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早從感知中知道了來人,但奈何雪鳥他實際上并不怎麼懂得打配合。
上一次并肩作戰還是在四年前和花柱蝴蝶香奈惠一起對付上弦二的時候。
在這之後雪鳥雖然先後擁有了時透兄弟以及炭治郎、善逸、伊之助五個小夥伴,可無論那一方都與雪鳥有着過大的身份和實力差距(柱、甲、癸),平時的任務基本上打不着八竿子關系。
于是,雪鳥在此次聯合任務之前一直是一個人做任務的。
加上那與衆人格格不入的氣質和行為作風,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讓人直呼‘孤寡、孤寡’的氣息。
七花雪鳥,一個在衆人環繞之下依舊注定成為‘寡王’的男人。
哦,是他可愛的女兒石榴醬也拯救不了的‘孤’,是被認定找不到老婆的‘寡’。
以上評價來自于親友之一的我妻匿名先生。
咳,但這并不妨礙雪鳥養女兒,給小白菜澆水,砍鬼脖子,以及從力量的流向和肢體的細節處知道隊友的下一型是什麼。
此處應該感謝按着雪鳥處理了三年情報的音柱宇髓天元先生,感謝他所提供的呼吸法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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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的土地被水汽和鮮血浸透得濕漉漉,巨大的傷口橫列在猗窩座肌肉分明的上半身卻被他用手毫不在意地順着血線抹去,血迹斑駁之下是毫發無損,或者說極快恢複的肌理。
他暢快地笑着,仿佛被三人圍攻的不是自己一樣。
“又加入一個人嗎,和杏壽郎一樣久經錘煉的劍技,這強盛的鬥氣,是水柱嗎?還有那邊那個帶着面具的少年,把你們的名字一起報上來吧,我會像記住杏壽郎一樣記住你們的!”
“我不需要鬼來記住我的名字,況且這一代水柱另有其人。”
新的參戰人員擁有一頭罕見的肉色頭發,銀色的橫瞳和右臉嘴邊的傷疤更加增強了他的辨識度。
龜甲紋的羽織輕揚,他以一種不符合水呼印象的、幹淨利索的超絕行動力在話音的剛落,再次向猗窩座攻去。
水之呼吸·四之型——擊打潮!
像海岸上一層層拍上去的浪花,疊加的力量以及多層次不同分層的打擊往往能夠有效地限制鬼的行動,但他遇到的是上弦三。
三人不合作的話,是殺不死他的。
雪鳥明白。
他先用妖力催發大腿和手腕的細胞,堪堪止住被拳風崩裂的傷口,再用全集中·常中穩住大腿骨附近的肌肉,不讓骨裂加劇。然後瞬閃到猗窩座的視線死角,翩飛的衣擺和漂浮狂亂的發絲襯得他宛如夜中橫行的鬼魅,于淩空拔刀——
空之呼吸·一之型——菱花!
久違的一擊,隔着長夜的薄紗出現在包圍圈的中心。
煉獄杏壽郎也不甘落後,即使腹部染血,肋骨也斷了幾根,但他好歹也是柱啊!讓七花少年和锖兔這兩個甲級成員作為進攻的先驅已經很不像話了!
他擺好姿勢,熾橙的流焰自他火炎型的刀镡上燃起。現在絕不是如何好笑輕松的場景,可他還是露出了和往常一樣爽朗的笑容。與火焰同色的頭發好像被他臉上堅定的意志所感染,仿佛與他一同燃燒。
他會如母親所言履行自己的職責,不會讓在場的任何人死掉!
尚且完好的肺部深呼吸,星火般的氧氣順着呼吸道,通過肺再點燃全身的血脈,力量便噴薄而出!
炎之呼吸——奧義·玖之型·煉獄!
猶如地獄蓬勃洶湧的烈焰,又似不死鳥華美炫燦的尾羽,以其日行千裡的速度和氣魄向前極速突進。龐大的、流金般的焰色龍卷湧過,周遭的土地被鑿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七零八落的大地足以見證它的威力。
三人不愧是被猗窩座稱贊的人,以上三種不同的呼吸法和劍技皆在一霎使出,一型接着一型。湧流擊打的瑩藍之浪、暗藏殺機的靜美之花、猛烈熾熱的灼灼炎華,三者尾音相接,硬是在漆黑的大地和夜幕之中抹上了一筆無上璀璨的華彩。
與此同時,數不盡的硝煙侵襲了整個戰場,讓觀戰之人看不清戰況如何。
“成功了嗎?幹掉了嗎?”救助傷員後灰頭土臉的伊之助站在包紮好的炭治郎身邊,和他一起遠遠地觀望着那個他們所觸及不到的戰場,不由得再一次憤怒起自己的弱小。
“還沒有。”随着一道空靈的,莫名有點輕飄飄的聲音響起,屬于女性柔軟但又帶着劍士硬繭的手搭上了兩個少年人的肩膀。“不過相信他們吧,我們隻要做好自己的事,不要給他們拖後腿就行了。”
“真菰小姐。”炭治郎側過頭,面容秀麗的女孩子眼底有盈盈藍光,她沉靜地注視着前方激烈的戰場,顯得更為成熟的淡然。
“說的也是。”炭治郎說,雖然他的手裡一直沒有放下自己的日輪刀,就和身邊的伊之助一樣。但——
與義勇先生不相上下的锖兔先生也在安排好了人員之後加入了戰鬥,和雪鳥以及煉獄先生一起,三個人一定沒問題的。
他如此說服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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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奔襲而來的三道攻擊,猗窩座自有一番鎮定。
他的血鬼術——破壞針·羅針,能夠根據感知對手的鬥氣來判斷對手的位置,即便是再微小的鬥氣也不會錯過。别說是正面攻擊,隻要還有鬥氣在,就是背後和死角都能精确察覺。
所以即便雪鳥身上的鬥氣稀少得可憐,隻要還存留着一點,他就會發現攻擊的軌迹。
既然他們都拿出這樣的劍技來招待他了,那麼他當然也要有所回報。
雪花狀的羅針在他腳底浮現,以自身為中心宛如炸開的星星,數百發碎片攜着巨大的威力在一瞬間向四周發射數。乍一看恰似一朵炸開的煙花。
破壞殺·終式·青銀亂殘光——!!!
四散的‘碎片’,以攻擊對攻擊,打亂了三人的攻擊,餘下的再與勢不可擋的勁頭向雪鳥三人刺來。
空之呼吸·二之型——繭!
雪鳥的身影倏地在半空消失,再次浮現在锖兔和煉獄杏壽郎的面前,刀鋒劃三,用無形的屏障隔絕了飛向這個方向的大部分‘銀針’。
锖兔和煉獄杏壽郎也不甘落後,他們一人用流流舞打落或躲過了剩下的銀針,一人用盛炎的蜿蜒化解了餘下的殘光。
雖然三人的身軀不可避免地炸裂開了幾朵血花,但這些飛彈經過重重削減後并沒有帶來過多(不能戰鬥)的影響。
不過,即便如此也可以看出猗窩座的這一擊的威力如何了。
“在問别人名字之前要先說自己的名字吧,這可是常識。”
在三人一鬼如此緊張的對峙中,雪鳥仿佛和新朋友唠嗑一樣淡淡地說,好像給他身上再添幾道血潑口子的人不是面前的鬼一樣。
锖兔和煉獄杏壽郎皆是一驚,并不明白雪鳥為何提出這個話題,還是在他們與猗窩座用大招對狙之後。
然而先不提煉獄杏壽郎與雪鳥之前火車上并肩作戰培養出的稍許信任和默契,就論隻與雪鳥相遇在三年之前的最終選拔,因為被他提醒從而對他産生一定奇妙濾鏡的锖兔。
總之,他們二人皆因種種緣由并沒有打斷雪鳥的話。
“我的名字?”
同樣受到了不小傷害的猗窩座感到有點奇怪,随後想想他好像确實隻對煉獄杏壽郎說過自的名字,其他兩人不知道似乎也有道理。
正當他準備再一次說出那幾個字時,仿佛被雪鳥看出什麼,打斷了快要出口的氣音。
“不是現在的代号,而是你變成鬼之前真正的名字。”
随着他平靜的聲音,上弦三的耳朵逐漸捕捉到了心髒放大的跳動聲。
“是這個吧......狛犬的、狛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