解,”克裡斯點點頭,寬大的圍巾使他有點呼吸困難,“據說流疫最初就是從索密科裡亞和約密一帶興起的,這一點我很在意。索密科裡亞是葬……是邪惡組織的大本營,而約密是羅德拉港所在,安瑞克也死在那裡。”

“我近期聯系了約密部分地區的審判廷法師團,這段時間或許會有約密的法師來弗蘭德沃,”聽到克裡斯提起約密,韋倫像是才想起這件事似的,“哦對了,約密當地的一位審判廷副廷長回信時,特地囑咐我讓我代問您好。”

“約密當地的審判廷副廷長?誰?我不記得我和北境的法師有什麼交情啊。”克裡斯短暫地懵了一下。

韋倫誠懇道:“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那位副廷長的名字叫作克麗絲托·莫羅。”

“克麗絲托啊,”克裡斯這才想起克麗絲托離開法穆鎮後調到了約密,算起來他們也很長時間沒有聯系了,他上次聽到克麗絲托的消息還是從卡帕斯嘴裡,“那就不奇怪了,她之前是法穆鎮地方審判廷的高級法師,沒想到現在也達到大法師職級了。”

“她現在在約密審判廷中央任職。”韋倫貼心補充。

“那就約等于升了不止一級?”克裡斯按照廷内的升職流程算了算,“真為她感到高興。”

韋倫和克麗絲托也不算太熟,随口附和了克裡斯的話,便又扯開了話題。兩人在探望完廷内罹患鼠疫的法師們後回到審判塔,奧蒂列特恰好來到塔底。她順口轉告克裡斯霍朗找他,便裹上厚厚的披風出了門。

“老師?”和韋倫分别後,克裡斯來到霍朗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原本就沒關門的霍朗擡起頭,回了克裡斯一句“進來”,克裡斯便推開門,踏進了霍朗在弗蘭德沃審判塔裡的臨時房間。

霍朗的目光緩緩落在克裡斯身上,克裡斯也沒從裡面瞧出什麼不好的意味,于是乖乖站在他書桌前,又重新低垂着眉眼叫了聲:“老師。”

霍朗“嗯”一聲應了,忽然沒頭沒尾地問起:“你還記得安瑞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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