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之後,見到裡面已經有人在等着,穿着白大褂,但卻不是自己白天裡見過的醫生之一,看着更顯年輕。
“張清是吧?”男人推了推方框眼鏡。
聽到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張清點點頭,自己既然是被準許進入,那麼必定面前的醫生是有被交代自己會來。
他走到醫生面前,見到有張椅子,卻并沒有坐下來,試探性地問道:“是要檢查身體嗎,有什麼檢查項目。”
這間小辦公室非常簡單,沒見到什麼可供檢查的醫療器械。
“望聞問切就足夠了,。”醫生桌面上幹淨得很,但看着神色怡然,不像是那種能力不足招搖撞騙的。
等到手指切到脈上之後,張清覺得這應該是中醫,雖然診療方式不同,但能得到好的結果就沒問題了。
他又稍稍放下心來,靜等的時間當中,他知道不能打擾,也沒出聲,目光就随意地往周圍看着。
落到白大褂的一角時,張清突然愣了下。
衣服袖口有着可調節的紐扣,在鎖眼的位置,他見到勾着的小片布條。
這顔色看上去非常熟悉,幾秒鐘之後想起來,是朱哥今天穿過的衣服。
他穿了一件紋理比較疏松的毛衣,材質的确是比較容易勾絲的那一種,訓練的時候,就連自己身上也粘到過。
張清甚至能夠低下頭來對比。
“醫生啊,你們每天在這兒治療的病人多嗎,我看好多受傷的晚上都會過來。”他突然鬼使神差地問道。
“看情況吧,我負責醫治病人的時候比較少,大部分時間都是進行配藥的工作。”
“這樣啊,那藥庫就是你整理的呗,還挺清晰的,每次都能很方便的找到。”
醫生似乎不想再多跟他交流,随口應道:“嗯,今天一整天我都在藥庫。”
見到對方突然皺起眉頭來,張清問道:“是身體還有什麼問題嗎?”
醫生點點頭,随即又搖了搖頭:“隻是暫時壓制,複發的可能性非常大,我建議你再治療一段時間。”
聽到這話,張清莫名在心裡松了口氣:“那是要觀察多久呢?”
“等到我們通知你的那一天吧。”
……
按照張清原本的意思,他肯定也是要再争取一下的,但想到醫生隐瞞了他曾經跟朱哥見面的消息,讓他開始覺得有些不對。
既然是醫生,一直病人是本職工作,有什麼不能講的。
除非,還有其他不能說明的事情。
隻是那天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朱哥,被擔架擡走,就是兩人相見的最後一面。
這也讓他明白過來,修身島是個是非之地,于是即便對自己的身體再自我感覺良好,都
沒提過要回家的事情。
隻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仍舊沒找到出路。
“地底那層,你後來還去過嗎?”丁燦有些好奇。
張清搖了搖頭:“并沒有,我沒有再主動提出要去,怕一旦再踏入,就沒有出來的機會。”
他不确定醫生們有沒有發現自己行為怪異的地方,也不敢在此冒險。
不清楚修身島選擇自己的原因,可那次能夠安然無恙地離開,大約是因為自己還有價值在,但他還一直沒能查清楚。
“前面怎麼那麼吵?”餘浮聽見有交談聲和其他噪音傳來。
“沖浪項目比較刺激,有點吵鬧也很正常嘛。”張清早已經習慣。
邊走着路,甚至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隻小皮筋來,或許是在這裡沒有條件長期修剪頭發的緣故,他的頭發已經長成了狼尾的形狀。
把發尾紮成了個小揪揪之後,又往前走了幾步,丁燦總算明白他這麼做的原因,
靠近海面的位置海風很強,吹得人衣服都獵獵作響,她下意識摸了摸手腕,發現上面除了手環後光潔一片,沒帶頭繩。
跟張清借一隻吧,他這造型肯定有的。
隻是還沒等到開口,她先見到側面伸過來一隻手:“用這個吧。”
餘浮遞過來的是衣服上的一根繩結,他所穿的衣服上面有着些這樣的小裝飾在,很輕松就能扯下來。
丁燦接過,這繩子本身還帶了些彈力,綁頭發還是挺好用的。
“謝了。”她動作很快嘛,将頭發變成辮子綁在頸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