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虎挨了揍,逃離林觀鵲的臂彎,嘴裡嗚嗚跳向地面。
此般舉動叫林觀鵲更加确信,這大貓僅僅是利用她一下,什麼撒潑打滾、撒嬌賣笑,盡是僞裝。
換了張皮,還變壞了不少。
氣不打一處來,林觀鵲下放神力,金絲線捆住了欲要跑向别處的大貓,手一揮又給其拽了回來。
落跑失敗,小老虎隻能裝傻賣萌,可惜她已經得罪了林觀鵲,被人綁了不說,還提着她前爪拎在半空。
“想跑去哪?”林觀鵲眼裡烏雲密布,原本的猜測近乎落實,她不得不信。
倒也不是無法接受,屬實是太過沖擊。
真是什麼時候都想着跑......
“嗚——”被捆住的小老虎又開始撒嬌,低啞的一聲盡顯可憐。
又演上了...林觀鵲鼻息加重,一言不發将大貓拎回寝殿,全當瞧不見小老虎暗裡對她龇牙咧嘴的樣子。
但林觀鵲的氣在幾步路裡消散不少,回殿後就給小老虎解開束縛,安置于手臂。
應是剛才綁住的那會足以震懾人心,小老虎這會極乖,抱着她的手臂甩起尾巴。
瞧見大水盆放置一旁,林觀鵲看了眼她的白色裙擺,自下而上被這大貓踩出的灰色爪印。
她心覺無奈,抱着小老虎過去,将其放在水盆邊,“你這頑皮家夥,白毛都沾上灰了,爪子也不幹淨,洗洗吧。”
小老虎伸頭去看,疑惑地瞧了瞧水盆,這水定然冰涼徹骨,林觀鵲難不成要給她丢在這冷水裡?
剛想着,林觀鵲掌心神力大漲,打在水面後水上熱氣飄升,她嘴邊挂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一掌頗有炫技之意,也是吓唬吓唬那暫且手無縛雞之力的大貓。
果然,小老虎瞧了她一眼,縮起腦袋,步伐堅定地跳入水裡安坐。
熱意彌漫,小老虎坐在盆地,時不時掃過林觀鵲一眼,心裡冒出個不妙的想法,莫不是要看着它洗?
可她現下的身份不過是一個被那不知徐圈養的小寵,哪能那般聰明,定要跟尋常小寵差不多才行。
思即于此,小老虎選擇呆滞地坐在水中。
這正中林觀鵲下懷,向小老虎申來雙手,為其淋上水,揉搓毛發。
小老虎還沒反應,就被按在水裡,襲來的雙手揉遍了她全身,雖說妖獸有皮毛,但這和沒穿毫無區别。
現下林觀鵲的手在她前身後背穿行,她能清晰的感觸身上落下的指力,不像尋常的搓洗,而是溫柔而精細的揉撚每一處表皮。
“唔——”她怎麼這樣來碰我??
毛發已然蓋住突生的羞色,可小老虎偏要拿爪子蓋住眼睛,為它當下的情緒又添置明顯易見的一筆。
欲蓋彌彰之舉可令在她身上走動的十指更放肆了些,小老虎勾起尾巴,擋住那絕不可侵犯的部分。
但她剛行此舉,長而細白的虎尾就被林觀鵲捏住繞在手裡揉搓,似乎覺很不幹淨,澆了幾次水,收拾好一會。
小老虎快要無助落淚,她堂堂妖王,兇悍猛獸,竟然也有被人這樣把玩的一日...
偏偏還是個得罪不了的......
還來不及多想,替她淨身的手指已經滑向最末,還被着重擦洗了許久。
她尾巴已經被人逮住,叫她逃離不得,隻能後肢拍水來反抗林觀鵲的欺/辱行徑。
“這水還不夠熱嗎?怎得還在發抖?”林觀鵲唇邊攀升笑意,她興緻高漲,瞧向捂住半張臉的大貓。
發抖?豈止,小老虎戰戰兢兢,都覺已被林觀鵲掠奪清白,又一次被困入林觀鵲的籠子。
小老虎拿下爪子,正巧瞧見自個四爪朝天被把持住的一幕,差點兩眼一翻暈過去。
“嗷唔——”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水汪的虎眼裡好生委屈,林觀鵲眸色顯出暖意,松開捏緊的虎尾,合上那分開的大貓後爪,将其從水裡撈了出來,放在一側的毛毯上。
小老虎站起,報複性撒潑,向林觀鵲大力甩出自身的餘水。
林觀鵲眼眉未動,欣然承接下這鋪面而來的水珠,戳向大貓薄薄的耳朵,“你這耳朵生得好看,真叫人心生憐愛。”
眼前的大貓卻是惶恐,一副深受屈辱的模樣,躺下去抓起毯子轉了圈,将自己包裹嚴實。
哈哈...還真不禁逗...
林觀鵲回身走向側面,自櫃子裡取出一套新的白衣,似無旁人地褪去沾上污漬的衣裙。
逐件滑落,露出膚色。
小老虎眼珠瞪得圓溜,黏在人後背,卻得見林觀鵲後背一道淺色的傷痕,瞧上去有些時間了,若非林觀鵲生得白,怕都瞧不出。
在她記憶中,百年前林觀鵲并無這道痕迹,這應是在她們分别的百年間添置。
她不禁想到,自她上神殿來,屢次見到林觀鵲受那天機所懲,受傷多次。
若非神司之名,她都覺林觀鵲變成了病弱美人,除了理事就是病卧在塌。想來林觀鵲這些年定是不易吧...
這次都未好徹底...也不知林觀鵲瞧見她跑了會做何想...
思緒剛至,心裡的怨怼便開始現形,算了...何必糾結她林觀鵲的過去呢...
腦袋剛别走就被人抱起來,林觀鵲一把扯下了裹住她的毛巾,瞬間蒸幹了她。
雪白團子較之前還要更鮮亮,這會毛發蓬松,瞧着更是軟萌可愛。
林觀鵲的衣衫松松垮垮搭在身上,稍顯随意,環抱着她新得的大貓移開步子,向後院走去。
“不知徐要是像你這樣就好了。”林觀鵲歎着,她揉着大貓腦袋,靠坐在梨花樹下的躺椅。
“唔?”小老虎聽不出這話的深意,隻知道提及了她的名字,她必須豎起耳朵聽。
林觀鵲沉寂片刻,舒展眉間凝結的困頓,她将大貓放在腹部,兩手搭在側邊,語間寡淡:“所遇之事若非所長,避而不談會生出嫌隙,自以為是會遭受懲罰。”
這話正是點着這隻大貓,但說到底,不知徐還是不太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