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硯……”
謝硯被他的聲音拉回顯示,對上他那略帶心疼的眼眸。微微搖頭,那話語不知道是在安慰他還是在安慰自己,“小乖,我沒事的。”
沈姜次的目光始終落在他身上,“阿硯,我憂心你。”
謝硯輕笑着看向他:“都說了沒事了。你還要聽嗎?”
沈姜次搖了搖頭,道:“若是不開心,那就不要說了。相比于這些,我更希望阿硯能夠開心。”
謝硯就像是受過傷,執意要替他撐起一道銅牆鐵壁似的,心中的執念驅使着他必須要這麼做,“可是,小乖,我希望你了解我的過往,這些事情我希望你是從我口中得知,而不是别人。”
沈姜次見狀也不再推辭,隻是用手臂支撐着腦袋,呆呆的看着他,滿眼柔情也不過如此,“好,既然阿硯想說我便聽着。”
謝硯:“其實,沒錯。我一早認識季秋,但是他還是西陵後宮,衆多皇子中的一個,許是同病相憐,不瞞你說我們兩個當時的關系還挺好的,當那些皇子公主們看不起我的時候,他還會替我出頭呢!結果就是我們兩個一起挨打,雖是這樣,但那時的感情卻格外純粹。”
沈姜次疑問:“那他後來是怎麼和沈鈞扯上關系的?”
謝硯搖了搖頭,“關于這件事的真相,其實我也不說很了解,隻是猶記得一次除夕佳節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當時我還特意托人打聽了,那人給的消息也是模棱兩可,也給不出什麼有用的價值,後來我回到北襄後還派人徹查過這件事,得出了的結論隻是這件事隐約和西陵國主有關。參與這件事的人更是無一例外被滅口,事到如今,具體的隻怕除卻他們本人才知曉了。”
話說到這,謝硯又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你是怎麼認識季秋的?”
沈姜次努力回想着過去,“他呀!在我來到夜北之前,他就已經被沈鈞收為弟子,聽說是江逸之和沈鈞再一次外出途中,看到了在路邊乞讨的他。因為心生憐憫,又或者是看到了他身上的利用價值。總之,我也記不得了……”
謝硯略顯失望,“好吧!”
沈姜次提議:“既然阿硯想知道,那我讓潛藏在夜北的人查查?”
謝硯:“算了,時隔多年想必當年的人證物證都消失的差不多了,這樣做說不定還會暴露,再者沈鈞想必也做了完全的準備,就由着他去吧!”
沈姜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道:“我雖然不清楚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過往,但是我知道江逸之與季秋倒是積怨頗深。”
謝硯:“因為什麼?”
沈姜次無奈的攤了攤手,“我也不知道,這其實也是我納悶的地方。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自家後院長起火,我又怎麼會有閑情之餘理這些。”
謝硯一眼拆穿他,“你少來。”
沈姜次見他嘴角含笑,倒是頗有趁着這裡無人得寸進尺的樣子,拉着謝硯的手順勢将整個人攬在懷裡,打趣道:“如今,阿硯可覺得心情尚佳?”
謝硯倒也沒拒絕,依偎在他懷裡,反問道:“兜兜轉轉說了這麼多,你就是為了哄我開心?”
沈姜次不以為然,“不然呢!我現在可是在北襄的皇城裡,而且是在後宮,哄陛下開心很正常吧!”
“嗯!但還不夠。”謝硯滿意的點了點頭,話音落就要擡眸吻上他。
若是換做以往,說不定沈姜次就即可迎了上去,可如今沈姜次到底是心有餘悸,猛的側過頭去,“母妃,還在呢。”
謝硯笑着看了一眼母妃牌位所在的方向,嘴角的笑倒是頗有一種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感覺,“沒事,母妃不會在意的。母妃,她對你肯定是歡喜的。”
“于理不合。”雖說話這樣說,但沈姜次還是拒絕了。
謝硯擡眸看他的時候,赫然發現他耳垂之下的那點點浮粉,終究是沒在為難他。握上他的手擺正好位置,令他的手好好地抱着自己,他依偎在他懷裡,緊貼衣衫因着是夏至格外單薄,謝硯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燥熱,可即便如此兩人雖也沒說松開。他感歎道:“一切都過去了。”
“阿硯說的對,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沈姜次笑着打圓場,在他望向他時目光迎了上前,“既然都已經過去了,那就無需再提。今日母妃也在,我們不要說這些不開心的好不好?若是母妃聽見了他也會不開心的。”
謝硯悶聲,“好,我們不說這些了。”
兩人又陪着說了一些體己話,不知不覺中殿外黑夜已經落下帷幕。因着朝中有要事處理,沈姜次便已經一個人回到了藏嬌殿内。而此刻褚臨早已經等候多時,殿内相較于他離開時倒是變了很多,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謝硯派人送來的。
褚臨此時正在殿内指揮着下人整理送來的東西,看到沈姜次的那一刻直接抛下一切迎了上去,“主子,你看着殿内可有什麼不妥?可還需要些什麼?”