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沈姜次,其實不知所措的何止謝硯一人,還有宿十三。如今的沈姜次可以說是無名無分加上身份特殊,卻能在行宮乃至皇城出入自由,這算是什麼。宿十三終究是不敢說出口,那畢竟是主子們之間的事情。
宿十三想了想,回答道:“沈、慕公子,遣了褚臨于申時離宮至今未歸。”
謝硯問:“可曾打聽到是為何事?”
宿十三:“東濮差人前來請慕家主前往京城一叙。”
謝硯疑問:“慕延,他答應了?”
宿十三點了點頭,“慕家主答應了,據消息明日一早動身,至于慕公子許是不想……”
謝硯順着他的話往下說,“他許是不想慕延再出些什麼意外。自是他們慕家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由着他們去吧!”
宿十三到是沒想到謝硯會由此回答,“主子,不管了?”
謝硯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甚至說話間還有些吃味,“他沈姜次不是很能耐嗎!每次朕苦心布局,苦心隐瞞,他沈姜次總能察覺到端倪,甚至能夠見縫插針,我看這普天之下就沒有他沈姜次去不了的地方,辦不了的事情,那既然是如此朕為什麼要自讨沒趣呢!”
話說到如此,謝硯疑問,“這次他是怎麼出去的,該不會又是帶着褚臨,翻牆夜出宮門?這次可沒有像裴靈一般的人為他們打掩護。”
宿十三強忍着笑意,主子到底是在乎慕公子的。這樣的主子他倒是頭一次見,“主子放心,慕公子這次可是光明正大從宮門處離開的,沒有翻牆,也沒有打掩護。”
謝硯呆住:“啊?”
宿十三解釋道,“主子,他拿的可是龍乾宮的宮牌,自然不會有人攔着他。”
謝硯拍案,“誰讓他拿龍乾宮的宮牌了,誰給他的膽子,還有誰把宮牌給他的!”
宿十三支支吾吾的說道:“您!”
謝硯一驚:“朕?”
話音落,謝硯才後知後覺。也是就憑他對沈姜次的态度,别說能拿到他殿内的宮牌,隻怕是有很多東西他都輕而易舉。可即便如此,給他莫高的殊榮,落在他眼底他也是不珍惜的。謝硯無奈歎息,在宿十三的注視下掩飾着尴尬,弱弱的說了一句,“下次注意,别給了。省得他拿出去,頂着朕的名義做什麼壞事!”
宿十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是。”
其實,宿十三心底想的卻是。就憑慕公子與主子的關系,就算是不拿宮牌,那不也是頂着主子您的名義做壞事。
謝硯又道:“時辰差不多的時候,記得派人帶他回宮,都什麼時候了,還天天在外面待着。非要讓沈鈞抓住機會,這次人家用請,請慕延前往東濮一叙,下次說不定就是他了。到了他,可不單單是請了,綁也說不定。”
“屬下明白,絕對不會讓慕公子,跟着沈鈞跑掉。”宿十三應和着在對上謝硯略帶警告的眼神時,又變成了,“絕對不讓慕公子被沈鈞綁走。”
謝硯:“這還差不多。”
彼時,宮人提醒:“陛下,時辰差不多了,該上朝了。”
謝硯片刻間又恢複了那生人勿近的嚴肅模樣,“朕知道了,下去吧!”
“是。”
待到那名宮人離開,宿十三轉身之際就見謝硯不管不顧地趴在桌案上,修長的指尖時不時戳着堆疊的奏章,很顯然一副不想上朝的倦怠模樣。宿十三本不該打擾,可是如今時辰将至,他隻提醒道:“主子。”
謝硯擺了擺手,示意他不想說話。趴在桌案上困意更甚,折騰了一天都沒怎麼好好休息,還要上朝。想着,他緩緩閉上了眼睛,有氣無力地問道:“朕記得裴靈最近要回程,負責遷位祠堂一事吧!”
宿十三:“是。”
謝硯說着疲倦感更甚,喃喃自語的說道:“真想把一切都交給他們,想落得個清閑。”
宮人急促的腳步,伴随着那如催命般的話語再次襲來,“陛下該上朝了,各位大臣已經在殿内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