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個人住還是住标間?”他不是很放心她一個人住,如果她要自己住,他會選擇住她隔壁,晚上門就掩着睡。
“我想跟你住一起。”
柳既明點了點頭,将身份證遞給前台,要了一個标間。
他側着身子走在樓道,比她上前半步又是在她視線範圍内,他打開門,将房卡插入卡槽,房間的燈亮了幾盞。
房間不大,兩張床中間隔了一個床頭櫃的距離,潔白的床鋪沒有一絲褶皺,看起來很幹淨。
尤可也不在意幹不幹淨,直接躺上床,閉着眼睛,她太困了,今天所有的力氣在沾床這一刻消耗殆盡。
“起來洗洗再睡。”柳既明商量的語氣。
尤可小幅度的搖了搖頭,“先讓我睡會兒。”
他沒再吵她,隻留了一盞夜燈,自己進了浴室,他是臨時過來的,除了錢包和手機在身上,什麼也沒帶。快速沖了個澡,出來還穿着那一套衣服。
尤可已經熟睡了,他合衣躺在另一張床上。
柳既明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日光透過淺色的窗簾照進了房間,他準備起床,胳膊卻被壓住了,低頭看了一眼,身前多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昨晚他也累了,以至于尤可什麼時候爬上他的床也毫無察覺。
許是他剛動的那下打擾到她,她在他懷裡不滿的蹭了兩下,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
柳既明沒再有任何的動作,他看着窗外的光亮在思考些什麼。
尤可是被餓醒的,睜開眼已經九點半了,她轉了一下睡到僵硬的脖子,對上了柳既明的視線,小鎮上住賓館的人不多,裡裡外外都很安靜。
尤可并沒有鑽被窩被抓的心虛,說道:“哥,我那邊床壞了,夜裡翻身老是吱呀呀響。”
他不會跟她計較這話的真假。
“嗯。睡好了?”
“我餓了。”
“起來洗漱,帶你去看看還有沒有早點了。”
尤可昨晚沒有洗漱就睡了,現在去包裡拿了換洗的衣服去洗澡,柳既明拉開窗簾靠在窗邊。
小鎮上的賓館就開在路邊,樓底下就是做生意的,有早餐店,有超市門面房,路邊還擺着水果攤子,人來人往。
耳邊是小販叫賣的聲音,買菜讨價還價的聲音,還有……被掩蓋不清的淅淅瀝瀝的水聲。
他該糾正她一些匮乏的生理知識,不要随意進他的被窩,很危險,尤其是在男人意志力最薄弱的早晨。
可這些年,他教過她學習上面所有題目的對錯,卻沒有糾正過她一次行為上面的對錯,在他很強的潛意識裡,她怎樣都可以,怎麼都是對的。
如果某天真在他的縱容裡做錯了什麼,那一定,是他的過錯。
他也是今天才發現,比意志力更能約束他的,是尤可。
小鎮的生活很悠閑,這個點,尤可還能端着一碗粥坐在店裡,吃到她從小吃到大的米餃。
“哥,你少吃點,奶奶說中午給我們炖老母雞湯,到時候你多喝點。”
叫他不要多吃,自己吃了四個米餃一碗粥捧着肚子出來。
大院裡很熱鬧,田奶奶和尤奶奶一個在殺魚一個在拔雞毛,尤爺爺和四歲的小孫子圍坐在一旁看着。兩家孩子都回來了,俨然有了過年的氛圍。
廚房裡,許茹與女兒聊着家常,昨天的一切已經揭片了。
“在學校吃住好不好?同學對你都好嗎?”
尤可在一旁剝蒜,“挺好的。”
許茹将切好的豆角裝盤,看着女兒,“我聽你爸說既明也在那個學校?他對你好嗎?”
她自然的點頭,“哥很好,很照顧我。”
許茹歎了口氣,又說,“我跟你爸鬧都鬧大半輩子了,沒什麼的,以後有這種事,你别帶他回來,看了不好。”
尤可不理解母親的想法,他們又不是第一回鬧,年輕時他們就争争吵吵,他們兄妹倆也沒少聽。
許茹又問:“既明現在這麼優秀,喜歡他的女孩肯定不少,他在學校交女朋友了嗎?”
“沒有。”
她放下手裡的菜,想了一下,将尤可手裡幾個蒜拿下來,“别在這兒待着了,長這麼大了也就會剝幾個蒜,出去帶既明逛逛,他幾年沒回來,對這邊的環境肯定很思念。”
“媽,哥在陪田奶奶呢,他們三年沒見面,田奶奶好多話要對他說,再說了,我們還待兩天,又不急這一時走。”
可她還是一臉無奈的被母親推出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