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去，把他們撂在這裡，他們說話就少了很多顧忌。

馬東宇和邬善居然真情實感讨論賺不賺這個外快，唐漢轶覺得他倆瘋了。他們同在劉區長手底下做過事，接下來如果能在一起共事，可以團結起來，抵抗排擠，想想也不錯。

唐漢轶說：“新城區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設中，我打算去那裡毛遂自薦，你們去不去？”

“住宅區建的一個樣，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在公家手底下做事，這不許，那不許，他的許多創意和設計，劉區長說砍就砍。邬善曾據理力争争取過，劉區長一句審批沒通過，就算給了他一個說法，邬善心灰意冷。現在他不在劉區長手底下做事了，有想過改行，黃老闆說他想在火車站附近的鳳陽路建商場和辦公大樓相結合的商業區，邬善又改變了想法。

馬東宇沒說話，心裡卻已經有了打算，誰給的錢多，他就去哪兒幹。

他還有點積蓄，夠他吃喝一段時間。等錢花光了，他再出來找工作也不遲。他有技術傍身，想找個工作，那還不容易。圓桌上放了一條火車頭，是香煙的一個牌子。馮勇走過去拆煙盒，見小孩盯着香煙，他問：“小孩，要來一根嗎？”

“我不抽。”林聰擺手。

“你想要煙卡？”馮勇抽出一根煙塞嘴裡。

“謝謝叔叔，但是我不玩煙卡。”林聰滑下椅子跑開，推開門探頭，頭頂上的黃色金屬制品，把爸爸、黃叔、桑叔照得十分清晰。

聽到聲響，林北回頭：“過來。”

林聰推上門，門沒關緊，林聰把門關緊了，奔向爸爸。

剛走到門前，要從門縫裡看外邊是什麼情況的馮勇：“……”

這是什麼破小孩！

讓馮勇說，私人老闆請到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都得把他們供起來。

私人老闆把他們晾在這裡，算怎麼回事。

私人老闆的行為把馮勇整迷糊了，馮勇推開一條縫，從門縫裡觀察外邊情況，沒忘記抽煙。

走廊裡點了海南沉香，林北挺喜歡聞的，突然多出了煙草氣味，林北一下子就聞了出來。氣味離他很近，而且是從身後飄過來的，左邊包間沒人，那隻可能是從他訂的包間傳出來的氣味。

林北沒回頭看，主動結束剛剛的話題，提他家小孩的手蕩秋千，說：“第三屆第一次會員大會好像就在這裡舉辦，是吧？”

剛剛他們讨論給工程師開多少工資，說出來幾串數字，等和四人談工資，随機應變。北哥突然轉變話題，桑超英對這個話題最有發言權，說：“對，兩個月後，在這裡舉辦。”

“聽說開會的主要目的是向商會會員募捐錢，建全省最大的體育中心，比省城的體育館氣派。”說完，林北低頭問他家小孩，“聰聰，你五月初到省裡參加少兒英語大賽，場地在體育館，你知道體育館是誰設計的？誰是總工程師嗎？”

五月份離他有點兒遠，但他還記得呦。他和陸爺爺早爸爸媽媽兩天去省城，陸爺爺帶他到體育館熟悉比賽場地，還給他講了幾個關于體育館的小故事，他還見到了小故事的主人公哦。

爸爸的問題難不倒他。

“潘繼成老先生設計的，趙挽義老先生是總工程師。”林聰給爸爸講故事。幾個小故事，林聰娓娓道來，字正腔圓，聲音清亮。

“我們市體育中心建成，爸爸帶你去搜集關于體育中心的小故事。”林北揉小孩今天剛剪的寸頭，居然不紮手。

“爸爸要把它們寫下來，我拿給哥哥姐姐看。”林聰提要求。

“好。”林北。

林聰拉着爸爸的手蕩秋千。

林北一邊陪孩子玩，一邊說：“劉區長負責這個工程，他又是淮市的基建狂魔，手裡積累了不少人才，劉區長手裡的人才要揚名立萬了。”

桑超英嘿嘿笑：“邬工他們就是劉區長培養的人才，他們給我們建職工樓，職工樓都變的金貴了。”

“還真是這樣。”黃益民樂道。

林北說給門後的人聽的。

體育中心不可能拖到3年後動工，劉區長卻把5人借給他用3年，可以肯定劉區長就沒想讓5人參與這個工程。

林北這個外人能想到，門後的馮勇自然也能想到。

他工作期間喝酒，還屢教不改，劉區長不讓他參與這個大工程，他活該。

馮勇已經接受了這件事。三個私人老闆喜氣洋洋暢想他們未來參與這個項目，三個私人老闆跟着沾了一點光，不知為何，馮勇心裡堵得厲害，突然沒了喝酒的興緻。

林北幾人走進包間，馮勇已經抽了半煙灰缸煙頭。

那邊3人一臉輕松愉快聊天，隻有馮勇一個人抽悶煙，林北已經确定了剛剛誰在門後面。

林北打開窗戶透氣，抱着小孩看夜景。

桑超英讓服務員上菜，要了五瓶茅台。

服務員詢問了桑超英，開了兩瓶酒。

桑超英喊大家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