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程松直在家裡洗了澡,換了一身寬松的家居服,準備出門。出門前,他不情不願地走到書房,跟程老師說:“我今晚不回來睡。”說完就走了。
也不說自己是去哪兒。
程老師立刻跟出來,果然就看見小孩往樓上去了,忽然想起學校有老師開玩笑似的跟他說,你兒子甯願在葉老師那裡挨打都不跟你親近,怎麼回事啊?
程老師心裡空落落的,是啊,怎麼回事呢?
程松直才沒空想程老師難不難受,他隻是走進葉老師家的瞬間,才後悔起來,穿成這樣,跟在臉上寫“我要挨打”四個大字有什麼區别?
不過來都來了,再回去也太慫了,老師也不至于真的把藤條打斷吧?
“老師。”程松直敲了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到了這會,葉老師卻變和藹了,問:“吃過飯了?”
“嗯。”程松直點點頭,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他都忘記自己多久沒這麼緊張過了。
葉老師沒有立刻動手,隻問:“是不是覺得老師小題大做?”
“沒有。”他也不敢這麼覺得呀!
葉老師輕歎,把孩子朝自己身邊拉了點:“松兒,你明不明白我為什麼讓你叫我老師?”
程松直一愣,他确實沒想過這個問題,當時老師說别叫叔叔叫老師,他覺得叫什麼都差不多,随口就改了,難道還有講究嗎?
葉老師似乎料到他的反應,耐心解釋:“你要是叫我叔叔,我一樣可以教你寫作業,你做錯了我也會罵你幾句,但是我不會這樣天天管着你,也不會對你提這麼多要求,因為我對你沒有任何責任。但是,叫了老師,就不一樣了。”
“你叫我一聲老師,我就要對你負責,你之前也感覺到了,我對你的要求越來越高,那是因為我希望你能越來越好,這是我作為老師的本分與責任。”
“當然,你可以依賴我,求助我,這些都沒關系,因為我是你的老師。但是同樣,你也必須尊重我,甚至敬畏我。今天你把藤條弄斷,我就知道你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能在你心裡,藤條隻是用來打人的工具,但是如果你真心把我當成你的老師,你就應該知道,那代表的是我們共同的規矩,不能輕易打破。”
“我希望你不僅尊重我,也尊重我們之間的一切。尊師重道的道理,你爸爸比我懂,隻是他還沒有機會教給你。”
“今天這一頓,一半罰你弄斷藤條,一半算你正式拜師。我不強迫你,如果你覺得害怕,壓力太大,不想受我的管教,現在就可以回去。以後你還是可以來問我問題,我也一樣會教你寫作業,并且我再也不會打你。”
“隻是,如果這樣,以後就不能再叫老師了。”
“不。”程松直慌忙出聲,他是很怕挨打,老師下手又重,每次打他都把他疼老半天,可是比起挨打,他更怕無所歸依。
他已經沒有媽媽了,和爸爸又是這樣若即若離,不能再離開老師。
葉老師拉着小孩的手安撫他:“不用着急,你慢慢想,我隻告訴你,你要是真的認我做老師,以後會很辛苦,但是我也承諾你,會盡我所能教你幫你。”
“我想好了,”程松直看着老師,目光堅定,“老師打我吧,我知道錯了。”
葉老師拿起桌上的一根藤條,讓他趴在桌上:“手肘撐着。”
程松直有點猶豫,似乎為了表明自己的誠意,多問了一句:“要,要脫褲子嗎?”
其實脫不脫無所謂,大夏天的,褲子又不厚,葉老師對于這事沒有執念,可是他不過沉默了一瞬,程松直就默認是要脫的,自己将褲子褪到膝彎,擺好了姿勢:“老師。”
聲音很澀,羞的。
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程松直忽然一抖,覺得有點冷。
葉老師拍拍他的背,道:“就咱們兩個人,有什麼好羞的?”
“冷。”
葉老師拿起空調遙控器,把溫度調高了些。
“老師,您動手吧。”
他既然準備好了,葉老師也不必畫蛇添足地提醒,藤條高高揚起,“啪”一聲抽落!
程松直兩團肉一緊,猛然想起以前老師因為他縮着屁股這件事跟他掰扯過,又很快放松了。藤條直接打在肉上确實更凜冽些,疼痛也很悠長,一直尖尖刺刺的,但他忍着沒叫,隻是眉頭一皺眼睛一閉,随後又做好了準備。他心裡有數,今天這頓就不是輕易挨得過去的,與其現在費力叫嚷,不如留口氣,等會還能多挨幾下。
第一下藤條在臀上留下一道鮮紅的痕迹,橫亘整個臀部,雖說皮膚上有白天留下的淺色傷痕,但新傷仍然很紮眼。
葉老師緩了兩秒,再次揮起了藤條。
“啪”,“啪”,“啪”,幾乎兩秒一下,葉老師掌控着節奏,二十幾下過後,臀上已是一片一道一道連起來的紅痕,程松直也終于**了點聲:“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