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不到,師喬婉急匆匆趕來,禹霏的回籠覺睡了個寂寞,但看見老母親腫着眼禹霏便乖巧了幾分。
“小紀啊,辛苦你了,你趕緊弄弄把早飯吃了。”
“好啊阿姨,”紀雲白瞅瞅禹霏,指了指衛生間,“你先去。”
禹霏現在單手行動,很不利索,紀雲白擠好拿出牙刷擠好牙膏遞給她,最後去接水。
師喬婉看着這一幕很是窩心,心道:這大了幾歲談過對象男人的到底是會照顧人一些,長得還養眼的很呐。
“小紀呀,我想再問問你這個事哦,阿姨也不想跟人打官司嘛,說去我不好聽的呀。”師喬婉生怕禹霏聽見,說得小聲。
紀雲白點頭,說:“如果對方不自首,檢察院會提起公訴,我們已經向公安機關提交了充分的證據,惹到我呢他也算完了。”
“啊……這樣啊,反正阿姨就一個請求,你一定要幫我保護好霏霏。”師喬婉有點難為情,這閨女淨會惹事,“霏霏也真是,下手這麼重,能脫身就行了呀,你看你工作這麼忙還來給她擦屁股。”
這點他不贊同,也想為禹霏說句維護的話:“阿姨,霏霏做得很好,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就該是這個下場,那人傷得再重哪怕是死了,我也會想辦法解決。”
師喬婉頓時愕然,不說話了,免得遭人嫌棄。
衛生間門沒關,師女士說了什麼禹霏沒聽清,但紀雲白說的她聽見了。
早上八點,白班醫生來查房,禹霏已經符合手術指标,安排到上午第六台。雖有早餐,但禹霏沒法吃紀雲白也不吃,坐在窗邊處理公務。
王海京問他開業當天安排的記者采訪是不是如期進行,記者已經把采訪大綱發來了。
現在禹霏臉上的傷還沒好,不适合出鏡,紀雲白問:“霏霏,開業時間不改,要不采訪往後推推?”
“不行,不采訪我還可以拍拍馬師傅他們,馬師傅可會說了,隻要聊起釀造法他就如數家珍,不如采訪馬師傅?”
新聞可是花了媒體投放費的,禹霏想把錢花到極緻,也不能辜負團隊所作的準備。
“好。”紀雲白把禹霏的安排傳達給王海京,讓他去落實。
王海京:【紀總,醬油那幫師傅跟我不對付,能不能讓霏霏總自己去協調下?之前都是霏霏總在中間溝通的。】
這是一個想當總監的人說的話?紀雲白直接一個電話過去:“你要是跟我不對付,是不是就不做了,我這裡現在什麼情況你不清楚嗎?”
“不是,紀總,馬師傅他帶頭不講道理……”王海京覺得委屈。
紀雲白的語氣開始變差:“怎麼溝通還要我教你?”
“紀總我知道了,我會安排好的。”
翌日。手術本來預計在十一點左右,但第二台手術的病人幾番詢問之後承認早上喝了牛奶,于是醫生把禹霏的場次提前了,禹霏是ICU都躺過的人,倒是不害怕,反倒是師女士格外緊張,拉着醫生問東問西的。
醫生:“骨折情況不嚴肅,算小手術,你們家屬可以在病房等患者。”
紀雲白陪着禹霏到手術室門口,輕輕在她額頭落一吻:“我在外面等你。”
時間過一分鐘紀雲白看一眼手機,等了48分鐘,手術是局麻,但禹霏有些扛麻藥,手術沒結束就感知到疼痛了,憋得渾身是汗,幸好麻醉醫生很快用上了止痛泵。
有了止痛泵,禹霏沒覺得太疼,回病房擦洗換了幹淨的睡衣。
蘇易一早來過,給禹霏買了水果和酸奶,師喬婉話說得直接,她作為禹霏的母親,既已認定了紀雲白這個未來女婿,就見不得其他人破壞他們的關系。
麻藥讓人頭腦昏沉,禹霏對着蘇易的短信看了許久才看完。
自從決定分道揚镳他們的關系就再也回不去了,既沒了商業利益關系,也沒有什麼進一步發展的可能,注定随着時間和空間漸行漸遠。
禹霏回複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們都保重】
不痛不癢的話恰好最傷人,像過去的歲月無風無雨,波瀾不驚。
林聿夏對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都好奇,還想去損一損那個姓錢的,但紀雲白一早就看見警局和檢察院的車先後進了醫院,還是勸林聿夏不要對什麼都好奇,不然隻會害了自己。
紀雲白催禹霏快睡覺,手機正好來電話,是個陌生号碼,說:“我接個電話,你最好馬上睡着。”
“哦。”
走到病房外,紀雲白接起電話。
“紀總,我是徐蒙,方便約個時間嗎,聊聊錢予博的事,這件事還得趁熱打鐵。”
紀雲白:“法辦呗,我們沒必要見面。”
徐蒙:“拿下錢家的股份,你就是大股東,以中銘現在的發展難道還盤不活一個小醬園?”
這倒是還真有吸引力,但這個徐蒙看着就城府極深,紀雲白說:“行,醫院16号樓一樓咖啡廳見,你到了再打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