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沒見到張寅禮,江祈安有些擔心。
許閱川睡得一臉懵,他一進入這麓溪書院就心裡發怵,特别害怕與那些滿腹詩書的學子交流,所以這幾天就一直躺在江祈安原先的學舍裡。
他看了一圈學舍,才發現原本還坐在窗前的張寅禮不見了。
“之前還在這呢,怎麼現在就不見了?”
許閱川也是奇怪。
正當兩人疑惑之時,别烨走了進來說道:“他去武夫子那邊了。”
别烨一來麓溪書院,就被書院的一位武夫子給發現了其根骨極佳,一直想要收别烨為徒。
在得知别烨已經有師父之後更是痛心疾首,拉着别烨好一陣歎息。
但即便如此,别烨依舊每天被這位武夫子給拉去訓練了,俨然一副把别烨當做自己的弟子的模樣。
于是,别烨這幾天格外的忙,現在也是剛從武夫子那邊過來。
自然也是在回來的路上見到了張寅禮。
聽到張寅禮在演武場,江祈安立馬就打算去找他,見許閱川還一副睡眼朦胧的樣子,江祈安拉了他一把。
“許閱川,你這麼待在屋子裡也不是辦法,跟我出去走一走。”
許閱川想了想,他一個人去面對那些讀書人肯定是不敢的,但是跟着江祈安就不一樣了。
而且,他本身也不是個願意待在屋子裡的性子,以前即便是在暗市,他也是喜歡與人交流的性格,這幾日待在屋子裡都沒什麼人說話,他都快憋死了。
之前是因為江祈安總是要與同窗們一起,他不好跟着一起,現在去演武場自然不會遇到太多的學子。
于是許閱川隻是簡單的想了想,就應聲跟着江祈安一起去了。
别烨看着兩人離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口氣灌下去,坐在屋子裡休息。
他這幾日倒也不算很累,但是比起身體上的累,他更覺得是心裡累。
那武夫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旁敲側擊的問他師父的事情,一直想要自己拜他為師。
别烨早就決定此生隻認那一位師父,實在不好回答武夫子。
他本來就長在深山之中,鮮少與外人交流,這幾日武夫子對他的熱情,别烨自然是能感覺到的,但是也正因為這樣,他才覺得好累。
别烨的眼中難得露出些迷茫,隻是坐在窗邊眺望着遠方。
另一邊,江祈安與許閱川一起前往演武場去找張寅禮。
沒想到卻在路上遇到了一個人。
“周師兄。”
沒想到在這遇到周師兄了,江祈安記得周言卿早就已經考取了進士,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都沒有入朝,反而留在麓溪書院協助山長管理學院。
周言卿見到如此優秀的師弟,也是很欣慰的。
猶記得幾年前剛見江祈安的時候,那時江祈安才剛剛考過了府試,跟随沈夫子來麓溪書院求學,還是他代替山長去接的人呢。
當時他也沒有仔細去看,可後來在每一次的考試,江祈安用自己的實力讓書院的其他人都認識了這麼一個新來的同窗。
這些,周言卿都有所耳聞。
“聽聞你得了‘小三元’,這次鄉試打算下場嗎?”
江祈安把自己的打算與周言卿簡單的說了一下,周言卿也頻頻點頭,适時地以過來人的姿态提出一些建議,江祈安也都一一回應了。
等兩人聊完了之後,周言卿才看到了一直在江祈安身後不做聲的許閱川,總覺得有些眼熟。
這樣想,周言卿也問了出來,“不知這位小兄弟是哪裡人士?瞧着有些面善。”
許閱川早在看到周言卿的時候,就躲在了江祈安的身後。
經過這一年多的遊學,江祈安已經竄了一大截,即使是在同齡人當中也有着明顯的身高優勢。
所以許閱川躲在江祈安身後,再加上周言卿見到江祈安有些驚喜,隻顧着與江祈安說話去了,倒是沒有注意到許閱川的存在。
沒想到現在聊完了卻是發現了許閱川。
許閱川有些窘迫,從江祈安身後走了出來,看着眼前這個氣質卓然的年輕男子說道:“你怕是認錯了,我就一個孤兒,能有多面善的。”
江祈安倒是暗自打量了這兩人,這一看更是吓了一跳。
雖然周言卿與許閱川的氣質相差幾萬裡,但若是仔細看,仍是可以看出兩人的五官有相似之處的。
再一聯想到自己曾經總是看着許閱川眼熟,好像有了合理的解釋。
畢竟江祈安也是在麓溪書院待了五年的,而周言卿作為麓溪書院的大師兄,江祈安也是見過許多次的。
至于為什麼一開始沒認出來,這不是倆人的氣質相差太遠了麼?江祈安一開始就沒往周言卿身上去想。
所以,周言卿與許閱川真的是親戚?還是隻是巧合?
這時,周言卿再次說話了,“在下姑姑家曾有一位表弟名喚許閱川,倒是與這位小兄弟年歲相似,可惜多年前因雪災失蹤了......”
周言卿越看眼前這人,越是覺得與姑姑很像。
十多年前,滄州一場雪災,導緻姑姑家一家喪命,毫無訊息,就連年僅不過三歲的許閱川都沒了消息,周家人一直都以為許閱川也一并在那場天災中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