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有洛津景維護,杜宣緣簡直是如魚得水,孫見松趁洛津景不注意,立馬看向瞭望台的小表舅子,給他使了個眼色。
操練匆匆結束,李戒從瞭望台中間跳下來,跑到表姐面前賣乖。
見表姐要拷問自己,他趕忙拉着洛津景道:“表姐表姐,給我留點面子吧,咱們去後邊說,您慢慢教我。”
看着洛津景被李戒引走,孫見松朝杜宣緣露出一個森森笑意。
杜宣緣回以“單純無辜”的笑。
孫見松借帶她參觀的由頭,調度着杜宣緣往無人處走。
杜宣緣也好似無知無覺般跟着他。
他的兵剛剛操練一通,黃池軍的靶場這兒現在空無一人,正是興師問罪的好地方。
“陳禦史好本事啊。”孫見松冷笑道。
他站定在距離三尺的靶前,指尖摩挲着懸挂在旁的一把簡單古樸的角弓。
杜宣緣端得是一臉無辜:“将軍這是何意?”
還得多虧陳仲因這副人畜無害的好皮囊,杜宣緣用起來得心應手,歪着頭瞧着别人的時候看起來真怪懵懂的。
不過孫将軍瞧這小白臉就一肚子火。
他氣不打一處來,道:“你少在這兒裝蒜。刻意接近、讨好津景,不就是希望她庇護于你嗎?”
杜宣緣故作恍然,道:“将軍是誤會了!”
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她又急匆匆解釋道:“我與津景姐一見如故,才多聊了幾句,津景姐如我親姐一般,還望将軍不要誤會。”
今年少雨,吳地茶葉減産。
若是此時茶農來黃池軍營地看看,又何必看着居高不下的茶價望洋興歎呢?
孫見松怒道:“如姐姐一般?那你是不是還得叫我聲姐夫?”
“姐夫。”杜宣緣打蛇随棍上,一點不怵地喚道。
孫見松氣極,抄起手邊的弓箭,拉弓挽箭直勾勾對準杜宣緣。
靶場訓練用的箭頭是特制的木質箭頭。
隻是二人相距不過一臂,這樣的距離,縱使拿着小樹棍戳,也可能戳瞎人眼,更何況是拉滿弓弦的角弓?
然而杜宣緣從容不迫。
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定定望向孫見松,明亮得雙眼裡倒映着尖銳的箭頭,像是塵封在琥珀裡銳利的光芒。
孫見松拉弦的手松開。
與此同時持弓的方向一調,飛出的箭矢正中三尺外的靶心。
他面色沉沉,道:“督軍禦史都是他穆駿遊的親信了,誰信他沒有反心?”
杜宣緣嘴角一彎。
孫見松将弓丢向杜宣緣,道:“陳禦史騎射功夫如何?”
系統剛才兵法沒派上用場,郁卒了好一陣,這會兒再次滿血複活,掏出【百步穿楊】、【力大無窮】,一切能用上、不能用上的技能卡,在杜宣緣的系統控制界面上閃閃發光,試圖讓她注意到自己。
宿主,上啊!
快秀一手技驚四座的實力,讓黃池軍的統領拜倒在你的射藝之下!
杜宣緣忽略了眼前的光污染。
她勾手接住角弓,笑道:“小弟略通騎術,至于射藝那就一竅不通,還是不在姐夫面前獻醜了。”
孫見松忍無可忍地朝她翻了個白眼。
姐夫長姐夫短的。
說正事呢,動不動就在這插科打诨,他真是多餘嘲諷那一句,此人果然厚顔無恥。
孫見松試圖将話題再扯回正事上。
他壓制着不耐煩,突兀地問道:“蘇勤是怎麼死的?”
杜宣緣低頭把玩手中的角弓,随口把那段“勾結匪患”的官方說辭背了出來,一字不差。
孫見松不再與她繞那些彎彎道道浪費時間。
他徑直道:“既然安南軍沒什麼合作的誠意,陳禦史來此做甚?”
杜宣緣還認真想了想,然後睜眼說瞎話:“來給孫将軍送信,順便參觀參觀黃池軍。”
“你!”孫見松見她油鹽不進,氣到無話可說。
他打算再晾一晾這人,幹脆甩袖走了。
杜宣緣還在原地沒什麼反應,系統先滋哇亂叫起來。
系統:“宿主你幹嘛呢!你怎麼成軟包子了,快點打臉回來!征服孫見松,收複黃池軍!然後咱們好跟他們達成合作幹掉嚴望飛和吳王。”
活脫脫一個杜宣緣事業粉。
“不急。”杜宣緣随口說。
她拉弓挽箭,眨眼間箭矢飛出,直直打着孫見松那一箭過去,脫手的箭矢釘死在靶子上時箭羽還在震顫。
一箭落地,一箭在靶,誰也不知道剛才電光火石間發生了什麼。
系統目瞪口呆。
它趕緊瞄了眼系統界面,能量沒有一點兒減少。
杜宣緣沒有使用任何技能。
我的賽博老天爺啊,它那文文弱弱的女主什麼時候學得這一手!
此時的杜宣緣已經将弓箭挂回原處。
她看了眼時候,覺得差不多該去吃午飯了,也不知道被惹毛的孫将軍還給不給她安排飯菜。
正走着呢,突然聽見系統發出一聲刺耳的電子音。
系統:“我懂了!宿主你是不是想要扮豬吃老虎?在危急存亡關頭,所有人都覺得沒救了的時候,宿主再挺身而出,扶大廈之将傾,救黎民于危難,驚豔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