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就是你!昨天将我打暈仍在後山,淋了一夜雨的那個小賊!”
葉棠玉循聲望去,衍元被人攙扶着,見到她,眼睛瞪得老大,腰似乎也不疼了,一把甩開攙扶他的小弟子,從蜿蜒曲折的走廊中幾個跨步來到葉棠玉面前站定。
“大師兄?” 見到衍元,顧辭羨先喊了出來。
經顧辭羨這一提醒,葉棠玉想起來了,昨日在後山見到的這人也是玄止的徒弟。
“你們是誰?” 衍元卻不認得三人,“去去去,别在我跟前礙事!”
顧辭羨陪着笑臉:“大師兄,我們三人也是玄止長老門下的啊。”
衍元卻不買賬:“師長門下數百人,誰會記得你們這剛築基的廢物。”
顧辭羨臉上的笑意一僵。
“滾滾滾,别來擋我的路。” 衍元一把推開攔在面前的顧辭羨。
“大師兄,這位是我須臾門的貴客,恐怕你與她是有些誤會。” 顧遠之見事情不好收場,忙站了出來。
“貴客?别诓我!” 衍元不耐煩起來,将顧遠之一把推開,還順帶抽出顧遠之的佩劍,直接朝葉棠玉刺來。
“铮”地一聲。
葉棠玉朝那劍上一敲,劍身應聲而碎,輕輕一個側身,如昨日一樣,衍元來不及收力,再次摔在地上。
“師兄,這位真是貴客,這是将定光帶回來的那位元嬰...”
見葉棠玉出手,顧遠之有些不知所措,匆匆站穩,便過來攙扶衍元。
被當衆下了面子,衍元本就一肚子的火,聽到葉棠玉是元嬰後,這火氣發不出來,又隻能憋悶在肚子裡,恰逢顧遠之過來,這話也就沖着她來了。
借着顧遠之的力站穩後,衍元便立馬甩開了她。
“好啊,你們一個兩個的,不早提醒我,是等着看我笑話是吧,我想起來了,帶回定光的任務原本是交給你們三個的吧。如今辦事不力,讓個外人将劍帶回,還夥同外人一起欺侮師兄,看我不去師長那裡告你們一狀。你們就等着在築基待一輩子吧。”
說完便頭也不回,一瘸一拐地走了。
百年過去,須臾門對徒弟的要求和管教真是大不如前了。
這樣的人放在當年,師長不脫他一層皮絕不會罷休,哪還能在仙山這般耀武揚威地逞能,欺侮同門。
這樣的人都能進山門.....
葉棠玉想到招搖仙山那位衍書第二,縱使天賦欠佳,卻也比他這位遠房親戚強上不少,又如何被仙山之人拒之門外?
“讓葉前輩見笑了。” 顧遠之調整好情緒,勉強朝葉棠玉笑了笑。
“無事,你的劍我會賠你。”葉棠玉指着碎掉的劍對葉棠玉說,随即又問,“你們這位師兄如此驕橫,玄止長老難道就不多加約束?”
“....”顧遠之歎了口氣,“師長門下弟子衆多,這位不過是仗着家世和大弟子的名頭,到處欺壓其他小弟子罷了,沒鬧出過什麼大事,師長不會多管的。”
“不知道在神氣什麼,還不是靠吃丹藥出來的。” 顧辭羨在一旁窩火得很,是在沒忍住,“若不是靠成堆成堆的仙丹吃進去,他能入金丹?”
“早知道就不入須臾門了,我聽丹修和符修那邊的弟子說,那邊的長老都公正得很,哪像我們的師長,仙丹全給這些有家世有背景之人了。”
顧辭羨噼裡啪啦一頓輸出,完全不顧遠之的眼色,和顧離的咳嗽聲。
葉棠玉聽得愣住: “你們想要這仙丹?”
聽葉棠玉這般問,顧遠之三人也齊齊愣住。
“自然了....這樣的靈丹妙藥誰不想要。” 顧辭羨問道。
葉棠玉眨了眨眼,可容與不是說,用這樣的仙丹堆出來的金丹,壽數隻到三百歲,便會筋脈寸斷而亡嗎?如今的修仙者都這般看得開,隻活三百年就夠了?倒是豁達。
見葉棠玉沒說話,顧辭羨倒有些不好意思:“葉前輩你如今到了元嬰,大概不會懂我們這些人的心情。”
确實不太能懂。
葉棠玉知情識趣地沒有說話。
一時冷場。
還是一旁一直少言的顧離提到了正事。
“除了道謝,此次前來,還有正事要通知葉前輩你。”
葉棠玉擡眼朝他看去。
“門主今日有事,所以遣人送信告訴我們,讓我們轉達您,山主三日後就會出關,巳時在須臾門大殿上,務必相見。”
“好,我知道了。”
三日之後,比想象中更快。
葉棠玉暗忖,山主竟如此在乎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