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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師父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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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狐狸被劈得皮肉焦黑,抽搐了一陣子,終于不動了。大量鮮血漫了出來,散發出強烈的腥臭氣。

随着它的死亡,捆在段星河身上的黑色藤蔓也消失了。他和步雲邪連忙爬了起來,朝那道士奔了過去。李玉真也站了起來,正想向那位大叔道謝,卻見段星河和步雲邪都露出了興奮的表情。兩人一左一右拉着那道士的手,道:“師父,你怎麼在這裡!”

伏順也像猴子一樣從樹上滑了下來,沖過去抱住了那中年道士,大哭道:“師父,嗚嗚嗚,幸虧你來了,要不然我們就都沒了!”

那中年道士還一句話沒說,身上已經挂滿了人。他雖然看起來有些嚴肅,眼中卻透出一股慈祥的神色,道:“你們沒事吧?”

段星河實在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師父,激動道:“沒事,多謝師父相救!”

李玉真一臉疑惑,道:“師父?”

步雲邪微微一笑,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逍遙觀的掌教,他就是我們的師父。”

李玉真這才明白過來,難怪剛才見這人的功法路數眼熟,原來段星河他們的本事都是跟他學的。那道士四十來歲年紀,長方臉,唇上與颌下留着短須。他能禦劍,便是至少到了元嬰期。他穿着一身黃褐色的道袍,衣袖上繡着幾片青翠的竹葉,用檀木别了個道髻,一雙眼睛雖然不大,卻湛然有神。他沉聲道:“我叫魏清風,小友身上的氣息純正平和,在何處修道啊?”

李玉真連忙行禮道:“晚輩李玉真,在大新太清宮修行,拜見魏掌教。”

魏清風點了點頭,走到趙大海身邊,低頭拍了拍他的臉,道:“大海,醒一醒。”

伏順擔心道:“他沒事吧?”

魏清風将一道靈力輸進他體内,趙大海悠悠轉醒,見頭頂上聚攏着五個腦袋,每個人都關切地看着他,其中一個還是他師父。李玉真道:“你醒啦?”

趙大海一時間有些茫然,道:“怎麼回事……我死了嗎?”

“晦氣,”伏順拍了他一巴掌,“你活了,師父來把咱們救了!”

趙大海連忙爬了起來,感覺身體有點疼,但自己還活着,也沒缺胳膊斷腿的,就沒什麼可抱怨的了。

狐妖的屍體還在地上,貫穿它的劍氣消失了,它的背上留着個碩大的傷口,血流了一地。趙大海恨它吃了自己的馬,過去重重地踢了它一腳。

“臭狐狸,讓你禍害我的牲口!”

段星河四下環顧,道:“趕緊去找找,不是還有三匹嘛。”

趙大海差點忘了,立刻道:“對,我這就去!”

他低頭看着地上的馬蹄印,大步走遠了。段星河把狐狸倒提着挂在樹上,讓它身上的血流幹了,準備拿回去。這麼難打的妖怪被師父殺了,他們手上還有淩煙閣的告示,正好可以拿回去換錢。

步雲邪道:“師父,你怎麼在這裡?”

魏清風看着他們道:“為師還想問,你們是怎麼來這個世界的?”

這說起來話就長了,步雲邪也沒什麼事,便在營地裡坐下,跟師父把他們是如何來的,又經曆了什麼跟他說了一遍。伏順在旁邊點起了火,燒了一壺水。

這些孩子來到這裡以來,受了不少罪,幸好沒出什麼大事。魏清風聽完了,感歎道:“原來是這樣,你們受苦了。”

步雲邪道:“師父是怎麼來這裡的?”

魏清風道:“為師跟你們差不多,我本來是去後山石窟巡查,忽然見面前有個黑洞,氣流不住旋轉,把我吸了進去。”

伏順燒好了水,從行囊裡找出了珍藏的洞庭茶泡了,用大瓷碗盛了道:“師父,喝茶。”

出門在外講究不了這麼多,魏清風接過碗喝了一口,繼續道:“我被氣流送到了夷州,一時找不到回去的路,就在一個叫碣石觀的地方借住了一段時間。後來千機門的人吞并了碣石觀,殺了不少道士。我僥幸逃了出來,一路遊方至此。前幾天我聽說千機門的人在這附近出沒,我就想殺幾個他們的人,為碣石觀的道友報仇,沒想到遇見了你們。”

段星河恍然道:“原來如此,不過我們沒在附近見過千機門的人。”

李玉真想起前陣子在拍賣會上倒是見過千機門的少主裴少卿,印象中那人十分光鮮,身上鑲金佩玉的,千機門應該不缺錢,不知道為什麼還要去吞并其他小門派。

他道:“他們為什麼跟碣石觀的人過不去?”

魏清風淡淡道:“殺人奪寶、搶奪功法,修真界中這樣的事還少麼?”

李玉真道:“可他們自己會做機關,不缺錢啊。”

魏清風搖了搖頭,覺得這年輕人不開竅似的,道:“千機門的圖騰你見過沒有?”

李玉真尋思了一下,沒什麼印象。伏順卻道:“我見過,他們的旗子上繡着一隻白色的大鳥。”

李玉真道:“什麼樣的?”

伏順比劃了一下,感覺說不清楚,撿起樹枝在泥地上畫了個像鵝一樣的大鳥,嘴巴很長,下半截喙特别大,就像個囊袋。他道:“這鳥長得太怪了,我還盯着看了一會兒,記得格外清楚。”

李玉真認出來了,道:“這是鹈鹕嘛。”

魏清風微微一笑,道:“是啊,這種鳥的嘴特别大,隻要能塞進嘴裡的東西,它都要試圖吞下去。它不但吃魚,甚至能吃跟自己體型一樣大的貓狗,看到小孩兒都要用嘴量一量。這個世界的各個宗門都有自己的圖騰,千機門的圖騰是鹈鹕,信仰的是貪婪。他們就是要把所有能融合的力量都融合到自己的身上去。吞并小門派對他們來說,也不過是像鹈鹕一樣,隻要吞的下去,它就要吞,沒什麼道理可講。”

衆人神色凝重,看來千機門也不是什麼善茬,以後遇見了還是得多加提防。說話間,趙大海找到了丢失的那三匹馬,牽着回來了。他咧着嘴嘿嘿直笑,雖然損失了一匹馬,總算不至于全沒了。

“找回來啦,就在林子北邊!我去的時候它們正在吃草呢,好像等我去找它們似的!”

段星河也松了口氣,道:“那就好,過來喝點水吧。”

休息了一會兒,太陽越升越高了。魏清風道:“你們在什麼地方落腳?”

段星河道:“我們在驿館住,師父也一起來吧。”

魏清風站起身道:“好,那就拔營吧。”

營地被那隻狐妖禍害的像台風過境一般,到處都是破爛。趙大海把帳篷收起來,一邊仔細查看。幸虧帳篷隻是被它掀翻了,沒有弄壞。碗被砸破了幾個,鍋上砸了個坑,都是小問題。就是拉車的馬少了一匹,回去的路上可能有些吃力。

步雲邪走過來道:“怎麼了?”

趙大海看着地上小山一樣的行李,道:“一匹馬可能拉不動這麼多東西,要套上大師兄的馬麼?”

步雲邪道:“套我的吧,不過我看還是擠不開。”

趙大海道:“那怎麼辦?”

步雲邪回頭招呼道:“墨墨,該鍛煉身體了,過來幫忙搬一點。”

墨墨便張開深淵巨口,把行李吞了一大半進去,車上頓時騰出空來了。小崽子吃完了行李,又恢複了乖巧的模樣,拍着翅膀飛了起來,絲毫沒有沉重的感覺。魏清風吃了一驚,道:“這是?”

步雲邪道:“這是我們在玄武山上遇見的靈獸,是一隻貘,能搬很多東西。”

魏清風露出了笑容,道:“運氣不錯,這小家夥挺有用的。”

狐妖身上的血放的差不多了,段星河把它從樹枝上取下來,掏出了内丹。幽紅的内丹放出淡淡的靈光,至少有二百年的修為,對修行者來說是難得的至寶。段星河把内丹拿到魏清風面前,道:“師父,這是那隻狐妖的内丹。”

魏清風看了一眼,淡淡道:“你還在築基的時候,拿去服用了吧。”

這狐妖是師父打死的,他卻舍得把這麼好的東西給自己。段星河遲疑道:“這……弟子不敢。”

魏清風的神色溫和,道:“你平日裡勤勤懇懇為逍遙觀做事,師父原本就該嘉獎你。拿去吧,這是你應得的。”

段星河十分感動,道:“多謝師父。”

魏清風雖然平時話不多,據說從前也是個溫柔随和的人,隻是中年生了一場大病,痊愈之後深感人生無常,漸漸就變成了一副沉默的模樣。

師父不在,他們都得提高警惕,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地活着。如今師父一來,他們頓時覺得有了倚仗。衆人圍着他,好像又回到了青岩山中,聽他講經說法。這世上的危險、痛苦都離他們遠去了,他們隻需要念念經、練練劍,不必為任何事擔心。

衆人收拾好了行李,擠進了大車裡。段星河騎馬伴在車邊,趙大海駕着大車,緩緩往城裡駛去。

下午回了驿館,驿丞前來迎接道:“步大人,你們回來了。我尋思着你們的補給快用完了,也該回來歇歇了。”

步雲邪微微一笑,道:“有勞你記挂。”

驿丞道:“應該的,咦,這位是?”

步雲邪道:“這是我們的師父,在外面遇見了,回來一起過年。”

驿丞肅然起敬,連忙道:“那感情好,我這就讓人打掃房間,給尊師準備一間上房!”

趙大海沒卸行李,直接回了房,累得倒頭就睡,其他人都跟他差不多。這段時間他們在外面露營實在辛苦,段星河打算上元節之前都不出遠門了,就在驿館好生歇歇,等天暖和了再說以後的事。

晚上段星河梳洗幹淨,換上了一件墨藍色的小袖道袍,頭上梳了個道髻。他這大半年常穿欽天監的官服,要不然就紮着劍袖,一副利索的武人打扮。偶爾穿得寬松一些,和緩了眉眼間的銳氣,頗有些閑雲野鶴的氣質。

步雲邪看着他道:“好久沒見你這麼穿了,還挺俊的。”

段星河微微一笑,道:“師父回來了,不能忘本嘛。”

他和步雲邪去廚房端了一大份餃子,并着幾碟好菜用食盒盛着,又提了一壇酒,去廂房找師父。他到了屋門前,聽見裡頭有人說話,心道:“人都來了?”

兩人進了屋,見李玉真和伏順、趙大海都在,他們跟自己想到了一處,已經帶飯過來了。段星河放下了食盒,道:“這麼熱鬧,怎麼不叫我?”

李玉真招手道:“正想去喊你們呢,快過來坐!”

大家雖然身在另一個世界,小年夜能好好地聚在一起,也算是颠沛流離中的一點慰藉了。桌上擺滿了佳肴,段星河給師父倒了一杯酒,站起來道:“弟子敬師父一杯,多謝師父救了我們!”

魏清風微微一笑,道:“是咱們師徒之間有緣分,冥冥之中讓我找到了你們。這杯酒還是感謝上蒼吧!”

他說着把酒杯舉過頭頂,以示恭敬,随即一飲而盡。大家跟着他把酒喝了,伏順舔嘴咂舌的,有些意猶未盡。趙大海也是精神一振,道:“這就是杜康麼,比咱們老家的高粱好多了。”

魏清風道:“你們年紀還小,要以修行為重。念着是過節,且讓你們每人喝三杯,誰也不準多喝。”

大家便笑了,來到這裡之後,他們都像孤兒一樣相依為命。如今遇見了師父,還有人管束自己,讓他們心裡暖暖的。

魏清風拿起了筷子,道:“吃飯吧。星河,你多吃點肉,都瘦成什麼樣了。”

他夾了一筷子梅菜扣肉放在愛徒碗裡,豬肉五花三層,加足了醬汁炖的又軟又爛,梅菜也很香。段星河小時候就特别愛吃這個,過年的時候師父總會讓師娘留一碗梅菜扣肉給他,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件事。

外頭寒風呼嘯,窗戶上貼着紅窗花,屋裡暖融融的。魏清風看着身邊的弟子們,感歎道:“可惜你們師娘不在,她若是也在,咱們就跟在家沒什麼區别了。”

衆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師父又道:“小雨呢,她還在家好好的吧?”

大家的神色頓時都變得凝重起來,段星河一口飯沒咽下去,差點噎住了。魏清風的心思敏銳,覺察到了不對勁,道:“怎麼了,小雨沒跟她娘在一起麼?”

衆人都不敢回答,低頭的低頭,沉默的沉默。師父把女兒交給他們保護,他們卻把她弄丢了。天這麼冷,他們在過節,小師妹卻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說不定就在挨餓受凍。

魏清風的目光落在了段星河身上,沉聲道:“星河,你說怎麼回事?”

段星河感到了極大的壓力,不知道是照實說還是敷衍過去。他緩緩站了起來,不敢面對師父,心中十分内疚,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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