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佑離岸起床後去隔壁叫師尊,打開門卻發現隔壁的房間空無一人。
佑離岸沒有慌亂,隻是将四周檢查了一遍,發現師尊的衣服配飾還在客店,于是自己又停留了一日。
第三天
隔壁的房間依舊無人,床鋪無人睡過。
客店沒有人來過得痕迹。小鎮上哭聲漸少,常看到有人在街上買菜,買着買着突然抹了把眼淚,蹲下來好一陣緩,然後起身繼續叫賣。
佑離岸去了老乞丐的墳包。在墳前站了很久,什麼也沒做就離開了。
他回到客店,平靜地續了兩天房費。
第四日夜晚
食夢獸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佑離岸側躺着睡在地闆上,身上搭着一件單薄的被子。
後半夜到了,月亮如日中天的把屋頂照的透亮。快三天沒睡,佑離岸熬不住了,一下一下的躺着打盹。他一側耳朵緊緊地貼着地闆,一片葉子落在地上也會皺一皺眉。
突然,佑離岸一下子竄了起來,撞開門,腳踩上欄杆,從二樓跳了下去。
“怎麼了怎麼了!”
食夢獸與佑離岸心緒相連。一下子被震醒,栽下床鋪。心髒跳的飛快幾乎有些惡心。連滾帶爬地跟在後面。
“怎麼還沒睡?”
步柏連被突然出現的佑離岸吓了一跳,手立刻背在後面。
“你......”
佑離岸胸膛劇烈起伏了兩下,突然低頭持禮,哽着聲音冷淡地說:“弟子拜見師尊。”
步柏連被他這個态度弄的莫名其妙:“這是做什麼。私下就我們兩個人,不必來這些虛的。沒睡也好,本來想着明天給你的。快來看看!”
一句話被堵在心裡面說不出來,佑離岸這些日子熬得厲害,眼睛幹澀,眼眶卻是紅的。隐入黑夜中看不出來。
方才步柏連背負月光出現在門口的瞬間,劫後重生的開心和心裡的委屈揉在一起,腦子麻木的懵着,又想笑,想把自己擠到一個盒子裡永遠不出來。
但是他什麼都沒做,強烈的情緒被強行封鎖,強撐着平靜,其實是無所反應了。
步柏連将手拿出來,一個純黑泛着光澤的錦緞,被他握在手中,頗為得意的遞到了佑離岸面前。
“我從無盡藏的武器庫給你拿了個寶貝!你不知道遭到了東飲吾這小氣鬼多少白眼,但我還是得手了!”
步柏連得意洋洋地将錦緞解開,一陣霧氣先湧了出來,隐隐可見白光在其中閃動。白霧散後,黑綢中什麼都沒有。
“看不見吧!是寒魄絲!”步柏連偏了偏身子,讓外面的月光照了進來。
一束蛛網般的絲線在他手中,月光照在上面給他鍍上了一層銀色,透入蠶絲。因為材質輕盈,看上去像是懸浮在在步柏連手中一樣。
“寒魄絲是我宗的寶貝,别看它細如蠶絲,其實削鐵如泥。透明如冰,不會被對方看見,是殺人于無形的好殺器。我小時候想玩,師尊就是不松口......來拿着,這可是我千裡迢迢趕回去拿的。”
佑離岸擡眼看去。寒魄絲在月光下有了形狀,師尊反而在月光下顯得透明起來,像是話本子裡會踏月而去的仙子,留他一個人在異地的客棧中。
現在仙子背負月光而立,身姿飄飄欲仙,看着弟子的眉眼帶着十拿九穩的味道。
“小魔物,你師尊可快累死了,特别想困覺。你以後不和師尊的生氣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