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會兒，程松直又把鞋子收了起來，藏得嚴嚴實實的，省得程老師哪天看見。

接下來三天是五一假期，程松直沒瘋玩，五一當天就乖乖到樓上找老師去了。

“這幾天沒作業吧？”葉老師從文件盒裡抽出兩張紙，全是口算題，“把這個算了，我去給你洗水果，你師母和你姐姐昨晚去買了一冰箱吃的。”

“謝謝老師。”程松直在老師面前乖得很，一看老師出去，立刻算起來。隻是天氣炎熱，他又因為買了輪滑鞋興奮着，心不大定得下來，看着算完的十來道題，心想，要是等下老師回來看見沒算完，又要打人怎麼辦？

桌上那根藤條大剌剌地擺着，幾乎每天都要用，葉老師懶得收。程松直探頭在門口聽了一會，廚房裡水聲“嘩嘩”的，應該是老師在洗水果。程松直賊眉鼠眼地關上房門，趴在書桌上，窸窸窣窣地不知幹些什麼。

十幾分鐘後，葉老師切了一盤水果進來，盯着小孩做題。程松直現在心算速度和準确率都上去了，比起去年剛回來那會，進步很大，不過葉老師向來是該打就得打，跟進步多少沒關系。

不能因為做得比以前好，就認為已經足夠好。

“寫完了。”程松直把紙遞過去。

葉老師掃了一眼，把錯題勾了出來。程松直又算一遍，然後準備挨打。

不過這回程松直有點詭異，葉老師拿起藤條，卻見他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禁問道：“笑什麼？”

程松直憋着笑搖搖頭：“沒什麼。”

“自己數該挨多少？”

程松直數了錯題：“十四。”

葉老師示意他撐好，随後“啪”一聲落下藤條，似是懲罰他方才的神神秘秘。

“嗷！”程松直不知在想什麼，姿勢擺好了，卻沒有挨打的心理準備，這一下并不十分重，他卻猛然叫出了聲。

葉老師眉頭一皺：“你怎麼回事？”

程松直生怕被老師識破，立馬斂了别的念頭，乖巧撐好：“沒事，我準備好了，老師。”

葉老師狐疑地看了他幾秒，見他并無其他表現，再次揚起藤條甩了下去。

書房裡回響着藤條的“啪啪”聲，程松直忍着不喊，隻在心裡默默數數：······三、四、五······它怎麼這麼堅韌啊？

正想着，忽然一聲奇異的“啪”響起，藤條斷了！

葉老師握着手中的半根藤條，心想最近怎麼頻繁地打斷藤條？是自己動手次數太多了？葉老師滿腹疑惑，彎腰撿起地上那半根藤條。

程松直摸摸屁股，心裡不住發笑，打斷藤條還是很容易的嗎？

可是葉老師又不傻，他撿起那半根藤條一看，發現不大對勁，對比了自己手上那半截，發現斷口處四周非常整齊。

不是打斷的。

“你做了什麼？”

程松直一怔，他看見老師眼底的嚴肅，似乎自己犯了很大的錯。他心中慌忙，辯解道：“我，我隻是覺得好玩，我不是故意要逃罰的。”

葉老師不說話，程松直更加慌了：“老師，我以後不敢了，您換根藤條接着打成嗎？”

見老師仍是一臉鐵青，程松直一顆心都沒入水底：“老師······您翻倍吧，我知道錯了。”

“今晚跟你爸說，你不回家睡了。”葉老師面無表情，“既然你這麼想打斷藤條，我成全你。”

“啊？”程松直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