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太久了,程松直口幹舌燥,說話有些澀。
“這個不全怪你,隻打十下,你要記着教訓。”
“是,老師。”
盡管隻有十下,但并不好挨。現在這麼個屁股,不碰都疼,更何況是那麼重的藤條往上抽。程松直渾身顫抖,猝不及防間,藤條如同刀子一般割下,疼得他“啊”地大叫起來,差點咬斷舌頭。
“好疼……”
“忍着。”葉老師手奇藤落,“啪”一聲落了第二下,程松直眼角滲出生理性的淚水——活生生疼哭了。
“啪、啪、啪……”十下藤條不多,不到半分鐘就打完了,程松直像一條失水過久的魚,撲騰不動了。
該認的錯認完,葉老師終于放下了那幾根沾了不少血迹的藤條,其中一根彎得異常,細細一看,原來是中間裂了一點。
果然,每次犯大錯,都要打斷藤條的。
葉老師把小孩扶起來,讓他小心站着:“都記住自己錯在哪裡了?”
程松直的上衣自然下垂,蓋住了大半屁股,可布料輕輕一碰,又疼得他倒吸涼氣。他抓着老師的手,艱難站立,舔舔幹燥的唇,道:“我知道錯了,老師。”
“老師說過,這些事不全怪你,老師也有錯,有錯就該罰。”葉老師看着孩子,道,“你要怎麼罰老師呢?”
什麼?程松直頗為震驚,這種話,更像是爸爸會說的,老師這麼說,總讓他有一種“給你臉了你别不要”的脊背發冷感。
“我……”
“沒事的,你對老師生氣,老師都知道,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可是說到底,他也不想把老師怎麼樣啊?程松直想了一會,道:“老師,我不知道。”
葉老師笑笑,起身抱起孩子,讓他在沙發上趴着:“那就罰老師照顧你吧,先趴一會,老師拿藥進來。”
“嗯,謝謝老師。”
程松直挨這一頓,疼脫了力,一沾到柔軟的沙發,便控制不住發困,迷糊中,想到以前,老師重打他以後,也是這樣照顧他,幫他上藥,喂他吃飯,現在這麼趴着,就像回到以前。
時間真的好快啊,一晃就這麼多年了。
程松直眼皮重得擡不起,沒兩分鐘就睡過去了。
葉老師再回來,就看見小孩睡得香甜,甚至能聽見他輕微的鼾聲,想來是累壞了。
他頗為心疼小孩,便由着他睡,隻用溫水打濕的毛巾小心地擦了孩子臀上斑駁的血迹。出血的地方基本結了血痂,葉老師避開這些地方,小心翼翼地噴了藥,伸手一按,摸到兩團肉下的硬塊,稍稍一用力,程松直就哼哼唧唧地睜開了眼睛。
“老師……”
“沒事,你接着睡,老師給你把傷揉一揉,不然好不了。”
說是這麼說,可揉傷的時候怎麼睡得着?葉老師一用力,程松直就疼得七竅生煙,硬硬的腫塊硌着肉,讓他差點就跳起來。他哭喊着不要揉,葉老師卻不肯,堅持要揉,搞得像上刑一樣。
這種時候不能慣着,葉老師狠下心,繼續噴藥按揉,任由小孩慘叫,手卻一點沒松。好不容易按完一邊,葉老師甩甩手,又在另一邊噴上藥,用力揉按。
“老師,輕一點、輕、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