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和藹隻笑着言語作刃地刺她,倒也沒動手強查
她也是滿臉讪笑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大方坦蕩滴水不漏。
“時道友看來思慮深遠,不似這二八年華之人呐”
“容道友才是,忌諱莫深,志力如壯啊”
“為何偏偏來奉鳴?”
“看山看水看男人”
言止于此,多說無益。
兩人心裡都在念叨,看來想撬動對方的嘴,還需些耐心。
鳥雀啼鳴打破沉默
“姑娘在想些什麼?”容可舒柔聲關切
她在想她家長老,跟沈長老說話可痛快許多,也不會勞筋傷神的,大妖到底純直些罷,隻随意道:“我在想子高道友”
“哦?你想他作什麼?” 他唇線僵硬了一絲,心頭咯噔甚覺不是滋味
“想他的表裡如一” 她如實感歎,沉重歎息,意識飛奔将出又趕忙周遊歸來,話頭一轉,“也不知道友今日還有何要事?”
容可舒聽懂她話裡有幾分逐客之意,指了指地方放着的盆栽,“想着來瞧瞧姑娘,還住不住得慣,有無什麼需要的”
時秋這段時日養得别提多好了,天天十全大補靈藥當糖丸吃,令她五府百骸滋補養息。
“原是托任道友的福啊”,時秋心道,任九倒是心善,照顧她如此周到。
正說着,容可舒俯下身去,伸手攔過那地上的玉芙蓉盆栽。時秋都快忘記這茬了,錯愕看着,不知他欲作何為。
甚美甚惡的纖長二指蓦地揪住那無辜潔白的小花,咔一聲無情掰下,悠然收回乾坤戒去。
“你這……”,時秋又怔住,此人的所作所為一言一行,都屬實出乎意料且難辨。
這難辨裡頭,能掰開揉碎了來相論的點可太多了,她一時拙口,竟不知從何下嘴。這天聊多了,氣管都要被堵上
這男人倜傥自任,翻臉竟比翻書還快
“但看來姑娘近日是補得過頭,葉體泡水便好,來下下火”,他唇角上揚在笑着,可眸中藏匿不知名狀之不滿将将溢出。方才诓她奪舍之際,分明都未有過半點。
時秋不懂,面上卻不顯,隻道是:“有心了”
木芙蓉葉體,性涼,甚酸
收了盆栽,養在榕樹下。
酸也挺好,她就掰了配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