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問題來了,排除不需要洗澡的熊貓前輩,吉野順平和狗卷前輩哪一個更像是會用浴桶/浴缸的樣子?
答案是,哪個都不像。
更何況,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他要是真的去借浴桶/浴缸的話,先不提借不借得到,但一定會被其他人打趣。
——明明理由很正常。
最後,機智的伏黑惠找來了一個塑料小凳子,準備讓雪鳥坐在凳子上,靠着牆角,然後他再幫忙給他洗澡。
萬幸,宿舍的淋浴噴頭是可以伸縮的。
先用熱水浸濕毛巾給雪鳥擦臉,順便軟化他頭上幹涸的血迹,簡單處理一下,再把他脫光光丢進浴室裡。
溫度恰到好處的水流之下,洗去血迹和灰塵的軀體在燈光和水滴的輝映中像泛着柔光的無暇瓊琚。
——本該如此。
——但。
伏黑惠有些出神地看向被雪鳥分明的鎖骨掬起的一小汪清泉,凝視着其中荊棘枯萎的倒影——那些因為水光而更顯猙獰的尖刺幾乎要紮穿薄薄的一層皮肉,見血封喉。
沒有别的意思,隻不過伏黑惠在想,到底是什麼程度的戰鬥才能讓雪鳥淪落到現在這副模樣,連保密程度比面具還高一級(介于兩者取下來的次數決定)的頸圈都不見了蹤影。
又或者,雪鳥到底擁有怎樣的實力才能和那個五條悟打成這樣子呢?
伏黑惠還記得二十幾分鐘之前,五條悟那和雪鳥不相上下的慘烈模樣,區别不過是一個人醒着,很精神,另一個人昏過去了而已。
其次,就是這個。
少年将目光轉移到他精瘦的腰側——恍如條條雷霆扭曲而成的銀白色漩渦,連同蜿蜒開的枝幹一同盤橫着雪鳥整個的左側腰腹。
這是什麼?
或許家入硝子會将其視為個人愛好的紋身,但伏黑惠明确地知道不是。前不久為雪鳥檢查傷口的時候還沒這個圖案,而以他對雪鳥的了解,對方不像是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的人。
衆所周知,看一副靜态的圖片會動,是因為你産生了周邊漂移錯覺。
這樣的錯覺似乎同樣出現在凝視時間過長的伏黑惠身上,驅使着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去觸碰雪鳥腰上的那個圖案,看看它到底會不會動。
少年修長的手指和被水流包裹着的皮膚輕輕一觸,好像有莫名的電流自那個雷霆漩渦一閃而過,一下就驚“醒”了兩個人。
“唔、”
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的伏黑惠自然不用說,指腹的溫度好像比淋浴噴頭裡流出來的熱水都高。就那麼一小節的範圍,卻惹得被它捂住的臉的熱度都一起上升。
于是,少年也知道了那一閃而過的電流的去向,它化作了春雷在他心頭撓了撓癢。
然而,看似睡覺實則昏迷的雪鳥本能地為腰側傳來的奇怪感覺皺起了眉頭,情不自禁地發出氣音以表抗議。敏感的腰側皮膚,由白玉一般的瑩潤泛上了木槿花一樣的粉,伴随着滿身的水珠,竟然有點楚楚可憐了。
——如果不看那身肌肉的話。
無言的羞愧擊中了剛剛被春雷撓過的心,某隻見證了美景誕生全過程甚至是罪魁禍首的海膽頭幾乎要為此關閉呼吸系統了。
開除嘩嘩的水聲,良久的默然蔓延在兩人之間。
但最終,他隻是用暗了一個度的綠眼睛注視着雪鳥,像洗貓一樣幹脆利落地把人洗洗刷刷,再裹上衣服,妥帖地放置在被曬得溫暖蓬松的被子裡。
雪鳥的睡顔非常安詳。
除去某些對15歲的純情DK不太好的畫面,整個洗貓的過程還是非常讓人有成就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