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衆人齊齊朝着門外看去,就見着為首的衙差打了一個招呼。
“幾位夫人,叨擾了,我們是奉宋大人之命前來牌匾。”
嶽青昭當即愣住,扭頭一看就見着一塊巨大的檀木牌匾上寫着幾個大字:懲惡除奸,女中豪傑。
張氏望着牌匾,像是被試了定術一般,兩眼震驚,方琦繡也是當頭一棒,不明所以。
四周一片沉寂,衙差繼續轉述,“宋大人還說,上次拐賣案一事,多虧溫少夫人在醉煙樓查到線索通知官府,溫少夫人從中協助,才得以破案,此案中嶽姑娘功不可沒,特命工匠做了此牌匾贈予溫少夫人。”
聽到有衙差來到府上,李氏還以為府中何人犯事,一個箭步就趕到大廳。
秦氏剛從镖局回來,見到門外圍了不少百姓,她以為府中出大事,急忙推開人群走了進去。
兩人正巧趕到,聽到這番話,一臉不可思議看向嶽青昭。
溫老太太半晌才從震驚中回過神,轉頭笑了笑,“青昭,你何時還幫了宋大人破案?”
嶽青昭咽了咽口水,這宋白溪可算是幹了一件好事,這及時雨送的,她定然不要跪祠堂了,她謙虛道,“是宋大人言重,我隻是幫了一點點小忙。”
話是這樣說,可嶽青昭心中卻得意的不行,這事要不是他,宋白溪能救下那麼多人,說到底這份榮譽就該是她的!
溫靈音躲在後院,見到這一幕臉色氣得青一陣白一陣,轉身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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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内,宋白溪手握劍柄,劍端直指前方,猛地一揮,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他身形輕盈有力,一劍刺去,綁着稻草的木樁霎時段成兩截。
吳睿在一旁抱着手,搖晃着腦袋,一聲又一聲的歎息。
直到送牌匾的衙差回來禀報,宋白溪這才停下手中的動作。
吳睿不解問,“大人,你不是讓人将那塊牌匾燒了嗎?”
宋白溪一時語塞,猛地收回長劍,扭頭解釋道,“做都做了,自然是要送出去,更何況若是沒有她的幫助,案子也不會破的那般快。”
“那你之前為何不送,偏偏要等滿城風雨的時候送?”吳睿直接挑明他的意圖。
宋白溪長劍一轉,劍端指向吳睿,“你想說什麼?”
“大人,眼下嶽姑娘确實已有夫君,即便他夫君如何不喜她,都是她的家務事,你若是幹預,不僅壞了自己的名聲,還讓嶽姑娘在溫府難以立足,咱們眼下當務之急應當早日找到鐵礦所在之處,順利讓安王冊封太子,屆時我們便可回京複命。”吳睿心急,眼下大人心思全在嶽姑娘身上,那追查鐵礦一事便遙遙無期。
宋白溪聞言,頓然他收回劍,細想吳睿的話也不無道理。
不過吳睿是何心思,他也一清二楚,“吳睿,你眼下如此心急怕不是想尋找鐵礦,而是想快些回去見你的蘭蘭妹妹。”
話落,吳睿蓦然紅了耳根,他急的嘴角都不利索,連忙否認道,“大......大人,你莫要亂說。”
宋白溪見他仍要嘴硬,繼續毫不留情的戳穿道,“來蕪州這般久,你當我真的不知你與京都的人通往密信?”
“大人,你?”吳睿被說的滿臉通紅,轉身灰溜溜的就離開。
宋白溪低頭笑了一聲,眼中染上羨慕之情,吳睿與那蘭蘭青梅竹馬,兩情相願,他自然不明白此刻自己心中的苦楚。
那年他八歲,他父親任職兵部侍郎,因卷入權勢之争,被人殺害,母親就此殉情,管家帶着他逃離京都,沒曾想那幫人連他都願放過,管家因他而死,他孤身一人逃到陶周縣山中,殺手在後面窮追不舍,正當他以為要死在那裡時,沒想到正巧遇到山中捕練,與他年歲相當的嶽青昭,她引誘殺手掉落她的陷阱,救了他一命。
在他人生最黑暗的時刻,她帶着她的笑容闖入他的世界,救了他,還給他重生一次的機會。也是她改變他的想法,原本管家是要帶他逃離京都,安安穩穩的活着。
可是認識她之後,知曉她身為女子的束縛,可她不甘所以苦練武功,日後想要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正因她的堅韌,他也不甘心窩囊的活一輩子,之後他選擇重回京都投靠安王,替安王辦事,他卧薪嘗膽數年,終于在一年前他大仇得報,之後便來到蕪州,一來是替安王尋找鐵礦,二來也是想來尋找嶽青昭。
思及此,宋白溪短歎一聲,伸手按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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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府,嶽青昭不但沒有被罰跪祠堂,溫老太太晚上設宴,全家一起用膳。今日就連在外經商的溫鎮嚴都回來為嶽青昭慶祝。
嶽青昭惶恐不安,她來溫府這般就,從未一大家子一起吃過飯。
“想不到我們青昭這麼厲害,懲惡除善,不愧是女中豪傑。”秦氏舉杯為嶽青昭慶祝這。
嶽青昭羞澀笑了笑,同樣舉杯一飲而盡。
溫靈音擺着一張臉,讪讪道,“平時也沒見嫂嫂出門,難不成嫂嫂是晚上偷偷出去?”
此話一出,在場一片沉寂。
嶽青昭瞥了溫靈音一眼,正要開口,溫均華上前就握了握她的手,笑着回道,
“沒想到三妹妹這般關心你嫂嫂,青昭出門都與我知會,不勞煩三妹妹關心。”
李氏見着一個鄉下野丫頭讓大房出了風頭,心中不悅,立馬嗆道,“均華如今和青昭關系是越來越好,也是,青昭這般好,均華早該忘了那個叫什麼玥的丫頭,畢竟青昭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那野丫頭連妾室都稱不上,還是不要聯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