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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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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年祭前的半月祭……”經霍朗這樣一提醒,克裡斯猛地想起了四年前在法穆鎮經曆的種種,“您的意思是說,那個符合廷内記載由德卡拉教所公開的‘災厄’的恩賜特征的圖案?”

“沒錯,”霍朗将一張用墨水筆标注過的諾西亞地圖遞到克裡斯面前,“倒三角與白骨、烈焰的集合體。”

克裡斯接過霍朗遞來的地圖。霍朗沒有騙他,這張地圖上所标注的路線和他們一路走來的實際路線分毫不差,連線在地圖上形成的圖案,也的确和他曾在法穆鎮見過的,象征“災厄”的倒三角十分相似。一定要說存在區别的話,那就是霍朗沒有将他們如今所在的最後一站弗蘭德沃也和其他地點連接起來——關于這一點,克裡斯知道原因。具有“災厄”力量象征意義的那個圖案不能被繪制完整。

“我們北上的路線是由您親自規劃的。”克裡斯合上地圖,将目光投向霍朗。

霍朗明白他的意思:“你應該知道,廷内法師在确立行動計劃的過程中,是會考量多方面因素的,占蔔術的指引也包括在内。”

“這樣嗎,”克裡斯收回視線,掩下心底對于霍朗其人的疑慮,“抱歉老師,我不該懷疑您的。”

“沒什麼。能夠敏銳地發現問題,大膽地提出質疑,不被情感左右判斷,對所有人保持一視同仁的戒備心,這很好,你用不着向我緻歉。”霍朗狀似寬和地笑了笑。

克裡斯故作歉疚地垂下視線,不經意掃到霍朗書桌角落的雜物。除卻一些法師出行常用的道具、物品以外,此次北上,霍朗竟然還帶了一隻老舊的相框。克裡斯動作微頓,他其實對這隻相框很有印象。從第一天成為霍朗的學生起,每每走進霍朗的私人空間,他就總在各種各樣的位置看到這隻相框。明明相框的玻璃業已破損,内裡的照片也模糊得辨不出原貌,但霍朗卻似乎很珍惜它,就連這次北上治疫也堅持要帶着它。

“廷内檔案對既往事件的描述總是會精簡一部分事實,法穆鎮的邪祭事件結束得太輕易了,彼時我就覺得它或許還有什麼後續。這次叫你來,其實是想聽聽你對于當年的事件資料有沒有什麼補充,畢竟你是該事件的親曆人之一……克裡斯?”

意識到霍朗已經發現自己在走神了,克裡斯輕咳一聲,收回思緒:“最後是那兩名為首的邪神信徒,史密斯·安德森和達倫·米勒獻出自己的生命完成了那場年祭。但當時亞爾林大人和萊因斯大人已經基本控制住了局勢,他們原定的邪祭儀式無法完成。是出于這樣的原因,史密斯和達倫才會退而求其次,以自己的獻身替代了剩下那部分未完的流程。我可以肯定,他們所最終完成的年祭是缺少一些東西的。隻是當時法穆鎮地方審判廷的人連帶調遣過去的伊利亞都沒能洞悉當地邪教徒的具體行動計劃,所以現在,我們也很難知道他們當時原定的後續邪祭流程是什麼了。”

霍朗皺了皺眉,順着他的視線掃到桌角的相框,眼底閃過一絲微妙的不虞。但很快,這位在坎德利爾審判廷中央浸淫多年的榮譽大法師便掩飾住了異樣,又是一派和藹親切的模樣了:“除此之外呢,還有沒有其他廷内事件檔案裡沒有提到,而你認為存在疑點的地方?”

克裡斯想了想,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哪些事是适合告訴霍朗的:“時間都過去四年了,很多細節我都記不太清了。也許卡帕斯大人還能記得,畢竟他是言靈法師。要不您向坎德利爾傳訊問問卡帕斯大人?或者我今晚回去抽調法穆鎮邪祭事件的檔案出來,比對檔案的記載仔細梳理一下當年的記憶,說不定能想起什麼對您有用的線索。”

霍朗沉默了片刻,看向克裡斯的眼睛。克裡斯雖然的确對霍朗存在欺瞞,但好在他跟羅德裡格公爵學了套嘴裡胡編亂造面上也臉不紅心不跳的“坎德利爾老派貴族式通用社交技能”。兩人對視片刻,霍朗沒從他眼底看出什麼端倪,很快便擺擺手放克裡斯離開了。克裡斯為了給霍朗一種自己的确對他交代的任務上了心的印象,還是專程在弗蘭德沃審判廷内跑了一趟,調取了當年法穆鎮邪祭的事件檔案才回到房間。

前來和他交換信息的韋倫見狀,忍不住從克裡斯手裡抽走了一張檔案資料:“你真的相信霍朗·奎恩說的那些話?”

“不相信,”克裡斯一邊将腦子裡吵吵嚷嚷的《布利闵筆記》屏蔽,一邊伸手将韋倫抽走的那張紙拿回,“光是他說安瑞克是為了保護伊利亞,才主動接手羅德拉港的任務這一點,站在我的角度,就已經很值得懷疑了。我記得伊利亞剛到法穆鎮的時候,他告訴我,安瑞克曾邀請他一同前往羅德拉港。按照霍朗所描述的那種事實邏輯,安瑞克既然做好了以身犯險的覺悟,就不該再有意将伊利亞也拖進羅德拉港的調遣任務所關聯的危險之中。以我對安瑞克的了解,他沒有那麼愚蠢。”

“你沒有降低對霍朗·奎恩的警惕心就好。”韋倫聞言松了口氣。

克裡斯捏着法穆鎮邪祭事件的檔案資料靠上椅背,瞟了一眼窗外飛揚的雪花:“霍朗身邊一直帶着一隻十分老舊的相框,相框裡的相片模糊不清,但依稀能看得出是個女人的模樣。我曾以為那個女人是霍朗的舊情人,但是後來算了算他跟他情人相好的時間,和相片的破舊程度對不上。你知道的,我是時法師,對時間的痕迹非常敏感。那隻相框連帶裡面的相片,應該……至少已經跟了霍朗二十年。結合你之前提過的一些事,我有點懷疑,那張照片上的女人是霍朗死在佩倫洲省的生母。”

陡然轉換的話題讓韋倫愣了一下:“你很在意那個?”

“不是我很在意,”克裡斯糾正他,“是霍朗很在意,所以出于探究霍朗·奎恩這位我敬愛的老師不為人知的另一面的目的,我對它感興趣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你敬愛的老師……”韋倫像是被他虛僞的腔調惡心到了似的,重重咳嗽了聲,“好吧,那你打算怎麼去挖掘這張飽受‘你敬愛的老師’珍視的相片背後的故事?”

“我是時法師,隻要能偷到實物,想得知和它有關的往事實在太簡單了。”克裡斯攤手。

“你打算去偷霍朗的東西?”韋倫被他的思路震住了。

克裡斯糾正:“這種事情當然不能由我去做。”

接收到克裡斯眼神的韋倫頓了頓,有點不太想接他的話:“你不會想說,讓我去偷吧?”

“您的法術水平高于我,”克裡斯對韋倫換上了敬語,十分真誠地看向這位弗蘭德沃審判廷廷長的眼睛,“而且您是序法師,哪怕是同一層次,實戰能力也強于我們時法師。”

“我不覺得偷霍朗的舊相片跟我們尋找屍瘟的治愈手段這一根本目的有什麼關系。”

“可這是有益于整個諾西亞‘救贖’教會審判廷全體法師的事情,”克裡斯仿佛十分坦然,“您想想,如果霍朗真的存在問題,而我們揭發了他,就是為審判廷乃至整個教會排除了一個巨大的隐患。而且從近期霍朗的一些行為來看,我總覺得那種隐患很可能馬上就要爆發了。”

“您真的這麼想?”韋倫看向克裡斯的眼神中仍有疑慮。

對視的一瞬間克裡斯就知道韋倫比卡帕斯好騙了:“當然了,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正義的目的。”

韋倫動搖了,沒一會就答應了克裡斯,等明天霍朗一離開審判塔,就去霍朗房間裡偷照片。

不過韋倫來見克裡斯的本來目的并不是打聽他和霍朗的對話内容,而是為了向他傳達另一邊的消息:“那幾個從工廠區抓回來的領頭鬧事的人确實有問題。我們審出結果了,除卻少數幾個跟風的,其他都是本地邪|教組織發展的信衆。但因為不是法師,他們也沒有真正接觸過邪惡組織内部的正式成員。應該隻是被邪惡組織推出來送死,給我們找點事幹的邊緣人物。說得難聽點,邪惡組織内部的人應該也不拿他們的命當回事。”

“意料之中。”克裡斯的目光正好落在法穆鎮邪祭事件,當地農奴受男爵達倫·米勒的蠱惑信仰了“冥河之龍”卡帕斯的那條記載上。同樣的事在弗蘭德沃再度上演,這讓他莫名覺得有些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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