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落座,準備洗耳恭聽。
王耀打開牆上的大屏幕,翻出一幅講解圖,說道:“截止10月18日今天,據統計錦繡江南三季度的各項指标已完成⑥4%。這個數字意味着我們隻有剩下的12天來完成36%的任務,具體情況還需要聽取後續各位主管的彙報。而我在這裡就先說明一下我們目前面臨的外部局勢。”
“首先,我們今年的目标一在拓展業務,二在推動禁藥的違法以及花蕊的合法化。”
“但是截止9月29日,我們在議會推動禁藥違法提案的努力依舊沒有取得成果。我們負責這件事的是布拉金斯基少爺,從政治資源的貴重性而言是有優勢的,可為何這件事遲遲不得推動,那些議員們,政客們,以他們背後的利益和家族,為何依舊不為所動,不願行動?”
衆人心想,伊萬先前怪卝罪王耀因亞瑟耽誤了工作而罰他不得坐下,如今王耀難道也要怪伊萬工作不利?這下可好,兩人這就開始賭上氣了嗎?王耀确實也是膽大,伊萬如此待他,他竟然也要依樣做回來,真是令人‘瞠目結舌’的氣魄。一個個都瞧伊萬面兒上瞧去,見他笑容僵硬,似笑非笑,似乎情緒亟待發作。
王耀笑道:“我以為事情歸根結底隻在四字:時機未到。”
伊麗莎白道:“時機未到?”
王耀道:“是。大家都知道我們組織在格瑞特被滅已有五十年,如今在布拉金斯基家族庇佑下,才得以錦繡江南為依托幸存于今。出了研究院的門,衆人隻知錦繡江南而不知錦,我們連正當的名分也沒有,又談何力量?就是我們一個個以一敵十,在這件事上也是有勁無處使。如此一來,我們這份力就助不到此事。”
聽王耀這樣一番話,大家都是點頭。隻是沒想到他果真隻是就事論事,剛才那句看似要責怪的伊萬的話倒并沒有含責怪之意。
王耀又道:“我剛所說的是其一,我這裡還有其二。這其二便是禁藥在西邊流行之盛目前已到多年來的高峰。西邊的藥物監管條例裡,我們所稱的禁藥是合法藥物,且已改頭換面,與50年前大不相同,就是有人眼下要翻老賬,這些人要脫罪也是容易得緊。而這盛勢又養出一批既得利益者和沉迷者,既得利益者收受賄賂,挾勢弄卝權,沉迷者為了那點甜頭甘願為他們馬首是瞻,雖是一群自私自利者,倒也聯合得得心應手。”
“此等形勢,正是内弱外強,内散外橫,便是我所說的時機未到。”
衆人聽了皆是連連點頭,均感王耀說所确實如此。
王耀繼續道:“我們先前犯了個錯誤,就是誤以為開了幾家分店就是有了力量,當然,力量的确是力量,但要想達到我們的目的那還遠遠不夠。所以以現在的形勢所看,我建議我們暫且收縮在議會和政治上活動的力量,率先穩固各家分店的影響力,管理部加大尋找十三靈色之人,以充實我們自己為第一要務。其次,我們需借理療部的工作之便結交貴胄,布設更有用的禁藥情報網。第三,探查禁藥真正的經銷渠道。無論是禁藥流入東軍的渠道還是得以在西部蔓延的渠道,他們背後真正的支持者,我們都要時刻不停地挖掘。”
衆人又是連連點頭,都感王耀所想确是良方。
隻見他高高豎起自己的食指與中指,繼續說道:“但是,在這過程中切忌與組織外的任何人透露半點,并且兩年内不得将其作為推動花蕊合法化和禁藥違法化的工具。”
兩年内不得利用查獲的渠道作為證據,推動花蕊的合法化和禁藥違法化,這等于是說,錦将在未來的兩年内在政治上按兵不動。這看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意味着之後組織從上到下的項目與活動都将遵循這個原則,期間可能會失去很多打擊對手的機會,與如今的做法相比,這是一次巨大的戰略轉變。
衆人将注意力轉移到伊萬身上,等待他的态度,戰略轉變這等大事,非有伊萬和社長二人同意不可,可不是王耀一人就能說了算的。
伊萬哈哈兩聲,笑了出來。
他道:“小耀一向是最有頭腦的人,我沒有進組織之前就是他在謀劃,現在他說得那麼有道理,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他知這其中第一條與第三卝條都需要他參與執行,知道王耀這規矩不僅是給大家定的,也是給他所定。衆人以為他權力如此之大,定會對王耀所定之策有所非議,但那是他們不懂伊萬,于伊萬而言,王耀從來都是那個唯一能夠制定政策的人,隻不過王耀自己不愛要這種真實擺在衆人面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