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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弑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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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爾真心煩他,更不明白自己妹妹看上他哪點。他道:“我不打算通過市舶司進貨。”

蕭淩寒輕哼了聲,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眼罩說道:“你不走市舶司,是想直接從蜀商手裡拿貨?賣去哪裡?隻要是出關貨物都必須出示市舶司簽印的出關文牒。”

澤爾往前跨了一步,湊在他耳畔壓低音量急道:“我不需要市舶司蓋章的出關文蝶,因為我不走川陝商道,我不需要帝國護商保障。你不懂嗎?我要繞開鐵戰部進入沙海,我得走昌都高原商道,走這條商道的人都是想逃避帝國邊防監管的黑商客,沒一個有正當貨源,誰會去市舶司進貨?我…”澤爾差點把我是個走私客說出來了。

蕭淩寒雙眼微眯,睨着他,同樣壓低嗓音說道:“你如此赤/裸裸地說走私,你讓我這個監察司掌司情何以堪。”

見澤爾還要争辯,蕭淩寒搶白道:“也不是不可以變通,但你要讓我全程參與,我不喜歡你對我有所保留。事關邊陲安定,不可掉以輕心。”

澤爾黠光微閃,無怪蕭淩寒提防他,單論他那張臉就很沒說服力。

澤爾道:“你就不想查清楚南巫運送羊首妖的路線以及他們的目的。”

蕭淩寒也索性往開了說:“收貨方是散居在雪域高山的神族遺民,推測購買羊首妖的目的是奴役。隻要他們不進入帝國,我們不幹涉他們。”

澤爾想到那深入地殼的天坑被喚醒的靈犀晶體,那些不願回歸北冥淵的神族遺民是不安定因素,就像逐漸膨脹的孢囊,在将其移至安全環境之前誰都不敢刺破它。澤爾:“還是保持警惕吧,你們把兵力集壓在陝西諸路防範沙民,就真的不怕與吐蕃交界的川西空虛嗎?”

蕭淩寒盯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傻瓜充滿了同情。

澤爾:“我知道人族的戰場多在闊野平地。可萬一有神力加持,天險變坦途,敵兵穿越川西進入蜀中呢?”

蕭淩寒冷笑了下,頗為不屑地道:“過去神族萬年幹擾下界的手段都是挑撥我們人族、妖族陷入内耗,從來沒有神族親自下場的。如果他們真的不甘寂寞挑起戰端,昆都作為北冥淵門戶、神族遺民看護者,有義務出手清理。且不說現有條件下神力如何加持,萬一出現你口中所說的情況,你們昆都會出手嗎?”

澤爾:“我沒有資格表态!蕭皇護佑九州人間,你們沒有預案嗎?哪怕神族遺民不進帝國,你也不打算認識結交他們嗎?”

蕭淩寒無端厭惡,從前神域尚在,每一任帝國儲君都得上界接受神族管教。在他的潛意識裡,他非常抗拒神族。“在非對等關系裡沒有結交一說,我們與他們保持距離,就是一種态度。”蕭氏就是神選之皇,曾經引以為傲的背景随着神域遠遁而界限分明。

澤爾試探一句:“但你們不好奇神族嗎?你們修門中人追求永生,應該有修士想拜在神山門下。”

蕭淩寒嗤之以鼻,諷笑着說道:“昔時神域尚在,下界能人修道求飛升。其中以大荒神裔風氏最為翹楚,然後呢…飛升上界的地仙下場如何不用我多言了吧。我們蕭氏中人唯一得道者是一位公主,集天下之财換取晶魄,終于在她八十高齡之時飛升成功,本想靠她耳目神域卻隻是掃地小仙婢。下界生靈虛耗精力,卻不知修仙是隔斷神域與凡間的閥門。如今人間修門修的道,絕非指凡軀不朽。”

澤爾點頭:“難得你有如此認知,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一步。”

蕭淩寒把住他的肩膀說道:“我說過,我要全程參與你的計劃。我也是妄圖巴結趙淮安的行商客,與你同行合乎情理,蜀商不會生疑。”

澤爾雙手抱胸,說道:“你畢竟是監察司掌司。”

蕭淩寒笃定地道:“此地無人知曉。”

澤爾:“幫我牽線搭橋的賣貨人呢?你會以走私罪抓捕他嗎?”

蕭淩寒:“既往不咎。”

澤爾得到他的保證,也不再反對,兩人騎上馬出了門。澤爾領着蕭淩寒出了華陽城西門一路向西,沿路可見成片桑田。目的地是一個叫簇橋的小鎮,一條不長的青石路橫穿小鎮,道路兩邊皆是一樓一底的瓦房民居。臨街的木門窄小,側頭可看到臨街一樓裡擺着貨品,多為初步加工脫膠的熟絲。除了經營絲織物的小鋪,更多的是可以投宿的小飯館,鎮東吊橋外是蠶販聚集交易的茶館。

中間人是鼎彙豐大掌櫃聯系的,一位本地織工,活絡健談的中年男子。男子把兩匹馬交給茶館小厮拴在後院喂食,付完錢就領着澤爾、蕭淩寒往鎮頭走。

街道狹窄,往來人多,油亮亮的青石闆也被接踵腳步遮蓋,挑在肩頭左右搖擺的籮筐好幾次砸到澤爾和蕭淩寒。

“你們今天來正巧趕上蠶市,人多得不得了,不然看好貨你們在茶館歇腳還能看場跳燈。”

澤爾:“什麼是跳燈?”

“就是醜角諧劇,好看的很。我們每月逢五開蠶市,人太多了,要看的話隻有等到晚上了。你們聽不懂土話也不要緊,逗人發笑的小短劇,圖個熱鬧。”

蕭淩寒:“無妨,我們也不喜歡看戲。”

澤爾反駁道:“倒也不是這麼絕對,如果時間充裕,我倒是想看一場諧劇放松下。”觸及到蕭淩寒的餘光,澤爾望向他,低語道:“你要了解一隅民情,先要看百姓有多少閑暇時間,再看他們用什麼打發閑暇時間。”

蕭淩寒:“哼!所以你着急看什麼地方戲啊!”

澤爾:“無聊呗,你以為的行商是什麼啊。”

男子帶着兩人走小路去到了一處農家小院,手工織機兩三架放在一樓堂屋。蕭淩寒雖沒見過與市舶司合作的織商作坊的規模,但這種個體小戶的産量也是一眼可見的低。男子領着他們走向院門後的小庫房,搬下一個木箱,打開裡面是二十寸方的竹編匣。男子把竹編匣放在小木桌上,抽開匣闆,再又調轉方向面向澤爾展示。

蕭淩寒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寶物,低頭一見隻是把倒葫蘆形的竹骨宮扇。上刻才道不過爾爾,下刻便覺奇巧,一股沉香撲鼻不說,扇骨雕花精緻非常,扇面絲帛薄如蟬翼,上繡山水靈動如煙,品質竟不輸貢品。

澤爾拿起宮扇隻覺輕巧如無物,再扇了一扇,香風撲面,滿意至極。

男子說道:“按照老掌櫃的要求,我們提前一年就在選材,今夏才做好。為了這把宮扇,我們親自去南召找沉香,扇骨用的是青神陳竹,請了蜀地最好的雙面繡娘來繡扇面。光竹骨浸沉香就花了三個月。公子請詳觀,與您描述的可有差别?”

澤爾唇邊的淺笑,是發自肺腑的真情。他舉扇迎光,隔着扇面透視手指,朦胧間光影旖旎。

他笑道:“就是這樣的扇子,辛苦你們了。”

“哪裡!大掌櫃交辦的事,談不上辛苦。隻是這種品相的宮扇,我們蜀人至少三十年沒有制作過了。陳竹,沉香倒是易得。能挑絲的雙面繡娘委實難找,當初繡扇面的繡娘已經六十多歲了,好在她孫女接了她的衣缽,否則這麼薄的雙面繡可是難求。”

澤爾笑意更甚,對那男子說道:“費心了,後面的貨款,有人來交接。這把宮扇,我就先帶走了。”

男子聞言,略微點頭,轉身走出庫房張羅茶水。澤爾聽罷對他說道:“不必勞煩,我們想去鎮上走走。”

蕭淩寒見他小心放下扇子,頗為珍視的樣子料想是送心愛之人,也想到林争春,說道:“京畿貴婦圈有自己的社交扇語,外出都會端一把宮扇。不過扇骨多為金銀、玉石、玳瑁或象牙。你讓他們幫我也做一把,不知道這種竹制宮扇小春會不會喜歡。”

澤爾背起木盒,說道:“俗,隻有這種竹骨扇輕巧,蜀繡更是飄逸靈秀。他喜歡這樣的物件,小春也該喜歡。”

三十多年前,大食聯合王國國師西克在京畿皇宮拜谒帝國仙後與太子,所得國禮之一便是這款青神宮扇。在西家時,澤浣常搖着這把宮扇給澤爾扇風撲蟲。小孩子下手沒輕重,好好的扇面沒幾下就抓得稀爛,澤浣惜物罵了兒子幾句,澤爾記到今天。

這把宮扇,是澤爾為澤浣尋求的慶生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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