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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中文 > 成為死對頭的挂件後 > 第2章 2

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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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昭側身半倚在桌前,長眉微蹙,面若冰霜,居高臨下地垂眸打量她。

他本就身量高,還直直立着,讓她躺着自下仰視,面沉如水,一臉肅容,仿若能左右她生死的神靈。這視角下,宣禾壓力驟增,驚恐萬狀,頓時恢複了行動能力,腰背一挺要坐起來。哪知這一挺腰,她非但沒能直起身,還難以自控地打了個滾。

淩昭眉宇松開,及時伸手在她身下一托,才沒讓她從小方桌上滾下去。

他将她放回桌上,攏了攏她身上的襁褓,轉頭道:“去。”

“是。”一旁的少年應了聲,立時消失在原地。

宣禾想起來了,适才那聲音為何熟悉,是淩昭的劍靈,裁雲。

他讓裁雲做什麼去?宣禾顧不得那麼多了,她隻知道,自己不能留在這兒。

淩昭拉開長椅坐下,靜靜看她在桌上翻騰,剛攏緊的襁褓被她掙開,她脫離禁锢,伸出一隻手,在眼前晃了晃。

然後定住了。

等一下,這肉乎乎的小手是誰的?

宣禾近距離觀察着,一道驚雷劈在頭頂。她明白了!明白自己為何遲遲把控不了這具身體,明白淩昭見了她為何是這副表情,明白唐珂為什麼敢将她安排在他身邊,原來如此!

怎麼辦?能怎麼辦!她隻是個不能自理的奶娃娃。

沒有語言能力,宣禾張嘴,隻能吐出幾個含混的調子,她重新揮舞起小肉拳,不停地蹬腿,倒真像個不通世事的嬰孩。

淩昭再度皺起眉。

宣禾觑着他的神色,不敢造次,吸溜一下吸回将從嘴角流出的口水,“咿呀咿呀”地哼起聲來,一派天真。

她認得清當前處境,形勢不妙,想活命,唯有一條路可走——聽唐珂的話,隐姓埋名,跟在淩昭左右。

為了活下去,委屈一陣子好像也不是不行,反正不會有人知道她是誰,丢的也不會是燕山宣禾的臉。

如此想着,她不禁打了個噴嚏。

桌前一直沉默的人這才有所動作,捉起她不安分的小手塞回襁褓中,沉聲對她道:“别動了。”

宣禾愣了下,心想,她隻是個小娃娃,聽得懂才有鬼了。于是又騰出手來,合于胸前,掰弄着手指。

淩昭不再管她,兀自坐到一邊,一言不發,合上眼打坐。

小屋裡靜得出奇。

宣禾終于敢大膽看他,蓦然發現,他面容稍顯憔悴,薄唇發白,氣色不太好。

是因為遭了唐珂的禁術?在她印象當中,他一直端的是一派光風霁月的模樣,即便是在試劍台上落敗于她,也是從容自若走下台去,好似勝者是他。宣禾素以為他會裝模作樣,勾得那些長年不出山門的女修神魂颠倒。她不同,她最厭煩他那假清高的樣子,從未見他狼狽失儀過。

此時他靜心入定,周身熒光流轉,襯得本就蒼白的面色更白,對她直勾勾的目光恍若未覺。

宣禾側目細看,忽然記起,此番淩昭未去長甯門,就是因為早早閉關渡劫去了,燭蠡作亂時他一無所知,如今人已出關,卻不知這境界是在哪一重。

隻見他周身流轉的光暈瑩白如玉,純淨無瑕,與元嬰期修士大有不同,憑她過往經驗判斷,這劫大抵是渡成了,怪不得面色不濟。

宣禾泛起酸意。

若不是為了降魔,她也該在閉關渡劫了,怎會讓他搶先了去,如今他成事了,她一無所有,踏錯一步,相隔天塹,陰差陽錯地應了百年前的傳言。

可惜重來一次,結果也不會有變化,她還是會去救陸會章,當她命有此劫好了,隻是不知陸會章醒來後,可會她掉一滴眼淚。

宣禾望着房頂,思緒萬千,從日中躺到了日落。小屋裡不點燈,仍在打坐的淩昭就是半盞燈,她摸不準他是什麼心思,至她醒後到現在,他都沒透露半點打算,她不免憂慮。

肚子“咕咕”叫兩聲,伸手摸下去,餓得發癟。

這還是具平凡的身體,要吃飯的。

淩昭沒有要醒的意思,修煉之時,時常一合眼就是三五天,真待他醒來,她豈不是餓死了?難道,他就是要餓死自己?

宣禾想不出别的法子,當即嘤嘤啼哭起來。哪有孩子不愛哭的,她還未斷奶呢!想着,她越哭越放肆,就見淩昭身周的光暈漸漸黯淡下去,眉頭一皺,睜開了眼。

淩昭起身看她又哭又鬧,無從下手,隔着襁褓在她胸前輕輕拍了拍,無濟于事。

見他領會不了自己的意思,宣禾哭得更大聲了,她眯着眼,在他眼裡捕捉到一瞬間的無措,心中安慰,有恻隐之心就好。想來淩昭隻是和她不對付,不是什麼罪大惡極之人,相反,是個端方清正的人物,定不會放着她一個無依無靠的棄嬰不管不顧。

下一秒,他果真将她從方桌上抱起來,生澀地搖了搖,想說什麼,礙于她聽不懂,沒說出口。

“淩昭!”話音傳來,裁雲破門而入。

淩昭擡眸一個眼神,裁雲便知莽撞,站定了把門合上,收着力輕輕喘氣。

“附近沒有街市,我尋到三清山麓下,才有一處吳家村,”裁雲卸下包袱置于桌上,“村頭找了個吳大娘,三貫錢換來這些。”

包袱裡是一個水囊,幾件巴掌大的舊衣,算它一貫錢都多了。

裁雲拿起水囊,紅着臉道:“我問了,這個用完了,尋些米漿喂她也是可以的。”

淩昭點頭。裁雲奔波一日,得他許可,化作一道金光融入他腰間一塊黛色玉石中,玉石輕輕一晃,再無動靜。

宣禾哭聲弱了些,她思忖着,三清山向西十裡地便是長甯門,原來她還在長甯門附近。

淩昭抱着她坐下,解了水囊,小心将裡頭的東西喂給她,宣禾嘬一口,腥得發昏,強忍着不适用了幾口,便揮着手将水囊打開了。

淩昭極有耐性地拿着水囊往她嘴邊湊,見她扭着頭不喝,也就作罷。宣禾心裡嘟囔,若他知道臂彎裡的女娃是誰,恐怕真會餓死她,哪裡可能如此用心地喂養她?

給她填過肚子,淩昭拿了裁雲帶回的舊衣給她換上。宣禾乖巧地配合,由他捉着手腳套進衣褲裡,他做起這事并不熟練,隻是頗有耐心,動作輕柔,仔細認真。

離得格外近,宣禾盯着他的臉,驚訝地發現,他在不面對自己時,看着竟是意外地順眼。雖然在最厭惡他的時候,她也不否認,這張臉清隽不俗,唯一的缺點就是長在了他的臉上。

宣禾想不通的是,他為何對她的存在表現得如此淡然,難道是認命了,準備不問來路收留她?

淩昭仔細将那指甲蓋大小的衣扣系好,宣禾沒及時移開目光,冷不丁和他四目相對,她做賊心虛,生怕被看出什麼,忙合上眼。

淩昭沒有和她交流的意思,将她放回襁褓中,在她身下墊了些衣料,自顧自地打坐去了。

正是嗜睡的年紀,宣禾這一合眼,再睜開時,已是第二天。

一名尚未及冠的少年伸着頭擋在她眼前,帶着一絲稚氣的眼裡滿是探究:“淩昭淩昭,她又醒了。”

宣禾故意打了個噴嚏,将人吓開。

裁雲抹去臉上的口水,惡狠狠地說:“你這邪門的小東西,一會就找老道士收了你!”

淩昭看他:“幾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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