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柳宅,經人通報後便被所謂的柳員外迎了進去。
柳宅内富麗堂皇,不似平常富貴人家的府邸,府内四方位皆貼有一張驅邪黃符,走廊兩邊是清澈見底的蓮花池,生長着的柳樹也格外茂密。
柳員外:“二位仙師終于來了,柳某總算是能放下心了。”
陸知秋不善與人交談,鳳遲霖自是清楚這點,便主動接過話頭。
“柳員外言重,這位是我師尊,此次我們出門曆練,恰好途徑此處便接了您這事,不知可否與我們詳細說說令千金是如何失蹤的?”
柳員外一臉富态樣,将人迎進前廳坐下道,“仙師有所不知。”
“日前,柳某到隔壁城中與李員外做布匹生意,還沒談成便聽說小女出城遊玩被賊人擄走,至今不知所蹤。”
“聽手下人說,來人是身具妖術的蒙面男子,有大緻十人,将他們打退後便将小女打暈帶走,他們是在第二日才醒過來的。”
陸知秋思忖良久,鳳遲霖見狀道,“賊人的身量、音容,這些清楚嗎?”
柳員外想了想,繼續道,“對了!下人還道,裡邊的人不似本地人,說話不甚清楚,似乎,是密語。”
鳳遲霖微頓,看向他,陸知秋道,“陪同的人。”
柳員外微愣,鳳遲霖開口問,“令千金出遊時陪同的人還在嗎?”
柳員外點頭,“在的,劉管家,将當日陪同茜茜的人都叫來。”
身旁的男子應聲退下,兩人相視一眼,很快來人便站滿了前廳,柳員外清咳一聲,解釋道,“茜茜是我與内人唯一的孩子,這些年嬌縱慣了,出行都是二十幾人。”
兩人點頭表示理解,柳員外道,“小冉你出來,見過兩位仙師。”
人群中走出一位身着黃服的女子,看樣子年紀尚輕,隻有十七八歲的模樣,臉色略顯憔悴蒼白。
她上前道,“見過老爺,見過兩位仙師。”
柳員外介紹道,“小冉是從小同茜茜一起長大的,此次出行,她也陪茜茜去了,有什麼問題,二位仙師可以問她。”
陸知秋點頭,随後剩下的人便一個個說起出行時的不對,以及柳茜茜是如何被人擄走的。
待所有人說完後,柳員外便讓人下去,自己也去忙其他的事,徒留柳茜茜的侍女在一旁聽從差遣。
陸知秋太過理智,幾乎瞬間便揪出了他們所言的痛點。
出行的所有人,皆安然活着,隻有柳茜茜一個人被擄走了,且所有人都是親眼目睹柳茜茜被帶走的。
這像極了一個故意設計好的局。
好像就等着那天,柳茜茜出遊一般。
有足夠的理由,以及充分的機會下手,且當天柳員外不在府内。
鳳遲霖看向他,随後問道,“你家小姐出遊前可有什麼奇怪之處?”
小冉低頭想了想,陸知秋突然被她腰間所佩戴的玉扣迷了眼,他盯了一秒便移開了目光。
“小姐那日沒什麼不對,隻是,前天晚上睡不着讓奴婢陪着聊了許久的天。”
鳳遲霖看向他,繼續問,“你們那日聊了什麼,可有關于生死?”
小冉搖了搖頭,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不過那日小姐突然提起了已逝的夫人,後面便沒說什麼了。”
“提起她母親時,你家小姐說了什麼”小冉頓了下,似在回憶,許久才道,“小姐說,夫人曆經千辛萬苦生下她,她卻不能盡忠。”
陸知秋一頓,問道,“你家小姐出生時可有什麼不對?”
小冉愣了一下,低頭道,“小姐出生那日之後,城内下了一個月的雨,城外獸鳴震天,外面的人…外面的人……”
“外面的人說了什麼?”
“外面的人都說小姐是不詳之人,多虧老爺這些年廣行善事,他們才對小姐言語柔和了些。”
陸知秋略微點頭,鳳遲霖看向他,繼續問道,“你家夫人是何人?”
小冉擡頭,回答道,“夫人是遊曆此地的閑道長,當年因救下老爺,才與我家老爺成親,留在了牧揚。”
鳳遲霖略微點頭,問道,“府内近來有何不對嗎?為何張貼如此多的驅邪符?”
小冉道,“這些符紙是當年一位路過的仙師給的,他說府内将來會不太平,給了符紙,每年貼四張,方能平安無事。”
陸知秋聞此,起身道,“失蹤之地在何處?”小冉道,“在城外山林,奴婢帶二位仙師去。”
小冉在前面帶路,鳳遲霖湊近他問,小聲問道,“師尊可是看出了什麼?”
陸知秋沒看他,問他,“你覺得此事如何?”
鳳遲霖神色自若,笑道,“有蹊跷處,但弟子不解。”
“何處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