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青玉聞聲看向門外,就見一個抱着長劍,身着黑衣錦袍的男子跨步進門,那男子眉骨突出,鼻梁高挺,眸光狠厲,氣勢磅礴,看着就覺身手不凡。
吳睿打量嶽青玉一眼,眉頭一緊,恍然見她還以為見着嶽青昭!
嶽青玉與那男子視線對上,她頃刻避開眸光。
“哪來的毛頭小子?”方付晨譏笑一聲。
吳睿往旁邊一旁,宋白溪擡眸看去,冷着一張臉,不怒自威。
方付晨定睛一看,吓得一哆嗦,連忙拱手恭迎,“不知是宋大人前來,多有冒犯,還望宋大人莫要怪罪!”
嶽青昭前腳推開房門,見着宋白溪,後腳又退了回去,腦海中霎時閃過他紅着眼眶心碎的模樣,心中不由開始一股燥熱。
“是宋大人來了!”朱玥跟在後面看着,緩緩松了一口氣。
見着一旁嶽青昭沒有反應,她扭頭就見着嶽青昭臉頰一陣通紅,她愣了片刻,問道,“嶽姑娘,你臉怎麼紅了?”
“啊?”聞言,嶽青昭用手背捂着臉,一陣滾燙。
“定是擔心青玉,沒事,宋大人來了,料想那登徒子也不敢鬧事。”朱玥溫聲細語道。
嶽青昭順勢點了點頭。心忖道:我臉紅什麼?定然是被那纨绔氣的!
宋白溪神色冷峻,掃了身後那擒住嶽青玉的兩個男人,語氣冰冷,帶着幾分警告,“方公子這是要當即強搶民女嗎?”
方付晨扭頭瞪了手下兩眼,那兩個手下當即松開手後,嶽青玉揉了揉别捏紅的手腕,眸光打量宋白溪一眼,随後有将視線落在他身旁的吳睿身上。
“宋大人誤會了,我不過是想請嶽姑娘到府上一聚。”
“是嗎?”宋白溪上前,挑眉看着嶽青玉問道,“他可有強迫你?”
“宋大人,他強不強迫在座的各位都看的真切,不過這方公子一大早就将我們小店門口圍住不讓任何客人進門,這一早上将我們掌櫃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強迫這一詞,嶽青玉也不敢明說,這方付晨在城中的地位她心中有數,今日之事她也不願追究,畢竟日後他們還要在蕪州立足。
“什麼叫不讓别人進來,今日你這小店本少爺包了。”方付晨大喊一聲,随即轉身對着宋白溪說道,“宋大人,既然你也來此處,那不如就來試試着軒亭坊的按摩。”
“既方少爺盛情邀請,那本官也不多推辭。”宋白溪應下。
兩人進了賞舞房,房子不大,裡面擺方兩張似床似椅棉榻,一旁的姑娘服侍兩人躺下,屋内點燃香爐散發清香,兩人躺下,視線正好可以觀賞不遠的階梯上的舞台,舞台四周由白紗隔斷,白紗後兩名女子身姿婀娜,一旁一女子彈奏的古筝,白紗後兩女子翩翩而舞。
片刻後,兩名女子端進一個木桶,就見那水中泡滿了藥材,女子上前就要替宋白溪脫鞋,宋白溪當即擺手拒絕,自顧自脫了鞋。
方付晨見狀,笑了一聲,那姑娘替他脫了鞋,雙腳入了這藥桶中,一道溫熱暖遍全身,他悠悠躺下,挑了挑眉,一瞬就覺得身心舒适些許。
身後的姑娘溫柔問道,
“方公子,我現在替你按摩。”
方付晨輕聲“嗯”了一身,靜靜欣賞那舞台婀娜的身姿,姑娘指尖有力,在他肩上反複按壓,雖有些疼痛倒還是不錯。
宋白溪躺下,眼見那姑娘伸手,當即擺手拒絕。
“不用了!”
方付晨聞聲看去,不明所以笑了笑,
“宋大人這是何意?還有不讓别人碰的習慣?”
宋白溪不語,他隻是不習慣别的女子對他動手動腳,哪怕隻是按摩!他今日之所以答應方付晨的要求,一來是想敲打着纨绔子弟,二來他也想看看這所謂的軒亭坊到底是何新奇玩意,竟能一夜火遍整個蕪州。
方付晨見氛圍頓時安靜下來,他又讨好說道,
“宋大人年紀輕輕,就能當上蕪州縣令,真是年輕有為,方某若是有宋大人這般才華,想必我們方家酒樓定能更上一層樓。”
宋白溪眸光微冷,嚴肅道,“隻要方公子莫要像今日這般蠻橫,你們方家酒樓生意定會蒸蒸日上。”
方付晨臉色陡然一變,這宋白溪自上任以來,他爹三番五次相邀都拒絕,今日還接着機會來敲打他,看樣子倒真像一位清正廉潔的父母官,不過再如何清正,都沒有人與銀錢過不去,到底還是太過自視清高。
嶽青昭在門邊聽着宋白溪與方付晨的話,這些時日,她到時聽到一些關于宋白溪的事迹,他上任以來剿了人販子窩,還救濟偏遠山區窮苦百姓,替他們修繕房屋施了銀兩,就目前局勢來看,他确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官,她突然心生一計。
眼下溫府雖未将下蠱一事捅破,可她如今陷入被動,也回不去溫府,雖溫府如此待她,可她還是要光明正大的回去,一來她不願被污蔑,二來她如今事業剛起步,斷然不能貿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