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沒有輸。沒有!!”趙均饒松懈的空隙,劍鋒刺入他的胸膛,他趁機反抗,卻被強烈的撞擊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他就那麼任由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墜落。當背部靠上地面的那一刻,疼痛包裹着寒冷,他輸了!他沒輸,沒有!!
劍鋒架上他的脖頸,他們将他們團團圍住。
趙均饒想要最後一次看一看他所在的方向,可是筋疲力盡的身體卻怎麼也不受使喚,想着,他現在應該沒事了,他緩緩閉上了雙眼。
所有的不甘,算計也在這一刻劃上了句号。
謝淳,再見了。
抱歉,打擾了你的安穩。
“别讓他死了。”
“是。”
趙均饒像是行屍走肉忍受着他們,任由着他們拖動着自己的身體。
“大人,沒找到謝淳。”
“廢物,一群廢物。相必他們還未徹底走遠,馬上去追,一定要抓住謝淳,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那人靠近一把捏起趙均饒的下巴,以勝利者的姿态望着他,“沒想到你趙均饒還有如此小心翼翼護着一個人的時候 ,喜歡他?我讓你們一起團聚好不好?”
趙均饒原本失去鬥志的眼神迅速煥發生機,謝淳這兩個字就如同什麼開關一樣,“你别動他!”
“你可說的不算!”
“是嗎?”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夠讓所有人聽清。
虛掩着的木門被人從外徹底打開,一群人尋聲望去。
一輛馬車毫不要掩飾出現在視線之内。
“我勸閣下還是不要多管閑事比較好。”領頭的那人警告的揮了揮手。“上!”
馬車内男子拔玩着折扇,用最漫不經心的話語說這最狠毒的話語。“太師府還出了你這個敗類,這倒是讓我沒想到。”
“誰!到底是誰!”
“誰?你不需要知道。”男子的眼神突然間變得狠辣起來,不經意的風掀起帷裳他擡手間,無數個長針像他們襲來。
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死亡的邊緣。
男子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饒有趣味的傾聽着他們的慘叫聲,直到聲音戛然而止,他才不緊不慢的整理着衣衫緩緩下車,侍從配合着撐傘。
剛才還叫嚣的首領此時正躺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脖頸奄奄一息,看到他的那一刻瞳孔下意識的放大:“二公子。”
話音落,他就在驚恐不安中離開了人世。
男子看了一眼他,視線又落在同樣好不到哪裡去的趙均饒身上,也不知道在罵誰。“還真是廢物。”轉身,他又看向那僅存的幾名殺手。
殺手吓得跪地求饒:“我、我們真的什麼也沒看到。”
“是嗎?”男子再次轉身時,沉重的倒地聲一個借着一個,他則是滿臉厭惡的擦拭着扇面的鮮血。“可惜了,我隻相信死人。”
趙均饒看到他沒有看到救星的欣喜,反而是絕對的不安與驚恐。“師、師弟。”
陸嘉榮笑了笑:“我可不是你的師弟。我可是太師府的正統傳人,而你不過是我太師府的一個微不足道的暗樁,這麼多年來倒行逆施,你一個暗樁在太師府耀武揚威,不服從命令不彙報行蹤,甚至還陷害我們的合作夥伴這樣,一樁樁一件件算起來你還真是無用呀!”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趙均饒豁然大悟,“當初在懸崖邊上,那個人是你,是你在給沈姜次通風報信。是你,一切都是你,我還沒有輸。”
陸嘉榮搖了搖頭,父親一手培養的人,是個蠢材,他啧啧:“不是我,哦!不對,不隻是我,還有謝硯,江逸之好多好多人都參與這件事,也就你傻傻的給别人當槍使。”
“我、”趙均饒踉踉跄跄的站起身來,“沒事,我還有機會,我還沒有輸,沒有輸,等我會太師府,等我回去。”
陸嘉榮看了他一眼,“回去?真是可笑。如今的父親已然不在,你的靠山沒了,即便是父親還在世,一個不聽話的棋子對于父親,對于太師府而言是不重要的。”
“什麼?”趙均饒如遭受五雷轟頂,他往踉跄幾步險些有點站不穩。“怎麼可能,師父,他怎麼會,怎麼會!明明我走的時候,一切還好,一切還好。”
陸嘉榮一驚,難道真的不是他?不!不可能,是他是他殺了兄長,是他!他不可能出錯的。
“來人把他帶回去。”
“是。”
馬車漸漸駛離,雪夜将至昏暗的景色中,破廟、殺戮鮮血被火焰替代,所有的一切都将被灰土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