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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月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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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之中隐約出現一組如浮遊般飄動的光帶,夜巡的野獸嗅到異樣的氣息慌忙渡水逃跑。

司神團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杏林外。黑夜裡,小院輪廓模糊融于山影之中。

為首的曲多夏揚手示意隊伍停止,他說道:“大祭司說此人身份尊貴,不能有閃失。我獨自進去,你們在此等待。”

有人以為他是想搶功勞,急忙上前說道:“你的弟弟是這位漢夫子的學生,放你一人進去我們可不放心。”

面對昔日同級的挑釁,曲多夏坐下馬匹不屑地打了個響鼻。曲多夏說道:“是大祭司讓我先進去與漢夫子交談,談不攏再通知你們進去。”

那人冷笑道:“我們可沒聽見大祭司這樣說過。”

曲多夏諷道:“大祭司閉關誦經台,你若有本事上去便可以親耳聆聽她老人家的教誨。”說罷他翻身下馬,走向杏林融于夜色。

河谷之地,水霧依舊,杏林枝葉在微弱月光投影下如魔爪一般的詭異。從遠處傳來的幾聲鸮嘯,叫得人直發毛。曲多夏未受影響,在亂影斑駁中直徑朝小院走去,才至半路步伐的頻率便被一陣忽如其來的呼吸聲打亂。他停下腳步,轉身望向呼吸聲來源方向。月光給水霧鍍上熒光,浮遊湧動如薄沙。穿過層層迷霧,一株枝繁葉茂的杏樹赫然出現在曲多夏眼前。相比其他杏樹而言,它太龐大了,它獨霸順水流彙聚在河灣的靈氣。其枝丫蓬勃如華蓋,蔭澤其下打坐之人。

曲多夏眉頭深鎖,下意識磨了磨牙關。這個人他認識,是木勒府最勇武之人,也是風攬月的護衛。讓曲多夏感到疑惑的是,這個普通的山民剛才所展示出的龜息吐納法是入門級修行方法,能龜息那麼久代表這位山民練習時間不短。

曲多夏餘光瞟了眼沉寂中的小院,對高大山民漢子說道:“你怎麼不跟着你家小姐?萬一她遇上危險,你如何向你的土司大人交代?”

山民漢子說道:“小吉番大人不用操心我家小姐安危。此刻她回到木勒府的旅館,相當于回家。我的護衛任務結束了,現在是我個人支配時間。”

曲多夏冷笑着說到:“木勒大人就是給你們個人支配的東西太多了。”他擡腳要走,被山民叫住,那人說道:“大人且慢,這麼晚了,找陳夫子什麼事?”

曲多夏:“與你無關。”

那人慢慢站起身走出樹蔭,跟在曲多夏身後。

曲多夏目光自上而下掃視着他,并沒阻止其跟随,他直徑走入小院,尋着微弱的光源走到茆屋畫室。簡陋的畫室中央放着張大木桌,桌上堆積着還未研磨的有色礦石,以及些許木材。一盞油燈置于桌角盡可能的将光源擴散至畫室角落,角落裡是散開的畫架。陳夫子背對着門跪坐着,他拿着跟竹篾條迎着光亮修複畫架。

曲多夏見罷轉身對身後的漢子說道:“你既然選擇護衛他,為什麼連多一盞油燈都不給他點上?”

漢子說道:“我不是他的仆人。”

曲多夏可以肯定這個人是木勒府或其他人派來監視陳夫子的,他走進房間,在關上房門之前他對漢子說道:“既不是仆人,那麼你也沒資格與他呆在一個房間裡。”

随着房門緊閉,陳夫子回頭看了眼成年曲多夏,笑道:“沒想到第二次與你交談的環境也不明亮。”

曲多夏走到他面前,隔着待修繕的畫架跪坐下來,說道:“人在黑暗的環境中最能說真話,因為沒有可以掩藏真實的陰影可供人躲避。”

陳夫子目光在曲多夏比之少年時更闊朗深邃的五官間梭巡,最終停留在那雙清澈不改的眼眸上。他說道:“這一次你想問我些什麼問題。”

曲多夏沒有立刻開口而是借着微弱燭光打量他,半晌才到:“你比七年前更衰老了,轉山對你來說太辛苦。我在雅州給阿木和阿月選置了新居。你是阿木的老師,是阿月的保爹,他們理應奉養你。這次随他們新婚,你也離開大涼州回雅州吧。”

陳夫子淡笑着搖頭,說道:“阿月不是我的女兒,不需要奉養我。”

曲多夏:“當初祭司說阿月活不過周歲,但在見到你時卻說孩子有救。祭司告訴木勒大人說他理應隻有一個孩子,但他的亥扣卻給他生了一對雙胞胎。多出來的孩子是用來還你的,隻有把她放在你身邊才能保命。阿月跟你去了趟雅州就根治了胎病。事實證明,祭司的話沒錯。還是說你想要的不是女兒而是妻子?”曲多夏嗤笑了聲,帶出獨特的、頗具磁性的胸腔鳴音,“陰毒不是蛇的死因,貪心才是。”

陳夫子不想談自己與木勒土司夫婦的糾葛。他放下手中工具,對曲多夏說道:“我原以為上門提親的人會是你,畢竟你是長子。”

曲多夏磨了磨牙關,他還記得他威脅…哦不,是用司神使的身份勸告父母去提親時他母親歇斯底裡的咒罵。吉番是他父族的姓氏,曲多則是她母親家族的姓氏,這兩個姓氏也是最為古老的山族姓氏。

“哪怕不是曲多家族的女兒,比起從東南部遷居過來的木勒一族,我們還可以有很多選擇!為什麼非得是木勒家的野姑娘?”他的母親善學、多思、識藥,如果不是女性的話,應該會成為曲多家的讀經人。為此,山民稱呼她不是吉番府的亥扣太太而是她的娘家姓氏曲多夫人。

幼年曲多夏的文字開蒙老師就是他的母親,他曾替她惋惜,但她卻說祖神賦予她比傳承文字以及醫術更重要的職責-延續生命。顯然,她很好的履行着她的職責,她有兩個兒子,五個女兒。她把長子送到大祭司身邊成為親傳弟子,但這并不是她教育重點,比起兒子她更關心她女兒們的教育。但凡女兒們有誰懈怠,她便會嚴肅勉勵:“你們将成為土司的母親或土司的奶奶,你們将擔負土司家庭教育重任,你們必須要有與之相配的學識。普斯羅火的未來都在你們的子宮裡,而你們的子宮連接着你們的腦子。如果你們的腦子空空蕩蕩,你們的子宮将成為荒漠,就算勉強長出瓜藤也難結好瓜。”

不過不知是否是她的期許過高壓得稚嫩的身軀喘不過氣,五個女兒中有三個早夭。

面對母親的诘問,曲多夏坦然說道:“木勒府是最賺錢的土司府,她的嫁妝應該不會讓我們失望。”

曲多夫人難以掩飾失望與震驚:“你居然會在意你未來弟媳的嫁妝?!”

“為什麼不呢?”成年曲多夏已然有了舉重若輕的決斷能力,“因為木勒土司娶了一位漢女而非你們中的某一位,你們就用繼承權羞辱了木勒府的亥扣太太,也羞辱了木勒亥扣的父親。但如果我們吉番府迎娶她的女兒,這将是我們改善與她父親關系的最好方式。母親大可把眼光放長遠一點,過去多少年,你們的眼睛看不清木勒土司府。但如果你以吉番府亥扣以及奶奶的身份把阿木的女兒留在身邊撫養,等阿木的女兒嫁給阿塵的兒子再生下未來木勒土司的話,那麼木勒府對于你們來講就沒有秘密了。”

曲多夫人在心動的同時也預感到自己已經無法掌控這位長子,她試圖喚醒長子對于母親的依戀情感說道:“我考慮你的建議。阿夏,你始終是我最愛的長子,還記得你小時候我陪伴你的日子嗎?也是我幫助你獲得司神使的資格。你是我的驕傲。”

曲多夏颔首承認:“是,就算到我生命的最後一刻也會銘記過去您對我的悉心照料和培養。我也會記得是你親手調配的藥水讓我克服障礙、獲得勇氣,通過最難的考驗。”

曲多夏挑明曲多夫人作弊的欺神之罪,洋溢在曲多夫人唇邊的淺笑化為冰霜,就算如此她兒子還是面不改色地威脅、挑釁她。她意識到眼前之人不是她的兒子甚至不算盟友,她養出了個對手。她妥協了,冷聲道:“我會和你父親去木勒府提親。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木勒.铎绔敕沒有成為土司的資格不是我們在羞辱他的母親,而是守護普斯羅火的底線。我希望作為大祭司親傳弟子的你能認同并牢記一點,那就是土司的母親隻能是山族女性。”

母子二人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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