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做夢?!”翁華偉嗤笑:“還平等的權利?就憑你媽拿你來敲詐我爸,翁家現在能賞你口飯吃、把你養到這麼大已經仁至義盡了!你以為,沒爸的授權,我真的那麼有空理你?”
“爸的授權?”翁詩婷不敢置信的,“不,爸爸不會的,至少,我是他的親生女兒啊……”
翁華偉轉身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下,然後他跷着二郎腿說:
“翁詩婷,你清醒點吧!要不是當年你媽自願入獄求翁家收留你,你早就被送進孤兒院了!你還想過上現在這樣衣食無憂的生活?!”
翁詩婷不說話了。
這是她第一次知道,媽媽當年入獄的真相——原來她是為了我,一切都是為了我,而我,竟連一次都不肯去監獄探望她,而且還一直在心裡埋怨她,都怪她是個壞人才連累到她不能過上正常的生活……
她終于徹底地明白了,原來自己是真的蠢!這十八年來,她天天在這個家裡讨好這個人、讨好那個人,結果卻是認賊作父!真正愛她的母親被她視作仇人置之不理,而被她視作家人的無一不讨厭她、憎惡她、時刻都想把她趕出翁家……
一想到往日自己竟對這些人抱着無窮的愛的渴望,詩婷直想吐!其實這些人通通都一個樣!翁華偉也好、爸爸也好,他們都跟阿簡一樣,是她早就該斷掉念想選擇放棄的人!
“你聽着,翁詩婷,我最後說一次,以後不許你再出去鬼混!從今天開始你禁足,如果你膽敢溜出去,我就送你進牢裡跟你親媽團聚!”
罷了罷了,說這種吓人的話給誰聽呢?根本是多餘的。你的醜惡嘴臉,今天總算被我看得透透的了。不算晚呢,什麼時候都不算晚呢。
翁華偉哼了一聲:
“聽到就回答我!”
詩婷把兩眼直直地瞪向他。
翁華偉把脖子一梗:“瞪我幹嘛?不服氣啊?不服氣你走啊!看看你離了翁家還活不活得下去!”
詩婷靜靜起身,開始一步步向翁華偉走去。
翁華偉不但不怕甚至還嗤笑道:
“不用跟我裝了,怕的話就跟我認個錯,我這個大哥也并不是完全不講道理的——”
詩婷走到半路,抓起旁邊一隻花瓶,沖上來砸向翁華偉的腦袋——
“你不是我哥!你隻是個遭天譴的惡棍!”
翁華偉及時閃避,結果額角還是被輕輕地劃傷了一道,他氣急敗壞地抓住翁詩婷又是劈哩叭啦的一頓痛揍:
“反了你還!敢拿花瓶砸我?”
突然,房間門被人撞開了,陳現山哎喲哎喲着倒了進來——
“哎呀劉筝,你幹嘛推我?——”
劉筝應聲出現:
“啊?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哦!”
翁華偉瞬間怒斥過來:
“陳現山!你倆做什麼!”
劉筝吓得立馬閉嘴,而陳現山卻哈哈、哈哈地笑着走過去:
“對不起啊老闆,打擾您了,我是想來問問您吃過飯了沒有?嘻嘻,沒吃的話,不如一起吃啊!您出差這麼多天,回家來應該給您接風洗塵的!”他說着,看到了桌上的酒:“喲,原來您已經開喝啦?怎麼不等我一起嘛!這樣吧,我們現在就下樓,讓我好好陪您喝兩杯!”
劉筝在一旁瞪眼想:還喝兩杯?陳現山你真是為了工作不要命啊!
翁華偉哼一聲,放開了翁詩婷。
“好!下樓!正好我還有新的任務要派給你!”
“是!老闆!”
翁華偉大步先走,陳現山轉身拜托劉筝送詩婷回房。
“那你呢?”劉筝擔心極了:“你不會真的要喝酒吧!”
陳現山笑道:
“放心,我不會喝多的,真不行了,不是還有你在嗎?”他一臉信任的表情:“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對吧!”
“什麼啊?我又不是止痛——”
話沒說完,陳現山已經走遠了。
陳現山匆匆趕到樓下。
餐廳裡,傭人已幫翁華偉擺上了酒。
陳現山大叫道:
“老闆!等我幫您開酒!”
他笑嘻嘻地跑進來,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創可貼。
“做什麼?”
“不會吧?”陳現山大呼小叫:“大少爺連創可貼也需要我幫您貼?!”
翁華偉被逗笑了,他伸手剛要拿,陳現山又把手收了回去:
“跟您開玩笑呐!”他鬼頭鬼腦地說:“這裡又沒鏡子,真讓您自己貼,可不得貼歪了?”
他撕開創可貼,幫翁華偉貼到受傷的額頭上,又問:“怎麼樣?還有沒有别的地方傷到?”
“沒了。”
“眼睛呢?沒事吧?”
“還好沒碰到。”
陳現山松了口氣:
“那真是太好了!我呀,最擔心的就是您的眼睛了!這萬一要是又傷到,回頭陳醫生可不得把我罵到狗血淋頭!”
他邊說邊又去開酒,給兩人都滿滿地倒上一杯後,他笑道:
“來,這杯為您洗塵,您老消消氣!”
翁華偉沒有拿杯子。
他少見地對陳現山陰沉着臉說:
“陳現山,你玩我?”
陳現山吃了一驚——
“哈?您說什麼?”
胃裡猛地一抽搐,就連持杯的手也跟着顫抖了起來……
翁華偉半眯着眼、繼續用懷疑的态度質問他說:
“你怕什麼?被我說中了是不是?陳現山,虧我一直以來那麼信任你、把你當親兄弟一樣看待,結果你就這樣對我!!”
他一拍桌子,把杯裡的酒都震了出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