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師,”閑歲剛剛離開,程漣就從更衣室走出來,“上次打擾不好意思,洗完澡才發現找不到耳機,實在是麻煩了。”
“沒什麼。”顧繁周無意中在片場撿到一副藍牙耳機,是價格不菲的牌子,問起來才知道失主是程漣,恰好在酒店住對門就順手帶了回自己房間。
程漣本想請顧繁周吃飯,但被對方拒絕了。顧繁周顯然沒什麼興趣與程漣過多對話,徑自離開了走廊。
……
閑歲剛離開更衣室門前就聽說了顧繁周方才那兩下真打的事,他這才反應過來,怪不得顧繁周其中一邊臉格外紅。
他特地問孟橋,顧繁周的臉嚴不嚴重,對方告訴他冷敷過後好了很多,讓他不用擔心。
閑歲頓時放心許多,背上包就和助理一起離開片場。
顧繁周的狀況确實與孟橋說的無異,閑歲一開始看的時候還通紅,第二天居然就已經完全消腫了。
閑歲開拍前很沉默,就連其他人也看得出來,他與顧繁周之間的氛圍很微妙,喻之浮還特地私底下向兩個人交代幾句,無論如何都要穩住情緒。
這場戲在夜之都拍攝,簡疏玉來了熟客,自然要去作陪,開了一瓶酒,随後就被那熟客摟了過去。
“可不能耍賴,”簡疏玉靠在熟客身上,酒杯捧到對方面前,“今夜不醉不歸。”
熟客靠在簡疏玉耳邊,若是旁人見了,多半會以為是在吻臉:“聽你的,不醉不歸。”随後将那杯酒盡數喝了下去。
沒等簡疏玉倒第二杯酒,傅明樓竟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酒桌前。
熟客見到對方頓時很是不滿:“哪一位?”
“我想疏玉姑娘今晚陪我。”傅明樓奪走簡疏玉面前的酒瓶,直接往自己嘴裡倒去。
熟客笑着誇他有膽識,簡疏玉倒是連忙上去攔住傅明樓:“少爺若是願意等,疏玉多晚都奉陪,或者疏玉明晚提前替少爺開好酒,如何?”
“喝過了也不跟我走麼?”
“疏玉到時候請您喝一杯,您就不要為難疏玉了。”簡疏玉立馬到傅明樓身邊,幾乎貼在對方耳朵開口。
傅明樓冷笑一聲:“我就在這裡等你。”
簡疏玉本想出聲再勸,那熟客倒是不多在意,招手讓簡疏玉回自己身邊,摟着旁邊人要舞女喂他喝酒,非要在傅明樓眼前惹對方不痛快。
等那熟客喝得暈暈乎乎,簡疏玉才送人出門,扶着熟客上了黃包車才回到酒桌前。傅明樓立馬握住他的手:“他比我重要?”
“不過是疏玉的工作,”簡疏玉讓侍應生将空酒瓶酒杯收走,“不想你再喝這麼多酒,你不需要跟客人争。”
“他吻你。”傅明樓仍是小孩似的同他争辯。
簡疏玉微不可察地一歎,回握住傅明樓的掌心:“沒有,你誤會了。”
傅明樓坐到簡疏玉身邊,目光落在對方側臉,似乎是刻意要仔細檢查,但顯然見不到什麼痕迹。
“明樓,”簡疏玉掌心撫摸過傅明樓的側臉,“去我那裡。”
他吻在傅明樓的嘴唇上。
“給你一樣……隻有你能得到的東西。”
這場戲到此結束,演員都還在狀态,沒有掉鍊子,喻之浮對此很滿意。
閑歲知道劇本安排,下一場是在簡疏玉家裡拍攝床戲,此類鏡頭拍攝一向困難,對于閑歲而言更是挑戰。
出于各方面考慮,喻之浮最後決定将這場戲押後幾天。閑歲收拾背包時,無意中還聽到喻之浮要請顧繁周去Mist喝一杯。
顧繁周沒有回應,而是回過身攔住即将離開的閑歲:“找個時間,接你去我那裡排戲。”
“顧哥,我知道你替我着想,”閑歲猶豫再三還是開口,“私底下還是不要太多見面了,也不要……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