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春雨一場熱,一場秋雨一場涼。雨天結束後,天氣開始有些熱了。
下課之後,學子們便不去茶園曬春日的太陽,轉而在院子裡的那幾顆大樹底下三五成群地聊天乘涼了。
通常,姑娘們最喜歡去杏樹底下聚在一起聊天。
這天也不例外,五個姑娘陸續就去了杏樹底下。
玉蘭帶了一袋子糖炒花生米,幾個姑娘邊吃邊閑話。
雪兒是最後一個到的,她實在沒有精神出來跟人聊天,尤其阿九還在這群人裡面。
是雨兒硬拖着她出來的:“姐姐,你無精打采的,人家看見了,要笑話你的!”
雪兒一想,也對,這才打起精神,跟妹妹一起出來了。
她将身子靠在杏樹的樹幹上,吃着玉蘭遞給她的糖炒花生米,一雙眼睛隻盯着阿九看。
隻見阿九一身桃紅色的綢衫,膚色白得像瓷器一樣泛着光,眼若秋水,眉不畫而翠,唇不點而紅,整個人容光煥發。她一邊吃花生米一邊時不時地微笑着跟玉蘭說着話,每一個笑容都是那麼的燦爛,仿佛是從心底裡笑了出來。
雪兒冷冷一笑,就問:“阿九,你是吃了什麼歡喜團子了嗎?怎麼笑的那麼開心呢?”
“沒有啊,我一直都是這樣笑的!”阿九看了她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雪兒嗯了一聲:“阿九,前幾天下雨,我們在村裡撿拾了許多地皮菜,你下雨天放學都幹什麼去了啊?”
阿九道:“我啥也沒幹,就在家裡跟我嫂子一起做針線呢!”
“是嗎?可是我怎麼聽說,你是出去私會男人了啊!”雪兒想起曹氏說勁松下雨天也不着家的話,就亂放了一支箭,想來看看阿九的反應。
阿九一聽這話,臉就紅了。
她不禁想起昨天傍晚的情形。
原本下雨,娘讓她老老實實呆在家裡做鞋的。可是,隔壁翠花卻邀請她去撿拾地皮菜。結果,她們在村西土地廟附近的小樹林裡,碰見了何勁松。
好家夥,他可真是處心積慮啊!
勁松手拿一把油打傘,穿一席寶藍色綢衫,微笑着從雨中走來,簡直像畫裡的人物,飄逸出塵到翠花看了,都目瞪口呆的地步。
“阿九姑娘,原來是你啊?不知這位姑娘是?”勁松假裝熟人的口吻問阿九,眼裡閃着調皮的光。
阿九抿嘴一笑,低聲對翠花說:“好姐姐,我有些累了,這是我學堂裡的同窗,我進土地廟跟他說幾句話兒,你在外面守着,成不?”
翠花一聽,臉上露出了恍然的表情。阿九與她是無話不談的好友,之前聽阿九言辭閃爍,也提過勁松。
于是,翠花急忙識趣地說,你們盡管聊,外面有我呢!
勁松笑道:“如此多謝姐姐了,改日,我買糕點給姐姐吃!”
翠花笑道:“那可多謝了,我從明兒起,可就要等着你的糕點了!”
勁松哈哈一笑:“放心!”
說完,兩人就并肩進了土地廟。
到了廟裡,勁松就迫不及待地将她推倒在神像背後的牆壁上,一邊親吻她的臉,一邊用整個身體搓揉着她,恨不得把她揉碎了化到自己的身體裡去。
阿九看着他俊朗的面龐,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力氣,隻覺得身子如同風中落一般瑟瑟發抖,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像是下雨天被雷擊中,徹底失去了意識。
不知不覺,她就開始用自己的雙手環繞着他的雙肩,開始積極地回應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九這才從勁松的懷裡探出頭來,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放心吧,天還沒黑呢!”勁松将她橫抱在懷裡,用手幫她理了理淩亂的鬓角。
“你怎麼知道我會在小樹林裡拾地皮?”阿九好奇地問。
“我一看今天又下雨了,聽你們幾個議論地皮菜的事,就知道你會出來撿拾地皮,我一直在你們村附近轉悠,就知道能遇見你!”
阿九嗔道:“那你在學堂裡的時候,跟我約好時間就是了,幹嘛要這樣辛苦費勁呢?”
勁松笑道:“我還沒想着上前跟你說句話,你七哥八哥那個眼睛,就瞪得老大得看着我,大有恨不得沖上來打我的架勢!我哪裡敢啊!”
“你就這麼慫?”阿九白了他一眼。
“倒不是我慫,而是他兩位是我未來的大舅哥,我得敬着,不能跟他們打起來。再說了,若真打起來,他兩個加起來也不是我對手,可是那樣,你可就要心疼你哥哥,來怪我了,我可舍不得你為難啊!”
阿九一想,倒也是這個理兒。
她低聲道:“我七哥八哥将我看得那麼緊,一定是得了娘的命令。我說呢,現在上學放學,他們兩個都要跟在我後頭。”
“那這可如何是好?你以後要出來,可就難了!”勁松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阿九沉吟着,沒有說話。
“幹脆,我直接讓我爹去你家提親就好了,咱們光明正大在一起!”勁松的語氣強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