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榆我真是受不了你,希希做什麼你都要管。”應羽嘉對裴希聳聳肩膀,“同情你,有這樣一個哥哥,恐怕你以後談戀愛都會很難。”
裴希跟徐清榆撒嬌:“我就打兩個,一邊一個,不會傷到神經的。馬上夏天就要到了,穿裙子配耳環多好看啊。”
徐清榆抱着胳膊盯住裴希白皙軟嫩的耳垂,“不可以。”
如此漂亮的耳朵,不需要裝點也足夠美麗。
應羽嘉罵罵咧咧地走了。
徐清榆不僅沒同意裴希打耳洞,還把裴希拎到金子哥的美發店,讓金子哥給裴希修了劉海和發梢。
金子哥一邊修剪一邊感慨:“你們倆好的跟親兄妹似的,我就沒見過這麼怕哥哥的妹妹。”
裴希心如止水面如死灰。她有什麼辦法,她一旦不聽話,徐清榆總有方法制裁她。
徐清榆最擅長的就是語言攻擊加上氣場壓制,他總能一句話點明要害,讓裴希本能地壓抑自己的天性,帶着較勁的心态去尋找他口中更優秀的自己。
前幾天他們倆讨論愛美之心,裴希很快就被徐清榆說服,不再認為漂亮是第一要義。徐清榆告訴他,美是由内而外的,如果内在是空洞的,外表越是豔麗就顯得越是俗氣。
那一年深陷在“徐清榆漩渦”的少女裴希,因為迷戀着他本人,連帶着臣服于他定下的相處規則,她按照徐清榆的審美刻畫自己,遵循他的标準塑造心靈。
她以為他精心飼養出來的她,會是他喜歡的異性的樣子。
那一年的她可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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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試成績出爐,裴希被數學老師點名表揚,“有哥哥就是好啊,分數直線上升。”
裴希:“這是我自己努力的成果!”
應羽嘉和徐清榆輪番幫她講題不假,她自己挑燈做題到半夜也是真。
連陶栀曉都受她的影響學着上進。
某天晚上陶栀曉背曆史背到崩潰時,問裴希是安于現狀快樂還是追逐高分快樂。裴希認真思考了一番後告訴陶栀曉,快樂是分等級的,她們努力的方向是從低等快樂走向高級快樂。
“那最高等的快樂是什麼?”
“擁有對喜愛的人的掌控力。”
“那我沒有喜歡的男生怎麼辦?”
“那就去掌控自己的人生,就像知夏那樣。”
……
數學老師本就覺得裴希不笨,如今看她上進,笑得嘴都合不攏,“好好好,你肯努力就好,你就這樣往前沖,到時候跟你哥哥考到一個城市去,多好呀。”
晚上回家時,裴希問徐清榆:“你這次又是年級第一,肯定要去北京上大學的吧。”
徐清榆想起春節父親來看他時,在他身上潑下的那杯冰水,說暫時還不确定。
“不确定是什麼意思?你不會是想留在霓城陪我吧。”
“你希望我一直陪你嗎?”
“當然,我一輩子都要跟你在一起。不然我這麼努力是為了什麼。”
“可是你以後總要交男朋友,總要離開家的。”
“我……”裴希頓住腳步,朝徐清榆攤開掌心,“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你以後要是成不了我男朋友,那你就變個你這樣的人出來。”
“咱們倆同一個媽媽,我是你哥哥,我怎麼能做你男朋友呢?”徐清榆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你不許笑!”裴希踮腳捂住他的嘴唇。她最讨厭他不拿她的話當真,而是當她在開玩笑。
他哪怕是皺眉也比微笑要好。
“徐清榆,我是認真的!我不是媽媽生的,我們倆沒有血緣關系。”
徐清榆從來也沒覺得裴希不認真,可她是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根本還不懂什麼叫愛情,她也隻能是他的妹妹。
“希希,你這樣說,媽媽會難過的。在她心裡,你就是她的親女兒。”
無情卻在理的一句話,頃刻間壓沉裴希心中所有的幻想。她的眼眸在春風中敗下陣來,她頂着一張迷茫的臉,看着徐清榆,看了很久很久。
她想起那句關于上帝開窗又關門的話,終于覺得自己不再是那個幸運的寵兒。
這晚臨睡前,徐清榆在裴希的書桌上放下一個小盒子,裡面裝着一對鑲嵌珍珠的耳夾式耳環。
徐清榆說配她的白裙一定很好看,裴希卻把小盒子推回他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