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要換一身衣服,把自己打扮得不像個剛剛落水的怪盜不就好了?
快鬥瞪他:“你想讓我在你面前換衣服麼?”
沒等白馬探再說點什麼,他就擺擺手。“别那麼不滿,大少爺。我的眼睛還沒按進去呢。就這種樣子走進酒店隻會被當成機械怪人打出去。”
他笑着說,而後迅速隐入黑暗不見了。
白馬探歎息一聲。
來大阪的時候明明帶了手铐,卻在出門之前放在了酒店裡……真是耽誤事。
不過,有個好消息。黑羽君終于不再堅持遮掩那幾乎等同于沒有的面具了。
想到這裡,白馬探露出一個微笑。
倒是沒想到黑羽君身上有改造的痕迹呢。這是阿特拉斯院的特色麼?這個得記下來。
——
黑羽快鬥沒有走遠。
他眼睛還疼着呢。越是脆弱的地方疼起來越讓人容易使不上力氣,渾身癱軟。之前要不是有白馬探撐着,他可沒法走這麼遠。
不過好在白馬那家夥住的酒店與自己訂的酒店距離不遠,很快就能回去。
他躲在無人的黑暗小巷裡換掉了身上的怪盜禮服,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回到住所附近,鈎鎖槍甩出抓住外牆突出的一點陽台欄杆,順着力道一躍而起。
連續重複幾次後,終于落到了自己居住的房間窗外。
他推開出門時就沒鎖緊的窗戶,控制不住地往沙發上一倒。
累,還痛……
深深喘了一口氣後,少年才撐起身子,在茶幾上的背包裡翻找出止疼藥。
因為職業的特殊性,快鬥給自己準備的都是能快速起效的藥物。随便扣了兩粒出來,也沒有接水,直接咽了下去。
在等待止痛藥起效的過程中,那拿出收起來的煉金義眼,在燈光下仔細檢查(大酒店有應急電源)。
應該是沒壞。
保險起見,他手中凝聚起魔力,開始一寸寸檢查這枚金貴的煉金義眼。
這不是他的作品,構造中不帶有自己熟悉的痕迹。但這是典型的阿特拉斯院式作品,一切以最方便、最簡潔、最高效的方式合成,幹巴巴不帶一點多餘的東西。充滿一種精煉美。
沿着機械的回路,魔力如水流一般漫過所有痕迹。
将整個義眼上上下下都檢查過确認沒有損壞後,距離他中槍已經過去了快三個小時。如今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借助鏡子,他将義眼重新安裝回眼窩。
在眼球被按進眼眶裡之後,那些原本因為缺失主體而反射性亮起來的機械回路重新暗了下去。他眨眨眼,從鏡子裡再也看不見有任何非人的特征。
也不知是止痛藥起了作用還是他已經緩過勁來,總之确實不疼了。
到這個時候,他才有心思去回想白馬探的事情。
他不意外白馬探會跟着一起過來。
在spider已經失去爪牙,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的如今,殺手早已不在白馬探的加急待辦名單上了。而怪盜基德遭遇的意外會更激發他的好奇。
男人不就是這樣的生物嘛。喜歡解謎,喜歡一切未知的挑戰。
而怪盜的工作就是要讓謎題解不開。
少年吃吃笑了出來。
他拿起手機給白馬探發短信。
【我沒事了。小泉紅子的預言也太準了吧。】這準得有點吓人了。
那邊白馬探回得很快。【沒事就好。小泉同學家學淵源如此,術業有專攻。不過,冒昧一問,我的位置隻能看到你突然墜落下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馬探一開始還以為是怪盜基德的滑翔翼出了問題。沒想到居然能看見一個落湯雞。
【有人朝我開槍。我被打中了。】快鬥言簡意赅。
【開槍?打中了哪裡?我看見你将眼球摘了下來,是不是傷到了眼睛?】
【是啊。】快鬥打着打着字有點幽怨。【你知不知道這個殺手是誰?我覺得他是故意瞄準我右眼的。】
想要殺人,尤其是飛在空中的人,瞄準胸口或者先解決掉飛行用具才是一般應對方法。哪有人上來就一發子彈摳眼睛的。
白馬探過了一會兒才回複。【查了一下。我在日本警方的通緝令裡找到了一個很相似的人。殺手史考兵,有專門襲擊受害者右眼的愛好。】
史考兵?
快鬥咀嚼了兩聲這個名字,自己打開了電腦。
在裡世界混的人有自己的網站,也就是所謂暗網。但那裡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很多消息很難分辨。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那裡幾乎一半人都是警察的卧底。
不過在裡面查個消息還是沒問題的。
翻了幾個資料庫,黑羽快鬥終于如願以償地找到了殺手史考兵音譯之前的英文名字。
scorpion。毒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